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路遇变态
汤政礼由于也在鹭港拍戏，住的酒店离他们这里不远，祝芙出门打了车直接报了地址，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在酒店楼下给陈灿去了个电话，问了汤政礼的情况，陈灿一听她说已经到楼下了，二话不说连忙下来接她。
两人上了电梯，她简单问了几句。
陈灿把她送到门口，示意门没锁，他就在外面等着，她要是有任何事情，他随叫随到。
她犹豫了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将近二十几天不见，汤政礼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了许多。
还以为他会瘫在床上不起来，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心情玩手机。
她一进去就听到手机里疯狂的游戏背景声，而他也没闲着，一个劲儿地叫嚣着。
看架势没那么颓废，不过要是看脸的话，简直颓废到家了，连胡子都没刮。
她长长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去片场？”
他大概是太专注玩游戏，根本没注意进来的人是她，一听到她的声音，他整个人都仿佛被定住了。
不过那种状态也仅仅维持了几秒，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样，开始更疯狂地按着手机。
祝芙索性也不问了，就在一旁等着他打完这局。
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从他的手机里传来游戏结束的声音。
他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旁，站起来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像是没看到她似的。
她也不着急，反正以前他也经常这样，抱臂站在原处，不轻不重地问他：“你为什么不去片场？”
“谁让你进来的？”他喝了一口水，冷然地盯着她。
“我让我自己进来的，毕竟脚长在我自己身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放飞自我了，怼天怼地的。
他似乎也没习惯她这样说话，噎了一下，才不屑地哼了一声：“换老板了，说话也挺直腰板了？”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装成刺猬一样到处扎来扎去的。”她直接把他伪装的那层盔甲扒了下来，“你既然这么着急想让自己红起来，不应该更努力工作才对，你在这里窝着自暴自弃算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重重地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桌上，里面的水都洒了出来。
“你给我滚出去！”他指着门口，大声吼道。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以前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她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或者懒得管他，巴不得他让自己滚，然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滚得远远的。
现在她也不怕了，只想着她不能白跑这一趟。
他就像是个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陈灿肯定降不住他，她以前也总是顺着他捋毛，偶然也会用非常手段让他自己想通。
每次和他的斗争虽然都很激烈，但也算是都有成效。
“你让我滚，那我偏不滚，除非你告诉我准备什么时候去片场，或者你打算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我才走。”
汤政礼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火气，用力挠了挠后脑勺，“你现在不是我的助理，更不是我的经纪人，你有什么理由问我接下来的打算，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关系，但是和闵柔阿姨有关系，她拜托我来看看你，我总不能真的只是用眼睛看你一眼，然后就走吧。”
“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给她当狗腿，一当就是三年，你还没当够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摆明了就是故意让她难堪。
她暗自在心里告诫自己别放在心上，“我没有给任何人当狗腿子，我只是在凭着我的良心做事，闵柔阿姨当年对我好，那她现在有事需要我帮忙，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我当然要帮。”
“帮忙是吧！”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双手钳住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都摔到身后不远处的墙上。
她的后脑勺撞了一下，晕晕乎乎的，还没等反应过来。
他的脸就已经在她的眼睛里无限放大。
她迅速地用手挡在两人之间，一脸惊诧地问道：“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老子喜欢你，从你来我身边，我就一直喜欢你，既然你这么喜欢主动送上门，那我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他的眼睛里冷森森的，没有一点儿温度。
她被他的目光有些吓到了，“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是你一直头脑发热，你以为你能拯救我？你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我是拯救不了我自己，我也没想过拯救任何人，我不配，行了吗？”每个人似乎都在质疑她，质疑她的过去现在，甚至是未来。
她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没人认可。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汤政礼压在她耳边，阴冷地说道。
“谢谢你给我下的定义。”她面不改色，顿了一下，又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这个胆小鬼能看看你父亲的病历吗？至少我能在我有限的医学知识里，把你父亲的病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给你听，或者棉宁集团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但是我也可以想办法给你找找我当年上大学时的一些老师。”
“用不着！”他几乎是咆哮着说的。
她被甩开了，倒在一旁的地上，双手拄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站起来。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不为别的，只为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最后看着他说：“记不记得我以前就对你说过，你看似非常不喜欢你的父亲，但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他的认可，你今天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和他对着干，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能得到一点点来自他的关注。现在他生病了，你忽然之间像是失去目标的猎人，又或者是失去唯一一根浮木的溺水者，你不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可是你应该好好想想，你的人生本来就是你自己的，无论得到谁的认可，都不如先让自己认可，这样你才有足够的力量走下去。而且生老病死这种事，是天定，不是人为。你只要做好你应该做的，其他的多想无益。”
汤政礼拿起手机，转身走进了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
她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没用了，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陈灿还在外面等着，一见到她出来，连忙迎上去，“怎么样？”
她耸耸肩，“不怎么样。”
“可是剧组那边已经等不及了。”陈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几天他和朵橙轮流上阵劝他，一点儿用都没有。
而朵橙还要面对剧组的压力，每次来都是好言好语，可临走的时候都是吵吵嚷嚷的。
剧组那边的意见是如果再拖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换人。
虽然现在已经拍了一大半了，可是也不能接受演员无缘无故地中断拍戏进度。
资方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假如真的汤政礼被临时被换下来，那面临的不仅仅是追责的问题，还有可能影响他后续一系列的商务活动。
朵橙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假如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汤政礼不用公司封杀，他自己就可以回家当少爷了。
祝芙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弊，但是她能做的也仅仅是来一趟，其余的还是要看他自己的决定。
“我没办法了，你让朵橙姐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她临走时嘱咐道。
当她走出酒店大厅，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的心情糟糕透了，似乎每件事都不顺。
她没有直接打车回去，而是沿着中心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老师去世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整整在学校外面的那条街走了一夜。
她当时在想自己长大的这二十几年，虽然中间发生了不少难过的事情，她没有了家人，也没有了家，但是却遇到了把她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的老师。
她凭自己的能力考上大学，还读了研究生博士，一直以来都在学业上顺风顺水。
可是因为她，断送了老师的前途名声，还害得老师抑郁而终。
她在想是不是就像村里的人说的那样，她的命就是这样，会让周围关心爱护她的人受到伤害。
现在她又是同样的感觉，她那么喜欢席醉，可是两人刚刚在一起就开始互相伤害。
虽然人们都会在劝架时常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是她觉得一个巴掌或许是拍不响，可也要看谁先伸出来的巴掌。
她个性倔强，一般自己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所有的决定都是对的。
就像今天她执意来看汤政礼，说实话她回想起来，自己专门跑来说的那几句废话，别说起什么作用，恐怕还会恰恰相反。
可是她不顾席醉的反对，硬是来了。
她得到了什么？除了挨了一顿奚落，貌似就剩下一个更大的烂摊子。
她回去后要怎么面对席醉？
还是说，她从内心里也期望他会重新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如果真的提出分开的话，她会不会后悔？
她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走了多长时间，直到听到后面好像有人跟着似的，她才开始警觉起来，试着回头悄悄瞥了一眼，果然是有个人影。
她走的路并不偏，只是现在时间有些晚了，马路两旁的行人少了一些。索性她走的慢了一点，后面的那个人似乎也放慢了脚步，而她要是走的快了，后面的人也跟着快起来。
她越走越觉得心里打鼓，于是拿出手机装作打电话似的。
这时身后的人忽然冲上前来，借着道路两旁的路灯，她才看清那人穿了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头发是一缕一缕的，脸上也是黑乎乎的，看样子像是个乞丐。
她吓得立刻做出一副战斗的姿势，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机，另外一只手伸开握成了拳头。
那人像是个傻子似的冲她嘻嘻一笑，看样子似乎是智力有问题，手里也没有拿着什么具有伤害性的东西，只是一点点地朝她靠近。
祝芙看了看四周，除了过往的车辆，几乎没有一个行人。
虽说这人看着像个傻子，但难保不会突然发疯，祝芙不敢逗留，对着他大喊了一声：“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啊！”
那人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样子有些恐怖。
祝芙一边从兜里拿出手机，一边紧紧地盯着他，就在她刚拨出去一个1时，那人突然猛地朝她冲了几步，吓得她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在她准备好了要手脚并用时，那人忽然刹住，猛地调头跑了。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有一辆恰好路过的警车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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