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长老的远见
谢止戈他们将那些偃甲全都收了回去。
看着一只只巨大的偃甲动物收缩变化成为一只只手掌大小的方块，云不亭是相当羡慕。偃甲压缩变形这一特征，太让人眼红了，能够节省多少空间呀。
谢家人是分批走的。
由谢烟烟，谢言，谢赦长老三人分别带着三路人，绕路离开南城墙。
而谢止戈则领着柳依依一行人，走上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往摸云楼走回去。
大家都没有选择翻越城墙，去查看掉落在城外的谢天上的上半身。
因为没有必要，谢天上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去。而她的上半身，还可以飞行。
能将下半身引爆，便是谢天上没死的证明。
在回摸云楼的路上，云不亭看见了不少开门出来查看情况的平民。不过城墙边上只有几个坑洞，一地碎渣，也没有其他什么痕迹留下。当然了，这是谢家搞出来的事情，会有谢家人去向镇守牧马关的将军报备的。
云不亭让柳依依把镜子举到师父耳边，小声地问师父道：“师父，您怎么不去追谢天上？观澜山庄的事儿，她才是知情者。”
师父没瞧云不亭，他也低声回答：“今晚上是谢家的家事，我此前插手，已经是不妥，若再继续追赶谢天上，谢家人恐怕会对我们更有敌意。”
云不亭：“那他们怎么让谢天上跑了？”
云不亭的语声很小，可是走在最前方的谢止戈却开口回答道：“因为我没有料到，谢天上竟然真的将自己改造成了一具偃甲。她引发爆炸，造成混乱之后，我与墙外的偃甲巨蝎短暂地失去了联系，以至于没能跟上她。”
云不亭见谢止戈都听见自己的话了，索性提高音量，问道：“那谢天上，现在算是活着还是死了？”
“活着。”
云不亭：“你们谢家的偃术，真的这么厉害？可以完全不要身体，将血肉之躯都做成偃甲？”
谢止戈停下脚步，没回头，他用满是威严的声音道：“那不是谢家的偃术，那是幽偃术，是谢家的禁术。”
云不亭：“有点人造人那味儿了。”
谢止戈重新迈动步子，他走得并不很快，偶尔甚至还需要旁边的偃甲刹那扶着他，他走了几步，弯腰咳嗽两声，道：“幽偃术，是违背伦常的偃术。凡人不配以造物者自居。”
云不亭：“你们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很清楚。”
谢止戈没有继续废话，他确实伤得挺厉害的。
他带领无功先生一行人，走小路回到了摸云楼。
进门的时候，有一个法令纹挺深的矮个子中年女人，领着两个谢家的黑衣人正往外走。
“二长老。”
见了谢止戈，那中年女子皱着眉迎上来，目露关切。
谢止戈摆摆手，“没什么大碍，静安，你这是要去哪儿？”
这中年女子谢静安，也是谢家宗祠里头的长老，排位还在谢赦之下，她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之前我收到消息，知道二姐走的是南边，便从城西赶回来。才刚进楼里，就听见南城那边炸了，声儿挺大。后来回来的弟子说是二姐她……这动静太大了，北边军营也吹响了号，我得去见王喻臣将军，给今夜的事情做个解释。”
谢止戈点点头，轻拍了她的肩头一下，“辛苦你了。”
“分内的事，二长老，你快上楼歇着。”
“行。”
谢静安跟谢止戈打了个招呼，带着人匆匆离开。
经过无功先生一干人的时候，这位中年女子稍微留意了两眼。
云不亭道：“看起来像是谢家的公关经理。”
柳依依问：“公关经理？”
云不亭：“就是负责给谢家擦屁股的。王喻臣是这牧马关镇守的将军吗？”
秦小河道：“是的。”
云不亭：“你倒是了解。”
“城墙边上贴着不少公文，都盖了他的印。”秦小河道，他解释：“了解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是最基本的素质。”
“杀手的基本素质？”云不亭问。
秦小河没回答，算是默认。
谢止戈带着他们进了密道，上了熟悉的四楼。
谢烟烟和谢言已经回来了。
在四楼大厅门口，还候着一个身着白袍的老头子，背着一个大药箱，一看就知道是位大夫。
谢止戈进了大厅，到靠柱子的地方升起来的一张青铜小床上躺下来，脱了上衣，撕碎裤腿，任那位老大夫清理他身上的细密伤口。
不知谢烟烟使了什么法子，门口地上升起了一张桌子，还有几只椅子，师父一行人找了地方自己坐下。
谢烟烟和谢言依旧坐到他们对面。
谢止戈一边任老大夫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势，一边开口道：“南山……先生，是为观澜山庄的事情而来？”
师父朝他看了一眼，道：“是的。”
“你们想上云中城，询问什么？”
“问那位驭使幽偃甲的人，是谁？”
谢止戈因为伤口刺痛，微微皱眉，“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你信不信？”
师父：“信一半。”
“哦？”
“观澜山庄的消息，还未传到牧马关，但你却已经知晓。”
“云中城有自己获取情报的途径。”
“但是只有你们宗祠的长老掌握了这些情报，其余的人，都不知道。”
“消息传得很快，他们迟早会知道。”
“宗祠瞒着谢家的人，为什么？”
谢止戈稍微顿了顿，回答：“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谢天上逃走。”
“你是说，谢天上知道观澜山庄的事情之后，会逃离云中城？你们早就对这其中的联系有所察觉？”
谢止戈：“不能说早就知道，只能说是有所猜测。当年，谢天衍，还有谢天下，他们两人死得太轻易……”
谢止戈抬头扫了谢烟烟和谢言一眼，道：“我的意思是，以谢天衍的能力，他不应该那么容易就被杀死。但结果却是，谢天衍被谢赦一掌拍碎了天灵盖。
我从来不会小看能修成幽偃术的天才。若说谢天衍没有留后手，我是不信的。所以，我对谢天上的戒备很严苛。
在中原，在牧马关，我都有注意着幽偃术的动静。结果真的让我等到了，从云中城之外的地方，流出来的‘逆烛龙’。”
师父：“你早就知道逆烛龙，还有蝠翼轮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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