第10章 初试锋芒·陆
“嗯～清除？”到底是海军的中将，波鲁萨利诺率先一步反应过来，看向公主的眼神都带着与身体不相符的压迫感，面上却还是笑眯眯。
那一幅泰然自若的样子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玛卡巴卡这时也不知偷偷跑到何处。
公主一愣，咬咬嘴唇惊愕地看看波鲁萨利诺，又看我一眼。
我瞬间反应过来。
“这是我家小侄女，她从小长得就挺有官样的。”我随口胡茬，“那么公主殿下可以向我们解释一下……清除，是什么意思吗？”
我能看见波鲁萨利诺肩膀非常显眼地起伏一次。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
公主依旧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那天上的太阳此刻就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有源源不断的黑泥从中涌出，从天而降，就像戏台上纯黑的布景。
终于，公主像是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从贴身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却死死攥在手心，不让我们窥见全貌。
“我要说一件事情……你们千万不要害怕。”
“我们是传奇调查员，不会害怕的。”
我已然做好听到什么噩耗的准备，波鲁萨利诺也是严阵以待，洗耳恭听。
公主深呼吸一下，随即郑重地说：“其实，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梦境！”
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露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实则大脑空空。
倒是怀里的波鲁萨利诺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道：“好可怕哦～公主殿下难道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
“当然有！”公主正气凛然，张开了五指，“堵上我安娜·雪菲尔·洛北音·南笙·泪梦蝶·恋·血离殇·秋·朵儿·魅然·爱媛·墨·蕊希·瑞灵香·福柏托耳的爷爷的名字！”
她张开的掌心中有一条闪着灿烂金光，耀眼无比的——
炸薯条。
“这个是超级无敌酥酥脆脆好吃到爆炸薯条，同时也是梦境控制权的钥匙！这就是证据！”
我：“……”
波鲁萨利诺；“……”
我虚着眼睛晃晃怀里的波鲁萨利诺，有气无力地小声建议道：“……中将大人，你好歹说点什么啊，哪怕这时候你暴起把超级无敌酥酥脆脆好吃到爆炸薯条扔到地上摔得稀巴烂，我也不会责备你的哦，相反还会送你一沓习题册。”
他看向我的眼神迸发出一丝杀气，很快被眼底的疲惫代替，他低头像在思考。
可是我能听到他的小声呢喃：“梦里面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梦里面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完了，唯一的正常人不会折损在这地吧。
我对波鲁萨利诺的精神感到担忧，又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公主：“公主殿下，等疯狂星期四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相信我啊！不然演示给你们看！”公主震怒，高举手中的炸薯条，大喊：“只要接受了自己的放飞，那我就是——自由的！
“出来吧，咖啡果冻之神——”
风轻柔地刮过树梢，不忍打破此刻静谧的环境。
我忍。
我再忍。
我忍无可忍。
“你在喊谁啊！喊的名字都歪成这样，怎么说他也不会从m78星云赶过来的吧！”
公主不知所措：“不，不对啊……明明上一个人就是这么喊的……”
“你究竟再说什么啊？！像你这样根本就没办法从m78星云摇到人吧！这种放飞算什么啊！”早已控制不住吐槽欲望的我彻底自由。
“这种小花招是准备糊弄谁？要知道作者在上一章可是被吐槽根本就没有放飞自我哦！明明我还是女主角，他甚至连衣服都不打算给我换一套，就让我这么穿着有○味的洋裙东奔西走啊——”
“嗯～后面那一段已经变成完全无所谓只为水字数的抱怨了～”波鲁萨利诺停顿一下，随后抬手问问衣服上的气味，松了口气，“要不你去试试？用超级无敌酥酥脆脆好吃到爆炸薯条～”
破罐子破摔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我去干嘛？难道要让我去使用它吗？！”我根本停不下吐槽，“那我需要喊什么？“我的心，unlock”吗？”
“耶～毕竟梦里面什么都有可能——”
那闪烁着金光的炸薯条从公主的手心飞到我的胸口前……
波鲁萨利诺与我都沉默了。
“喂，给我等等？”我下意识后退几步手一松，让波鲁萨利诺掉到了地上，指着一旁用着我身体的波鲁萨利诺是控制不住地大喊，“你应该去哪儿啊！那才是新衣服的归宿！！在哪儿！”
只可惜这炸薯条并没有接受过教育。
完全没有拖泥带水地冲进我去现在这副身体中。
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脑海中闪过唯一的想法。
九年义务教育，真的很重要啊……
-
那一天。
人类终于回想起，曾被魔法少女支配的恐惧——
我麻木地从刚才一系列强行被操纵的动作的回过神来。
此时身上穿的不再是原来那套灰色条纹西装，而是一席黄白色的……嗯，小裙子。
裙摆甚至才到膝盖上方一点，有长筒袜，袖子是泡泡袖配上白色的手套和一把魔法少女都该有的法杖，嘿嘿，还有腿毛哦。
头饰，吊坠，腿袜一应俱全，再配上我变装最后摆出的pose，堪称一场完美的亮相……
这次的变身长达一分钟，堪称我人生败笔的绝唱之作，同时我相信这也会在身体原主人的心理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笔足以遮挡今后人生道路太阳的阴影。
我僵硬地看向一旁的波鲁萨利诺，他此时的表情是已经彻底放空，表情管理系统崩塌，我想他可能看见在宇宙中的卡兹。
一时间竟不知我和他，究竟谁受到的精神攻击更大。
而且啊——
“这薯条是他喵的守护甜心吗？！好歹也得是颗蛋吧！摔——”将我手中的魔杖猛地砸到地上，双手撑地，痛苦面具，“我也不想以这种方式换一套衣服啊！”
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
哪怕最后会面临所有人依次微笑鼓掌说“谢谢”的场面，路也要靠自己爬着走。
在哀嚎了几秒钟后，我转头看向公主。
公主此刻倒在地上一蹶不振。
“公主殿下！”
“总，总之先不要慌张！”我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枚硬币，“让我先来为公主算一卦吧！”
“……真可怕啊，你还有这能力？”波鲁萨利诺也回过神。
“没有，可是我有嘴可以忽悠。”我郑重地把硬币随意抛起六次，然后根据落地的正反，算“吉凶祸福”。
风火家人卦，镜里观花……
我啪的一声把不知道拍开了什么，慌张地说道：“这是封建迷信不能信！就像左眼跳财，右眼跳打倒牛鬼神蛇一样！我将化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哦～”波鲁萨利诺看了一眼公主，不慌不忙地开口，“公主刚刚醒来，就被被你的一巴掌扇晕了。”
-
当玛卡巴卡从一堆爆炸废墟中，终于找到仅剩底裤，但依旧完好的［国王］，原路返回，却看见穿着魔法少女打扮的“波鲁萨利诺”和一脸“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的“9”，他们正坐在地上抢救生命似乎岌岌可危的公主……公主的脸上还有一片红色巴掌印。
我和波鲁萨利诺寻声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玛卡巴卡拎着只剩下底裤的［国王］的样子。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玛卡巴卡不负众望地开启了话题：
［我能当魔法少女·波鲁萨利诺的qb酱吗？▽］
“不可以！”x2
我和波鲁萨利诺异口同声的反驳。
玛卡巴卡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那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们在玩黄色系play？］
我和波鲁萨利诺的头上阴云密布，我脸上的黑线估计能织出一件毛衣。
“……这不轻而易举就能看出来吗？公主的心理素质不怎么好。”我蹲在公主身边，臭着脸转头，“难道我是对王宝具吗？可恶。”
波鲁萨利诺的眼神被玛卡巴卡手中的［国王］吸引：“嗯……为什么只有内裤和国王完好无损？”
像是觉得他说的有理的玛卡巴卡脱下了国王的内裤，盖在疑似死亡的公主脸上，同我一起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
我：“安息吧，公主。希望在另一个世界你能活得开心。”
玛卡巴卡：［最好能出生在衣食无忧的人家。］
目睹一切的波鲁萨利诺：“……”
国王□□的马赛克意外的扎人眼球。
他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他沉默地双手合十站在我们旁边。
“到了外面别遇见这群人了。”
他发自内心地开口，就像是在为自己祈祷般，语气郑重无比。
公主缓缓举起颤抖的手：“……我……”
我顺势按下，深情地开口：“不用多说，我懂，我都懂。但现在这个局势吧，不死个人就破坏气氛了。”
玛卡巴卡一脸严肃：“你稍微看看空气吧。”
波鲁萨利诺叹气：“就当是一场噩梦。”
在公主还想奋力挣扎一下时，卡兹拉大魔王突然从天而降，卷起尘埃。
当灰尘散去时，公主她彻底埋葬于此，而卡兹拉大魔王手中还拿着一只巨大且僵直的生物……
“嗯～那就是叫［魔王］的武器吗？”波鲁萨利诺率先发问，他语气异常平静。
［看来是的。］
玛卡巴卡从卡兹拉大魔王的身下捡起国王的内裤，套在［国王］的头上。
［现在我们应该都有可以对付天上黑洞的能力了。］
“你究竟跳过了什么？”我迅速反驳，“不要随随便便按下快捷键。”
“刚才魔王的老妈不是来讨债了？”波鲁萨利诺瞬间接上前情提要。
我恍然大悟：“对哦，那魔王老妈呢？”
卡兹拉大魔王的升降机再次开启，但这次下来的只有巴巴罗萨一人，她缓缓走到我们面前，神态宛如进入了贤者时间一般。
“米诺陶……他和魔王老妈去约会了……说是要在末日的最后一天体会到爱情的滋味……魔王阻止他妈不能，最后变成了聘礼送给我。”巴巴罗萨的语气如此的沉重，带来的消息也有莫名的压力，她把圣杯递给我，“这是他最后的遗物了……加油啊！穿黄色小洋裙的奇怪大叔叔！”
我厉声道：“不是奇怪的大叔叔，是魔法少女·中将大人！”
优秀的涵养让波鲁萨利诺忍住想骂人的冲动。
不过米诺陶居然就这么去约会了……我叹口气接过圣杯：“至少可以尝试看能不能把身体交换回来——”
然后我们看见圣杯中写着血淋淋的四个大字母：“hlpe”。
“……他真的去约会了？”波鲁萨利诺皱起眉头。
得到的却是巴巴罗萨肯定的回复。
我们仨抱着圣杯缩在一团。
“巴巴罗萨可是我多年的好友，可能不会骗我吧……”我小声。
［圣杯底座有小纸条］玛卡巴卡举起写字牌，从底座摸出一张纸条，展开上面写着：
不要相信她。
一瞬间我背后发凉，感觉进入了恐怖悬疑片的场地。
“怎么了？”那个疑似巴巴罗萨的人凑到我们身边，看了眼我们没来得及收起的纸条，“围在这儿看白纸干嘛？”
我仔细打量对方片刻，突然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盲点。
“巴巴罗萨，你的脚……为什么是脚后跟朝前？”
她疑惑地看着我们，随后不解地回复：“大家不都是这——”
她低头看见了我们的脚。
这一个个都是脚尖向前的。
“该死，被耍了。”伪装成巴巴罗萨的家伙咬牙切齿，面孔像被撕扯开，“巴巴罗萨”的头部一分为二，从中冒出一个巴掌大毛茸茸的小球，身后还有似蝙蝠的翅膀。
他扇着翅膀，大笑着对我们说：“可是这已经没关系了，你们已经是我魔王军大将哼哈咚锵的瓮中之鳖了！”
……一时间槽点哽住了我。
“哼哈咚锵？”身边的中将大人用一副难以言表的神情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名字。
不料，对方大惊失色。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他用与身体截然不符的声音恶狠狠道，“难道你在我们魔王军里安插了间谍？！”
中将大人眉头一皱，他的眼里出现了我在赌场时的情绪，那种仿佛被对方在智商层面上进行了玷污般。
你说这孩子他傻吧，他又能想到间谍；说不傻吧，这谁信啊。
于是，为了维护中将大人的精神状态，为了我那所剩无几的良心，我终究选择为了大义挺身而出。
伸手按住波鲁萨利诺的肩膀，露出悲壮且自信的表情：“交给我吧。”
顷刻，我进入状态，大手一挥直指对方厉声道：“我果然猜对了，你就是大名鼎鼎威名远扬的哼哈咚锵大将吧！”
小毛球一听就来劲了，骄傲的扑腾小翅膀：“没错！不愧是公主，轻而易举就猜到我是在黑暗森林西北方魔王城中的魔王军大将！”
“我就知——等等，公主？”我一愣，下意识看向被卡兹拉大魔王压在地里的公主。
却没想到我的反问得到了它肯定的回答：“当然啦，只有公主才会有这么漂亮的颜色和华丽的裙子。”
正使用着波鲁萨利诺身体的我看看一旁白色的玛卡巴卡，又看看深色洋裙的波鲁萨利诺：“……啊，是，是这样吗？”
我现在不敢去看波鲁萨利诺的脸色，话说这毕竟是梦，醒来后应该大部分都记不住的吧……
“当然啦，公主还真是如传闻哪般美丽动人、楚楚可怜、倾国倾城，让人看一眼就停不下来，让我都想移情别恋……”
它那小嘴开始叭叭个不停，炫着嘴里的彩虹屁，一个劲儿的向我输出，就像忘记它的本质工作般。
此时毛球背后，突然出现一只玛卡巴卡高举头戴内裤的［国王］，只听一声清脆的敲击声，毛球摇摇晃晃地掉下，最后还不忘念叨一句：“你……暗算我。”
一脚踩在毛球身上的玛卡巴卡举起写字板。
［对不起，我是吉祥物］
“……你要嫉妒对方比你可爱你就直说吧。”我回头看向波鲁萨利诺，“中将大人，有毛球为了你想移情别恋了，有什么感想或者发言吗？”
中将大人扬起一边嘴角，眼神无光，一声哀叹从他嘴里发出：“真可怕啊……”
-
位于魔王城，巴巴罗萨正小心翼翼地潜入。
就在不久前，他和米诺陶被魔王的老妈不动声色地拐走。
他同米诺陶还奋力挣扎记下，将之前见到的圣杯拿到。
而被人复制自己外貌的时候，巴巴罗萨还特地把自己的脚前后交换，又故意拜托小毛球，让他把写着“hlpe”和带纸条的圣杯送过去，防止玛卡巴卡和9轻而易举就被骗。
现在米诺陶目前下落不明，只剩下他被关押在地下监狱。
魔王城的地下监狱用他的话形容就是“和和睦睦的大型幼儿园”。你敢信里面最可怕的惩罚居然是用羽毛挠脚板吗？
这是什么儿童读物？
他甚至是直接告诉狱警一声“我想要去魔王城里逛逛”，狱警就面带微笑的放他出来，还体贴地送上一份魔王城的地图并告诉他早点回来……
他又一次尝试打开聊天框，消息终于蹦出〖已检测附近有队友存在，无法开启聊天框〗。
看来米诺陶就在附近。
巴巴罗萨欣慰地点点头，可是转头看见的是：熟悉的兔子生物、熟悉的洋裙萝莉和一点也不熟悉的魔法中将大人……
魔法中将大人看见巴巴罗萨长叹一声，随后：“想要夸赞我的美貌就快点吧，我赶时间。”
巴巴罗萨：？
-
根据毛球的描述，我们前往魔王城。
一路上有看见自称魔王城的人都要先来一次自爆，紧接着就是对我进行各方位的赞扬。
麻了。
不管是我还是波鲁萨利诺，在精神层面上都已经麻木，而玛卡巴卡拎着国王在一旁很努力的记彩虹屁，外加对他们进行偷袭。
到后面我已经能非常熟练的同他们过招，进行回合制挑战，甚至还能来个先发制人。
“这就是我的理由。”我面如死灰地拽拽裙摆，一边听着对面魔物对我的赞美，一边同刚入队的巴巴罗萨进行解释。
巴巴罗萨脸色变化莫测，最终她看向波鲁萨利诺：“中将大人辛苦你了……”
“明明最辛苦的是我吧！”我反驳，又顺势对正在夸奖我的生物说，“你刚刚说的句子和第十二个说的一模一样，查重率100，换一下吧。”
“你很明显是乐在其中啊！”
……
很快，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下，花费了诸多代价的我们，终于要面对魔王的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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