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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情字难解(八)


一狠心一咬牙,欧嘉林直接依靠一枚袖箭侧边的锋利处割断了手腕处的绳索,右手覆在胸膛之上继续努力平息体内的燥热,左手立刻摘下眼睛上的布条。

        那两盏微弱的烛火对久处黑暗之中的欧嘉林来说却是十分强烈,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而后确认床上那莽夫的状态。双眼死死盯着莽夫的手,欧嘉林快速解开最后脚踝处的绳子。

        缓慢地走到床边,欧嘉林垂眸冷眼看着睡得正酣的莽夫,听他顺畅的呼吸,然后冲着床上的莽夫抬起了右手。

        收拾好床铺后,欧嘉林直接用茶壶狂饮,燥热又被平复了一些。回想刚醒来时的全身发麻,欧嘉林在这七月天里打了个冷颤。

        吹着夜晚的习习凉风,身心又舒服了一些,欧嘉林想或许这股燥热快结束了。

        哎,果然自己还是太优秀了,连这种下三滥的药都扛了过来。

        曾经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有用的啊。此时此刻,在不知何处,孤立无援的欧嘉林却不禁笑了——笑过去妄自菲薄的自己,笑曾经的埋怨与不解。

        在这个最不合时宜的夜晚,欧嘉林却真正意义上地与过去的自己的和解了——不是因为别的人,只是因为他自身。

        欧嘉林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撑过来的后果会是什么模样。

        所幸今晚的月亮比较昏暗,薄薄的云彩成了欧嘉林的最佳隐形衣。

        摸索过两个小门和一个景洞,欧嘉林终于能肯定自己所处的地方。在为数不多能够保持清醒的时候,他也会想自己究竟被带到了哪里,可他猜测了许多许多,却没有想到自己还在君府之中。

        看来对方十分非常的自信啊,欧嘉林还以为无论如何自己会被偷运出去的。

        确认好位置后,欧嘉林原路返回到自己醒来的那座小屋面前,三两下便爬上屋顶,到背阴面打坐宁息去了。

        欧嘉林猜自己大概在丑时眯到寅时,而现在寅时已过,晨光熹微,君府的仆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看来,这座小屋子不过是被废弃的仆从厢房了。干净利落地跳下屋顶,打开对着床铺的最侧边的一扇后窗,活动好因一宿盘坐而稍微麻木的腿脚,左看看右看看,又悄悄去隔壁角落里的水瓮旁边洗了把脸。

        快速地收拾好自己,再次回到屋后,一个飞身跃到屋顶上,欧嘉林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无聊地揉捏着有着几道青紫痕迹的手腕,欧嘉林仰躺在背阴面的屋顶上,看着太阳光慢慢地升起、慢慢地越过自己洒在后墙上。

        等了两刻钟的欧嘉林终于等到那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可这脚步声不急不慢,他不相信下药的人会如此坦然;连推门的吱呀声都十分规矩,不带一丝急于看到胜利成果的情绪。

        不好的想法陡然升起,刺耳的尖叫从屋里传来,欧嘉林知道这次又未如愿,来的人恐怕还不是那位始作俑者。

        敌暗我明,这回有些麻烦了。

        算了,反正他心里也有怀疑对象了。

        从提前打开的后窗向屋内看去,发出尖叫声的是一位姑娘,看打扮是君府的仆从,不过花色衣料看上去比常人贵一些。欧嘉林本来对这些没什么概念,之前陪君珑去了几次衣裳铺才被留下了印象。

        欧嘉林小心翼翼地窝在屋后,他想看看在这“清脆嘹亮”的声音之后有谁会来这里现场确认呢?

        因为想着欢欣的身份问题,君珑在吃了那一块桂花糕之后,愣是熬了一宿没睡。

        欢欣进入君府是那个狗皇帝隋捷支使的。

        欢喜是隋慕好的贴身婢女,她与欢欣长得并不像。

        秦诚说他看到君府的一位女性仆从在和欢喜密谈。

        不过,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全凭自己的臆想推测,君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要是谁可以帮我拿拿主意就好了。”

        这么说起来,君珑耷拉个脑袋开始洗漱穿戴,从昨天溪桥一别之后,欧嘉林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往日在鲤城,就算去个糕点铺子也得提前找到我,告诉我后才会出门去。果然昨天就是有些地方不对劲儿。”

        君珑想来想去也只是徒增烦躁,顶着眼下的一行青黑,看着冷掉的食盒,无可奈何地走出门去。边往左厅走,君珑心里边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不管是谁,我都要给他撕下二两肉让他明白和平与发展才是君府和百姓眼中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怎么这般嘈杂混乱?

        “赵婶,怎么这么慌张?”君珑拦下了负责收拾各厢房的妇人。

        “三小姐啊,不得了,死人啦!”赵婶估计是没见过死人,或者是见得太多,本以为忘了那些惨痛的回忆,现在一看尸体又全想了起来。君珑更是心下一惊,君府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

        君珑耐心地为赵婶拍拍后背,告诉她慢点儿说。

        “我倒是没见过,但我听阿鼠阿牛他们说,那么一个大男人啊,脑袋活生生被开了洞,眼睛都没闭上,死不瞑目啊。”见赵婶的话越跑越偏,君珑不得不出声问道:“死的人是谁,什么模样?”

        “不认得,不是君府的人啊,估计是昨天趁着夫人宴会进来的外人;什么模样,诶呀,三小姐,脑袋都给开了两个洞,我也没敢问那脸成什么模样啦。”

        “三小姐,你没事儿吧?”

        默念了五六遍不可能,君珑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态,怕是抓痛了赵婶的手。

        “赵婶,那个地方在哪里?”

        “就是那座被闲置不用的仆从屋子。你问这个……你要去?”

        “是啊,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他祖宗的头上动土。”

        欧嘉林在后窗蹲伏着,后悔没先去屋里喝口水再走。

        这些人除了喊就是叫,行为出奇地一致,谁都不想靠近;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人能趁机对尸体做些什么。

        悄悄侧身打了个哈欠,再回身看向屋内,这一瞥简直要了他的命。欧嘉林一眼就看到了满脸焦急的君珑,更看到她着了魔似的要往那死人边儿上去。

        “这丫头……”欧嘉林无奈地嘀咕了一句,正身整理好服饰,也该他上场了。

        在一众“三小姐不可”的呼唤中,君珑一把掰过尸体的脸,苍白如纸的脸颊,两个鲜红的伤口。

        “这人谁啊?”君珑在心里真诚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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