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章 车总牛叉
第十六章、车总牛叉
天边的日头已偏西，两位姐妹花意犹未尽，陪的车岚儿聊的热火朝天，没有一点儿离开的意思。
今日车岚儿兴致也很高。一来几人多日未见，又是昔日同窗好友，聊天难免会说到学堂书院里的趣事。说说南街的李家姑娘，再聊聊北街的王家男孩儿，总之，闺蜜间的悄悄话说起来没个完。
二来，两家将来是亲密的亲家关系。步家大小姐作为车家的弟媳妇，和车虎的唯一姐姐必然要和睦相处。尽管她们再熟悉不过，但应有的尊重不可少，起码的姿态还是必须具备。
小一点的步二小姐，可没有那样的心机。好不容易捞到学院修休沐的大好机会，在两位姐姐面前放飞自我。叽叽喳喳在一边不停的插话，刷的存在感。刚才在楚二面前吃瘪的一幕，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客栈门前的摊位已支起，下人们开始张罗门前的生意。
杂乱的脚步带着喧闹的身影，渐渐吸引了三女聊天的注意力。
门前的摊位前，厨子正和几位穿着得体的男子聊的什么。
“咦！客来饭馆的仰掌柜仰茂勋”
步二小姐最先发现。她眼神好，反应快，首先说道：“有朋酒店闻掌柜闻安然，还有几家杂货铺的账房啊！”
难怪她嗓门这么大，基本都是这条街上饭馆杂货部的的话事人，这些人聚在一块儿不多见。
“都是附近的饭馆，酒家，他们的掌柜围在客栈门前作甚？”步夏瑶接上话。她跟随父亲在绸缎庄做生意多日，街面上的人头熟悉无比，这几位倒是时常打交道。
话说作为一名未出阁的女子，这个年代在外抛头露面总是不合时宜，好在都是生意人家没那么多讲究。而且大鹏王朝的民风相对开放，商业氛围较为浓厚。商贾之家独挡一面的女子比比皆是，久而久之大家都视为平常了。
一会儿时间，厨子进屋向着车岚儿抱拳行礼。
“掌柜的，他们想学习我们的制作方法，有意购买我们的配方。”
厨子做不了主，过来传话道：“那些街面上的掌柜觉得客栈的馒头好吃。”
厨子的语气有些急促，说完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脸上的表情很到位，很有专业演员的样子。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作为生意人，这个道理谁人不懂。
客栈里开发出新口味儿的食品，看上去买卖不错，而且还是皇城独一份。实际上这份生意也没做多久。就是这样没多久的生意，已经有人想来分一杯羹。
当然在商言商，同行们还是很讲规矩。采用的是购买，有偿获得的方式。即便这样也超出了厨子的权利范围，请示客栈的老板就成了必然。
不过心中也有些恼火。一家两家前来购买配方，还属正常。附近的同行搭帮结伙提出同样的要求，如若不同意，是否会出现同行间被孤立，排斥的嫌疑。显然他们私下里有过沟通才会结伴而来。
只是楚二他们之前有过商量，并且做了充分的准备，此时的一幕几人都明白，表演的成分更大而已。
她对厨子莞尔一笑，右手抬起轻轻下按。让他稍安勿躁，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只是眼神一直看向楚二，
楚二会意！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准备了一天不就等待这一刻吗？
“见过几位前辈。”
楚二整了整衣冠走到门口，好整以暇地说道：“此配方是兄弟研发，感谢各位同行前来小店捧场！小人在此谢过了。”
一众掌柜前来求人，带有明确的目的性，没曾想配方是这位年轻人研发，不过他表现的如此客气，对人谦卑恭敬，让人挑不出理来。
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同行间免不了会互相打探。不曾听说万阳客栈有这号人物，大家面上不禁流露出狐疑之色。
当然眼前年轻人这么说，客栈里没人有不同意见，说明他的话是可信的。他看上去年纪轻轻，待人接物就表现得落落大方，有礼有节极其老道。这种表现不由得让人高看一眼。
“小兄弟，客气。”
众人纷纷抱拳回礼，“不知贵客栈对我们购买配方一事，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配方毕竟是小店研发，也花费了大量财力，物力和人的精力。毕竟这门生意我们才做了近半月，离收回成本还远远不够。”
楚二开始了口花花表演，商人的套路总是这样。
“强调研发不易，花费巨大”。总之提醒众人想占便宜，没那么容易的样子。
厨子在一边嘴角抽抽，心说：“看不出来呀，你还挺有表演天赋的。”
“要说现在拿出来同人分享，这样的要求对于我们有些强人所难。虽然是有偿购买，但却是日常用品，小东西卖不上什么价？”
楚二故意把配方之事说的不值一提，吊起众人的胃口。但听口气有拒绝的意思，众人心里凉了半截。各家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过呢！”
说话听音，通常逃不过“但是”，楚二这厮也不免俗。“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我们不是小气之人，好东西需要拿出来与人分享。考虑到我们前期研发投入巨大，配方暂时不对外售卖。”
“当然要满足大家的需求，我们这几天花了很多时间，专门制作出成品‘万阳神水’提供给众人。”
说完这话，楚二一副肉疼不已，吃了大亏的样子。不相关的人，任谁看到都会夸一句客栈“大气！”
客栈的老板们，作为生意场上的“老油条”，可不会因为楚二的几句忽悠，就能对客栈感恩戴德。他们更关心的是此“神水”的价格。
“神水价格几何”
有掌柜开口问道：“如何售卖。”
“带包装10文，不带包装7文，就当是买酱油，买醋了。”
楚二解释道：“一壶神水能做20个馒头。”
听到价格，下边议论纷纷起来。有路人问道：“价格倒是不贵，然未尝用也，不知效果。”
“哼！”
四十来岁的客来饭馆老板仰茂勋冷哼一声，有些不以为然。“既然知道是日常用品，出于食品安全考虑，就应该对方拿出来与人共享。此等入口之物，干系重大，岂能制作出成品出售。一旦有人服用，出现中毒现象，若大干系，小小的客栈担当的起吗？”
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大义凛然，众人纷纷点头。
说来，这位仰老板实在亮眼，微微有些驼背的干瘦身材，穿着赤色大红袍，头戴红色方巾，脚踩红色靴子，这幅打扮犹如刚刚爬出地狱的判官。
“你们能要点脸吗？”楚二心中鄙夷。。
长期食用含有杂菌的老面发酵才会引起身体的不适，好不好！这群憨憨，借着人多势众想逼人就范，你们想多了。
‘大爷’我只是受限于技术设备，否则直接提取酵母菌，哪会用原始手段搞这劳什子碱水。
“勋爷！众位爷！你们堵在小店门口想吃白食，如此大爷！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兄弟我受教了。”
楚二很诚恳的向掌柜们抱拳，一本正经的聆听长辈教诲的做派。
完事，笑呵呵的走到摊位前，拿起一个馒头掰开送入嘴中，边吃嘴里还在嘀咕。
“嗯，听说会中毒，我想试试中毒会是什么样，嘿嘿！”
“鹅，鹅，鹅！”听到这话大家哄堂大笑，有人甚至笑出了鹅叫声。
看热闹，就一定会有吃瓜群众。此时门前起哄的人就不在少数，谁能听不出楚二的冷嘲热讽。
仰茂勋为首的一群掌柜满脸通红，气得直跺脚，几人何曾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此羞辱。
因为嫉妒客栈的生意，眼馋他们的配方。原本打算携众而来，借此声势要挟客栈拿出配方。
谁料到楚二根本不骂人，专打脸。而且脸打得毫无声响，但是在场的吃瓜人仿佛能够清晰听到“啪啪”打脸声。
不过楚二还是很有素质的。打完脸不踩两下，显得多没风度。
“没有配方，馒头蒸出来也能吃，死不了人。”
楚二三下五去二吃完手中的馒头，打了一个饱嗝儿。说道：“万阳神水，日常用品，嘿嘿！小玩意儿，不值一提，让各位掌柜见笑了。”
“你！你！你！”仰掌柜被怼的老脸实在挂不住。跺了跺脚，作势要走，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了。
车岚儿看不下去了，叫住仰掌柜。
作为老板，她不能任由楚二在此胡闹。而且都是街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时常抬头不见低头见，事情做绝，在生意场树立敌人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各位老前辈，稍安勿躁。”
只见她缓步走到门口，对着大伙春风一笑。朗声曰：“感谢大家多日来的捧场！本店备有部分成品，今日在场之人，人赠一壶，限量一百，送完为止！可回家试用，若效尚可，日后可前来本店购买。”
“试用装啊！”
不禁感叹！岚儿大掌柜不愧是生意人，好有大老板的气势啊！既能挽回局面，又能使老前辈们缓解尴尬，多方不得罪。
楚二转过身背向众人，背后的手冲她挑起了大拇哥，“车总牛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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