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的
枫山别院是以前黄灵住的地方，除了合欢宗的合欢殿，她偶尔也会到枫山别院住一阵。
玉君子一边走一边说：“别院的那几个公子，前几日我已经派人打发了，如今别院清净着的。”
南棠应道：“嗯，好。”
她知道玉君子话中的意思，是指黄灵之前养在别院的那几个男人。
其实在来合欢宗之前，玉君子就已经大致说过黄灵的事了，只是没细说。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细说。
三人乘坐飞轿来到枫山，到了山顶，飞轿落地，南棠从轿里走出，赤渊紧跟在她后面。
玉君子从另一边出来，笑着问：“可要我安排几个弟子过来伺候？”
南棠摆摆手：“不用。住不了多久，我就住个两三日便回宗门。”
说完，她转过身去准备牵赤渊，然而却牵了个空，赤渊躲开了。
咦？南棠诧异地挑了下眉，还闹脾气了？
她感到好笑：“怎么了？”
赤渊不说话，低垂着眼睑，很明显情绪不好。
南棠轻笑一声，两手背后，走到他跟前挡住他去路，微微仰头看着他：“吃醋了？”
这就是句玩笑话，活跃气氛罢了，两人刚认识，更何况还是他们这样的买卖关系，哪有吃醋一说。
赤渊别开脸不看她，声音低低闷闷的：“没有。”
南棠弯起唇角：“没有就好。”
赤渊垂下眸子，声音低沉：“我不太舒服。”
南棠笑着问：“哪里不舒服？”
赤渊抬手按了下胸口：“这里，闷闷的，难受。”
他表情无辜茫然，目光清澈黑沉，像是一汪无人开发的古山深潭。
南棠承认，这一刻，她有点心动。
当然，她更想做的是——将这汪幽不见底的深潭搅乱，搅出滔天水花。
不过她也就想想而已，在冒充合欢宗宗主黄灵期间，她不想去找男人，因为她不愿意用别人的身份去搞男女关系。
去合欢楼买人实属迫于无奈，否则她才不愿意花这笔冤枉钱呢。
“难受么？”南棠笑着问，伸手在他胸口轻按了下，“回屋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她语气半是玩笑半认真，像一个诱哄纯情小白兔的黑心大尾巴狼。
赤渊没答应没拒绝，也没推开南棠，只是默不作声地任由她摸。
南棠点到为止，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下便收回手。
在南棠主动撩人时，玉君子默默退到后面，远远地跟着，全程仰头看天。
南棠笑着说了句：“玉长老，小心脚下的路。”
玉君子脚下一滑，笑着打趣道：“我就不该跟过来。”
回到别院已是深夜，南棠看着赤渊：“早点歇着，明日我带你去看风景。”
赤渊拉住她的手：“你已经把我买回来了。”
“所以？”南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赤渊握紧她的手，垂眸道：“我知道挂牌的意思。”顿了顿，他又道，“你给了我灵石，我就是你的。”
南棠：“……”
这是在主动求她睡？
本来她还想再缓两日，先熟悉熟悉再进行下一步，没想过今晚就睡。
睡肯定是要睡的，与柳思月比试前，她得提前验货，万一临到头发现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那她岂不是完了？
然而现在……
既然他都主动提了，不如就在今夜开封验货，是好是赖，试过就知道。
“想要泡温泉吗？”她拉住赤渊的手，尾指在他手心勾了下。
赤渊没说话，撩了下眼皮，一双眼又黑又亮，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两人视线相触，谁也没退，一个妩媚含春，一个幽深沉暗，空气中都仿佛带了电。
“想吗？”南棠再次问，同时往前逼近一步，手搭在他肩头上，“想，我就带你去。”
她声音又低又柔，隐隐带着媚劲儿，仿佛拉了丝。
赤渊唇角扬了下，似笑非笑，声音轻缓低沉：“想。”
他笑得并不明显，嘴角只是轻轻斜勾了下，却莫名的带出一股邪佞痞野气，连带着气质都阴沉了几分，恰好戳中南棠xp。
有人喜欢明媚灿烂的笑，有人喜欢温润儒雅的笑，多数人喜欢灿烂的笑容，因为那样的笑容直击灵魂治愈身心。
南棠却不，她可能有点变态，偏就喜欢痞野邪佞略带阴沉的这一挂，让她觉得很带感。
她不需要别人来治愈，只喜欢追寻更广阔的天地。
赤渊其实长得清冷刚正，不笑时一脸冷漠，看上去孤傲凌厉，像是一把寒意森森的利剑，但细看，会发现他眼神忧郁，甚至有点沧桑，也就是这点忧郁沧桑气质，给人一种清冷破碎感。
可偏偏他勾起嘴角要笑不笑时，却带出三分邪佞阴沉气。
两种气质恰如其分地出现在他身上，却没有任何违和感，仿佛他就该是这样。
这该死的矛盾结合体，真是令人着迷。
南棠搓了搓手，压下兴奋激昂的情绪，温柔笑道：“好，我带你去。”
她收回手，指尖不经意间扫过赤渊炙热的胸膛。
赤渊身体轻颤了下，连带着心口都跟着狠狠一颤。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清冷淡然些。
半年前他的一缕意识苏醒，从封印地出来，路过沧浪亭时，不巧到了情期，体内的“欲”发作，就在他难受至极时，恰好南棠路过。
由于苏醒的意识不全，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三千多岁，于他而言，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青葱少年妖。
那夜在沧浪亭，南棠误打误撞与他双修，消解了他体内的燥欲之气后，同时也让他苏醒了全部的意识，从而记起了一切。
全部意识苏醒的那一刹，他便在南棠体内留下了自己独有的气息，方便追踪。
南棠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要是知道，她二话不说连夜跑路。
此时她还在兢兢业业地演绎一个风情妖艳宗主，为了演得深情而不油腻，她绞尽脑汁，把以前看过的那些段子画面全都用上了。
赤渊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神无波无澜，偏头时唇边快速勾起一抹讥笑。
这些风月场上哄人的情话，他以前确实为之心动过。
玉君子带路走在前面，南棠拉着赤渊的手跟在后面。
没一会儿，三人便到了温泉池，还是散发着浓郁灵气的温泉。
到了后，玉君子扬手设下结界，将温泉池罩住，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三盒东西给南棠。
“这是什么？”南棠问。
玉君子淡然地笑道：“碧玉盒里是香体膏，蓝玉盒里是沐浴凝露，红玉盒里是助情膏，也有润滑之效。”
南棠：“……”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三个盒子，都不大，一个盒子也就鸽子蛋大。
三个玉盒虽然看着小，但都是天阶储物法器，所以里面的膏体能用很久。
看着手中的红色盒子，她突然觉得有点烫手，不仅烫手，还烫心。
玉君子说话时并未压低声，也并未避着赤渊，何况就算他压低了声音，对赤渊来说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赤渊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南棠手中的红玉盒，喉结滚了滚，眼神越发幽沉。
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南棠。
南棠给玉君子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可以走了。
玉君子走之前拍了下南棠的肩，提醒道：“别泡太久，适当就行。”
南棠咳了声：“知道。”
温泉池边就剩下南棠和赤渊，两人一个坐在石凳上，一个站在树下，一时间，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恰好这时无风无云，天上月亮又大又圆，照得池水波光粼粼。
南棠随手捡颗小石子丢进池中，立刻荡出一圈圈涟漪，像是荡在了她心上。
她看着赤渊的背影，突然紧张了起来。
毕竟她也没有找牛郎的经验，这种情况，第一次要怎么做呢？
早知道应该问一下玉君子的，他原来也是合欢宗的，这方面经验多。
好尴尬啊，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连演戏都有点演不下去了。
要不，闭着眼直接干？
为了化解尴尬，南棠轻咳一声：“那个，你……你能转过来吗？”
赤渊缓缓转过身，眼中炽热还未褪尽，若非是夜里，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尾泛红。
南棠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朝他招招手：“你过来点嘛，我又不会吃了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赤渊声音发紧：“我怕……”
他想说的是“我怕控制不住伤了你”，再次相遇，体内压制了两千多年的“欲”如一头即将冲出牢笼的凶兽，尤其是面对南棠刻意的挑逗，轻易就被挑了起来，再难抑制。
然而没等他说完，南棠笑着道：“别怕，我……我没那么凶残。”
她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在月下更显白皙细腻。
“我技术还不错，相信你会喜欢的。”
赤渊气息微乱，喉结上下滚了滚，显得有些急促。
他克制着、忍耐着，缓步朝南棠走去。
南棠撩了撩头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有过经验吗？”
赤渊眼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下，淡声问：“什么经验？”
“男女房事的经验。”南棠直白地回道。
赤渊再次垂眸不说话，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刚出窝的小白兔。
南棠又笑着问：“知道要怎么做吗？”
赤渊毫不犹豫地回道：“不知道。”
南棠笑得意味深长，伸手勾住他腰带，把他往身前一拉：“下水后我教你。”
两人紧密相贴，彼此间温度传递。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南棠轻声问道，刻意放软了声音
赤渊仍旧不说话，却垂眸看着南棠。
南棠轻笑：“那我帮你脱。”
说着话，她手上动作却没停，三两下就把赤渊的腰带扯开了。
在扯腰带的过程中，她顺便摸了几下他的腰。
啧，真是一把好腰，薄而硬，凭手感就能判断出极其有力度、有韧劲儿，可惜只是短暂的露水关系，不能长期为她所用。
然而就在她两手拉着赤渊的中衣准备往下脱时，突然传来一阵酥媚入骨的笑声，与此同时结界被破开。
笑声至，人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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