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菜鸟
这话让江珩难以回神，从小到大，他从未想过当海族的王，一直以来，江家都告诉他，遵兰羽为王，这些年来，他也将这话奉若圭臬。
纵然兰羽分化成omega，他也不会和十一长老一样，想要逼兰羽让出海族的王位。
“羽弟，我会替你守着鲛族，海族的王，只会是你。”
“珩兄，多谢。”兰羽起身，对着江珩虚虚执礼。
“羽弟，若你这次从无尽海域归来……”江珩的话突然说不出口。
兰羽道，“珩兄，怎么了？”
“没什么，从无尽海域归来，我和父亲都在等你回家。”江珩道。
“好。”兰羽浅笑敛眸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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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兰羽在皇城，与洛舒江珩小聚。杯光流转，歌舞升平。
三人坐在高台上，俯瞰鲛族皇城的繁华。
洛舒虽是第一次参加海族的宴饮，可到底是出身皇族，这样的规格，这怕坐在主位上的小人鱼别有所求。
兰羽坐在高位，与洛舒对视了一眼，便知道，这人猜透他心中所想，对着江珩道，“珩兄，今夜作陪，辛苦了。”
“王命，不敢不从。”江珩在怨，他在怨自己，不能护住他的王，更是怨恨自己，让他的王走这一步险棋。可江珩也知道，若这一步棋，洛舒能活着回来，那鲛族乃至整个海族，以后便不会对兰羽有任何质疑，纵然他不是alpha,可一个能破了死亡冰柱下王，便足够震慑全族。
“珩兄无需多虑，今日之事，不过是请珩兄做个见证罢了。”
“王……三思……”
兰羽直接打断江珩所言，对着洛舒道，“使臣大人，此乃我鲛族剧毒……”
“王是不信任我？”
“人族之人，本王不信。”
洛舒看了一眼杯中的淡酒，一饮而尽，“现在王可放心了？”
这一瞬，反倒是让兰羽觉得愧疚，他不信洛舒，可洛舒却能将命全心全意交给他。
似乎是觉察到兰羽的异常，洛舒传音个兰羽，“羽哥，能不能叫我一声‘小舒’……羽哥，只要是你想要的，我纵然挫骨扬灰，也会满足你。”
“为何？”
“羽哥，再信我最后一次，可好？”
洛舒的炽热仿若能将兰羽彻底融化，更是让兰羽的愧疚无处遁形，若这杯酒递给江珩，这样的结局，他或许是在意料之中，可这杯酒落在洛舒手中的时，他从未想过，这人也能这样喝下去，只是与江珩不同，江珩不会向他诉求，只会告诉他，“王，珍重”。
可洛舒会，但这样的诉求，兰羽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信洛舒，可又怕赌输了，分化当日的梦境会成真，他再也看不到江珩。
百般纠结中，他看着江珩，不知所措，江珩也震惊洛舒的坦率，这杯酒的毒，虽不致命，可足够让兰羽控制洛舒了。
江珩看透了兰羽的慌乱，他笑着道，“王若有些闷，不妨出去走走，这里有我陪着使臣便好。”
得到这句话的兰羽仿若得到特赦，他不知该怎样面对洛舒，但江珩或许知道。
兰羽感激的看了一眼江珩，逃离了宴会，洛舒一直盯着兰羽，他希望从兰羽身上看到信赖，可偏偏这人眼中只有江珩，他上一世怎么就没发现江珩这个极品绿茶呢？也没发现兰羽这么依赖江珩啊。
他盯着兰羽的眼神，委屈中带着一丝恼怒，“媳妇，服毒的是我，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江珩你个大绿茶，装什么善解人意。”
正是洛舒的不舍，逼着兰羽更快的逃离，等兰羽离开之后，宴会上就只剩江珩和洛舒，真的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更准确的说，江珩对洛舒是怀疑与试探，可洛舒对江珩，就是□□裸的恨意。
“你接近兰羽，想要获取他的信任，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了兰羽，洛舒也不再掩藏自己的身份，“为了他。”
“你已经有了鲛族的幻术，他身上没什么值得你留恋？”
“不，我只是为了兰羽而来。”洛舒起身，往江珩身边走去,“我说了，我是他的故人。”
江珩再是愚钝，也感受到洛舒对兰羽的占有欲，他端起杯中酒，轻微晃动，故意挑衅道，“我们自幼长大，他身边有什么人，我一清二楚，羽弟身边没你这个故人。”
洛舒最膈应的就是兰羽和江珩一同长大这事，可偏偏，江珩还故意拿这事找茬刺激他，“江珩你个狗东西，除了和羽哥一同长大，你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江珩出身海族世家，又不想洛舒一样，有着三世记忆，他从未想过人族的使臣，也可以是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这市井浑话，张口就来，倒是让江珩有些不知错所。
半晌，江珩这才憋出一句，“使臣大人慎言。”
“我就不慎言你能拿我怎么样？江珩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大雍太子，羽哥给毒，老子敢喝下去，就不怕大雍找事，而且老子告诉你，老子一定能让羽哥从无尽海域回来，而且是原封不动的回来。”
“粗鄙，庸俗。”
“哎对，老子就是粗鄙庸俗，但是老子可以陪着羽哥去无尽海域，你就不行。”洛舒也炫耀起来。
江珩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大雍的太子怎么是这样的德行，江珩甩了袖子，对着远处的侍女道，“使臣醉了，送他回去。”
“江珩你是不是玩不起？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怎么吵不过就喊人，有能耐你将羽哥喊过来？”
“你……”江珩指着洛舒，身形都有几分颤抖。
“你就是玩不起，老子告诉你，羽哥是我的，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羽哥都是我的。”
“无理取闹。”江珩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四个字，而后道，“你从未见过羽弟，你倒是说说，就你这样的真心，羽弟可会信？”
不愧是兰羽最得力的帮手，能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找到敌人的软肋，一击即中，若是寻常人，自然会被江珩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团灭，可江珩对的那个人，叫洛舒，两世亏欠兰羽的洛舒，又怎会被江珩如此轻易的打倒。
洛舒挑眉，“你看你急了，你连我和羽哥之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知道，羽哥对我可是救命之恩的，而且不止一次。”
洛舒甚是张狂嘚瑟。
“救命之恩？”江珩总觉得不信，以兰羽的性子，只要这人和他无关，那还真是“莫管他人瓦上霜”，江珩诱骗道，“说来听听？我倒想知道，羽弟会怎么救人？”
洛舒道，“少年时我落水，是羽哥救得我，昨夜我落水，还是羽哥救的我。”
“你居然不会游泳？”江珩有些难以置信,“你既然不会水，那昨夜你为何要跳下去？”
“我……”洛舒哑言，他觉得如果他说“我担心羽哥会被淹死，江珩一定疯狂笑他，你听说过鱼会被淹死吗？”
思来想去，洛舒答，“我只想和羽哥一起游个泳。”
江珩敏锐的捕捉到洛书的异常，他憋着笑试探，“不是戏水吧，是你担心羽弟会被淹死。”
“我艹，兰羽另一半脑子长你身上了？”洛舒干脆直接摆烂，“怎样，我就担心羽哥被淹不行吗？”
面对如此理直气壮的洛舒，江珩也甚是无奈，大雍太子自幼也是学孔孟之道的礼仪之人，怎么和传闻如此不符？
洛舒又道，“反正羽哥救了我，我就是来报救命之恩的。”
“只怕你的救命之恩报错了人。”江珩补刀。
“为何？”
江珩似乎是故意逗弄洛舒，他将手中的酒饮尽，径直往外走去。突然间，“咻”的一声从江珩耳边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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