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对质

“老爷，是月小姐她自己要求离开家的，她说要去庄子上住，这都是她主动提出来的，我真的没有逼她离家啊。”马氏辩解道，当时明明是柳朗月要求去庄子上的，自己也没有说谎。

        苏绢绢也忙道：“请父亲明察，确实是月妹妹自己提出来要去庄子上住，对了孟妈也知道，其它丫鬟也都知道的，当时娘还劝阻了她，可是她打定主意要走，娘怎么拦得住呢。”

        看见苏绢绢提到了她，孟婆子在一旁帮腔说道：“确实是月小姐提出去庄子上住的，老身还帮月小姐拿包袱送她上车呢。”

        柳朗月立刻说道：“那个城郊的庄子早已荒废了夫人难道不知道？或者你明知道庄子不能住人却不吭声任我们去？”

        马氏哑口无言，她当然知道哪个庄子荒废得无法住人，却仍然默许柳朗去住，这又如何说得过去呢。

        “至于孟妈，我是被你仔细搜身了才被允许离开的吧，如果你老记性不差的话，我当时离家的马车钱还是你发了点慈心给付的，我离家的时候可是身无分文。”

        孟婆子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其实柳朗月有人证，完全可以点几个丫鬟来佐证自己所说的话，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些都是真的吧，月儿和清儿身无分文离开了家，你也算他们名义上的母亲，你就是这样当的？”柳时雨斜眼看着马氏。

        马氏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她决定反唇相讥，于是她楚楚可怜地说道：“老爷不知道后母难当吗，老爷没了官职，家用也艰难。大概是这个原因惹了月小姐离家了吧，我也不过以为她是淘气而已，也一直派人再寻找她呢，老爷不相信可以问问小厮们，是不是我一直再找她？”说着还拿着绢子拭着眼角。

        柳朗月打断了她的话：“家道艰难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苏姐姐戴的应该是金桂坊的发簪吧，听说一个就能就值几十两银子呢。”

        苏绢绢并不知道柳时雨归来，所以还是平常的华丽穿戴，她见柳朗月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忙红着脸道：“这金桂坊的首饰是我表妹送的…”

        这话当然不会有人信的，因为除了金桂坊的发簪，苏绢绢带的耳坠，步摇，手镯哪一个都看着质地上乘价值不菲。

        柳时雨扫了苏绢绢两眼，果然是穿金戴银，裹着绫罗绸缎，恍若神妃仙子。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女儿，一身素净衣服，头上钗环花佃皆无，要不是因为长得清丽白嫩，真的是寒酸极了。

        “至于夫人说一直再找我，我开包子铺有一段时间了，越州城里知道我的人也不少了，夫人却说找不到我，可是连周妈都知道我在哪里。还上门去看过我呢。”柳朗月慢悠悠地说道。

        听到这话，马氏横了周妈一眼，果然这个周妈是个不省心的，居然偷偷地和柳朗月私下接触，去偷看柳朗月自己确实是不知道。

        周妈讪讪的，没想到柳朗月把她给说了出来。不过她想这次柳朗月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自己就要正大光明地站在她那一边，马氏又能拿自己怎么样呢。

        柳朗月也不准备给马氏说话的机会，又道：“苏姐姐但是上门说要请我回去，不过是两日前，足足比周妈晚了十几日呢，为什么以前知道了我在哪里却不去寻我，偏偏是这几天才去呢？”

        柳时雨立刻知道了原因，肯定是因为自己在信里提到了要她们好生待柳朗月，才去寻她的吧，这马氏心机如此深沉，而自己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柳时雨冷着脸喝道：“马秀莹，你就这样做当家主母的吗”

        马氏拿绢子掩住了脸：“天啊，我该去哪里说理呢，月小姐现在口齿伶俐，难道不是早就准备好的吗“”

        柳朗月一脸地不解：“夫人何出此言啊，是你派人去抢清儿的吗，怎么成我准备好的呢？”

        马氏不答，只管抽抽搭搭。

        “什么原因让你苛待月儿和清儿，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了。”柳时雨问道。

        马氏摇头苦道：“我没有苛待她们两个啊，是后娘难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月小姐，老爷你不知道，这两年为了维持这个大家我操了多少心…”马氏开始诉苦，希望这让引起柳时雨的怜悯。

        “这也不是你苛待他们姐弟两人，把她们逼出家门的理由，整个越州城都传遍了，月儿是因为继母苛待离家，在外面卖包子，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有何颜面，置我于何地呢。”

        马氏哭倒在地：“老爷，你一去就是两年，中间连家都没回过一趟，整个家都是我撑着呢，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有些地方我没有做到让月小姐满意，我也会改正，可是你回来就在这里揪我的错，让妾身如何自处呢。”

        说着马氏眼泪如滚珠而下，苏绢绢看见忙上前搂住她，两人都哭了起来，好像母女二人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是受人欺负的可怜人一样。

        “夫人，老爷不过问了你两句话，你就委屈成这个样子，那我的丫鬟被你发卖，或者被你关在柴房里面快饿死，那时候我的委屈又像谁说呢。”柳朗月平心静气地说道。

        柳时雨阴沉着脸问道：“还有这种等事？”

        “当然，家里很多人都亲眼所见，爹爹只需要问一下就知道了。”

        马氏听到柳朗月这样说道，更是着急更大声哭喊：“老爷，你现在不相信我，我无论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你怎么会这样对待对我呢，妾身在越州可是苦苦等待你两年的啊…”说着马氏竟然向后一仰，晕了过去。

        苏绢绢跪在地上，抱着双目紧闭的马氏哭喊着：“娘，娘，你怎么了，别吓我啊。父亲你快点看看娘吧，快救救她吧。”

        柳时雨瞪着眼睛看局面成了这个样子，也很无奈。他只得起来上前查看了下，先吩咐丫鬟婆子把马氏扶到床上，一边又安排人去请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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