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拒绝
作为云亭净界的“产品经理”，在跟“程序员”癸进行交流联系的过程中，云不亭获得了一个权限。
那就是能够直接进入到云亭净界位于“虚冥”中的“服务器”当中，与癸进行交流。
这是因为小光人癸觉得一直通过云亭净界来传递信息进行反馈和执行，其间需要花费的时间成本很高，而且如果不是面对面地直接表述的话，有许多设计会被误解，造成二次修改，和更大的工作量。
现在，云不亭就开启了这个权限，他的双眼穿透虚冥，进入了一片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之中。
这儿是云亭净界的服务器，位于虚冥之中。
这片虚冥里，偶尔有几个闪烁的光点，那是云不亭和柳依依上传进来的一些小视频片段。
这些视频片段中，有南冥山上的风景，慵懒的机关兽，以及湖水青石和小楼。还有山下的广袤田野，人来人往的闹市，客栈客房窗口看出去的夜景……
在只有云不亭和柳依依两个用户的情况下，这个服务器的内容，看起来异常空虚，相当稀薄。
云不亭开始呼唤癸。
他很急切，因为柳依依的处境非常危急。
黑暗的虚无当中，一点耀眼的光芒凭空出现，而后光辉辐散开，拉扯延展，形成了一个小光人的轮廓。
癸出现了。
“你又想到了什么新的点子了吗？先说好，如果没有实际的提升的话，我也就懒得帮你搞了，现在的这个云亭净界其实已经算是很好上手了。”
癸刚一出现，就喋喋不休地开了口。
“云亭净界的事情先不着急，现在已经稳定能用了，所以我没有再多花心思。”云不亭说。
“哦？”癸将脸转向云不亭，它的脸上一片光亮，看不清面容，但是云不亭能很明显地感觉到，癸诧异的神情。
除了云亭净界的相关事宜，云不亭从来没有就其他事情跟癸联系过。
云不亭很清楚，与癸的这份联系，来源于他的献祭。
癸是清气的意志，是某种规则的存在，与它的联系不宜太过深入，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之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是现在云不亭不得不寻求它的帮助。
云不亭身在南冥山上，而此刻，柳依依遇上了致命的危机。
他能做的，就是跟奇迹对话。
“你来见我，还有其他的事情？”癸问道。
“我想请你帮我进行一次传送！”云不亭开门见山。
时间不等人，云不亭没有空再客套了。
“你很急切，不是你遇上了麻烦，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癸似乎又从云不亭身上看出了什么。
不过云不亭不在乎这些细节了。
“我赶时间，能不能请你帮我传送到河阳镇去？”
云不亭很着急。
癸沉吟一声，刚想开口。
而就在此时，虚冥中的虚冥，那片光辉当中，另外一个光人开口说话了。
它的声音只有癸能听得见。
甲：“小癸，你还记得你实践了的这个所谓的‘消遣’带来了什么后果吗？”
癸：“……”
面对来自甲的质问，癸没有回答。
在云不亭所不知道的地方，其实因为他当初的那一场献祭，导致某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清气和浊气自混沌中分开，两者其实已经形成了独立，各自稳定，组成天地。
而云不亭的献祭，癸的心动，云亭净界的出现，对天地进行的这一场“消遣”，造成了某些后果。
在浊气的深处，那些被封印着的存在，产生了苏醒的迹象。而因为癸调动了清气，打破了清浊二气的绝对平衡，天地一气产生了波动，所以，那些封印，在逐渐衰弱。
这对虚冥中的虚冥当中的存在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因为浊气中的事情对他们没什么实际的影响。
可是，浊气深处封印的松动，是由癸的选择导致的，那一次之后，甲虽然默许了癸继续运营云亭净界，但是，也同时提醒了它，对于浊气，对于人类的世界，最好不要太过深入地干涉。
因为谁也不知道，它下一次的涉世，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也许，浊气被颠覆，人间大乱，也未可知。
甲：“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回应这个人类的献祭，但是既然你已走出了第一步，也就罢了。可这第二步，你若走出去，后果，我们不会替你承担。”
甲稍微顿了顿，继续说：“天地一气的平衡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最大前提，你打破这个平衡，就是违背清气的意志，到那时，我们只能献祭你的权柄，用你来填补平衡的缺口。为了这个人类，你确定要走这一步吗？”
癸还是没有回答，可是，选择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云不亭，只是一个区区人类，他不可能值得癸用自己和自己的权柄去冒险。
所以，癸开口对甲进行了回应：“我明白了。我不会这么做的。”
甲断开了与癸的联系。
云不亭看着面前沉默的小光人，握紧了拳头，正想开口再问一遍。
而癸却在这时候有了动作。
它晃动脑袋，摇了摇头。
“抱歉，虽然我确实想要为你提供帮助，可是我不能那么做。”
癸说。
云不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重一点头。
“明白了，麻烦了。”
他不做停留，退出了云亭净界的服务器，重新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进入虚冥中的只是他的意识，而非他整个身躯。
云不亭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镜子，而镜面之中，黑色的流光转瞬就接近了过来！
刚才，黑蝠门的人重新出现之后，云不亭立即就开始寻求癸的帮助，希望借助清气的力量传送降临到河阳镇去，但他被拒绝了。
现在，他的意识刚刚接管身体，低头一看，正好看见了那黑色流光射向柳依依的这一幕。
他手中镜子的视角来自柳依依胸口的小银镜，眼看着黑色的光芒越来越粗，几乎将整个镜面占满。
那光，是冲着柳依依胸口射来的！
一旦命中，柳依依便没可能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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