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惊悚电影
席醉很淡地笑了下，“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对自己的脸这么不上心的。”
她也跟着勾了下嘴角，“可能是我长得也就这样，破罐子破摔吧。”
“这话听起来有点凡尔赛。”他笑着看她。
她忙摇头，“怎么可能，我说的是实话，长得普普通通，没必要在脸上纠结。”
“你看我就说你是凡尔赛，就你这样普普通通？岑姐说，她都想签你了。你信不信，只要你稍微改变一下妆发，一定不是现在的效果。”他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对自己的长相评价得过于保守了。
祝芙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签我？岑姐开玩笑呢吧。”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长得还不错是在大学，那时候去图书馆，居然有小学弟给她书里夹小纸条留了电话，说想和他交个朋友。
她坚决认为是对方搞错了，没搭理这茬，以为事情不了了之。
后来那小学弟专门托人问她，她才相信原来真的是想认识她，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因为她不太容易相信轻易动心的感情。
舍友说她白长了一副萝莉脸，却有一颗和尚心。
不过苏黎岑收集圈内各色美人胚子就像集邮爱好者对于邮票的把握，一定是精准无误，怎么会看得上她这种普通邮票？
“你还别不信，这件事你倒真的可以向岑姐求证。”席醉看她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都差点儿当场要打电话证明他没有胡说，“你自己可能没发现，你的五官都很漂亮，尤其是眼睛。”
听他不遗余力地夸自己的长相，她都有点儿听不下去，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有多漂亮，直到现在还是如此。
这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欠缺，别人的认可对于她来说并不能转化为内在的认知，因此她始终都不觉得自己好看。
“你还是别夸我了，我真的很不习惯。”
“我…”他想说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虚假的成分，但看她局促不安的表情，只好住了口。
突然之间安静下来，祝芙想到这几天一直都很好奇的事。
“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如果你不方便回答，直接告诉我，我就不问了。”
“你问，我应该没什么不方便的。”他很爽快地应承下来。
“你应该也在微博上看到了，‘时空裂隙’这部剧是汤政礼和乐欢欢的主演，但是我听到一些传闻…”
“是真的，我拒绝了男一号的邀约，还让老楚从中牵线搭桥促成了他们两人的合作。”
没等她说完，席醉率先坦白了，让她突然间没话可说了。
“想问为什么？”他放下筷子看她。
她这次没有躲闪，而是很坦率地直视他，“其实也不难猜，和乐欢欢二搭，对于当前的你来说助益并不大，而且你正在转型期，应该并不太想接这种模式化的IP剧，容易让观众有审美疲劳。”
他认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另外一半是什么？”她好奇地看着他。
他转了转手中的杯子，恰好半面凤凰彩釉对着她，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资方力捧乐欢欢，想让我和她炒CP，我没同意。”他说，目光里像是藏了钩子。
祝芙双手握住了整个杯子，挡住了自己杯子上的另一半彩釉凤凰，目光飘忽，心神不定地点了点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胡乱说了什么：“嗯，那是…挺不好的。”
“还有一个原因…我这个人有一点感情洁癖，一旦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就不太容易接受和别人在任何场合以任何形式有任何超出我底线的关系，哪怕是假的，也不行。”说着他伸手从上面把她的杯子抽了出来，放到了一旁，“捂着干嘛？怕它冷？”
祝芙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有把钩子在用力一下一下地钩着，像是上课忽然被点名的学生，立刻坐直身体：“没有，我在认真听你说话，根本没注意。”
“还有想知道的吗？”
他说这话的语气仿佛在暗示什么，不由得让人怀疑他真正想说的是: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忽然砰的一声，餐厅的门毫无预兆地重重地关上。
她吓了一跳，他站起来边走边说:“应该是风，客厅的飘窗没关。”
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心怦怦直跳，也说不清是紧张，还是被刚才的声音吓到的。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客厅，果然是风，外面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雪了，北风刮得厉害，吹的飘窗呼呼直响。
他走到窗边，按下旁边的按钮，窗户缓缓地合上，把狂风彻底地隔绝在外。
而几乎同时，她鼓起勇气对着他的背影说:“我喜欢你。”
然而风声夹杂着关窗声盖住了她刚才的话，他只依稀听到了喜欢，不敢确定，转过身期待地看向她，直白道:“你刚才说喜欢什么？”
都说再而衰，三而竭，她没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告白居然以对方没听清而失败，于是有些郁闷地说:“喜欢你的头。”
他呆滞了片刻，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祝芙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我说我喜欢你的头，又聪明，长得还好看。”
他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就惹她不高兴了，匆匆追上去，“刚才外面的风大，我真的没听清你说了什么。”
她已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开始懊恼刚才自己突然没忍住的脾气，于是笑了下，缓和道:“我其实就是开玩笑，感觉老天赏饭吃挺好的。”
说完才觉得自己说的很没道理，别人不了解他，她对他这一路走过来的艰辛都看在眼里，而且她知道的只多不少，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说的不对，其实你有多努力，我…我们这些粉丝都特别清楚，你受的那些苦，我们也都记得。”她越解释就越是觉得有种挫败感。
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遥远，就算他刻意在拉近他们的关系，可是她好像总是会把事情搞砸。
“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至少我对自己的脸很满意。”他并没有不高兴，反而看她比自己更在意刚才的话还有点小得意。
她干笑了两声，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后来谁也没有再提刚才中断的话题。
等吃完火锅，外面真的下起了雪，洋洋洒洒的，根本不像是已经立春的节气。
他执意不让她收拾餐桌，说了会有人专门来打扫。
结果他们从餐厅又转战到客厅，他忽然来了兴致，非要带她去一楼半的影音室。
祝芙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待下去就要吃晚饭了。
他站在一排排的CD架子前，问她:“要不要看影片？”
似乎为了刻意营造看电影的氛围，影音室里拉着酒红色厚重的窗帘，有些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睛仿佛流星般亮晶晶的，不难看出满是期待。
明明该走了，可她就是不忍心告别，心早就软的一塌糊涂。
“你想看什么？”
他想了想，“不然看‘大海’？”
那天在玻璃房里他们两人不约而同想到的纪录片。
她有些为难，倒不是不想再看一遍，只是印象中那部片子好像有三个半小时，这样一来，她肯定要留到晚饭后了。
“我不能太晚回去，柳序晚饭后还要和我上cctalk用韩语聊天，这是我们早就定好的。”
“那正好，我和你们一起，也有段时间没见那小鬼了。”他直接破解了她设置的障碍，拿起遥控打开了投影仪。
“哦，对了，我家里还有一堆衣服没洗，要是泡的时间太长估计会长毛吧…”
真是蹩脚的借口，她自己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
“你今晚想在这儿住一夜？还是你想一直住下去？”他晃了晃手中的遥控，似笑非笑地看她。
她顿时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那不得了，又不是隔夜泡衣服。”他说着已经搜索出‘大海’，正要点开。
她只好改变策略，忙说:“要不看‘晦星一夜’？”
最近上映的一部片子，她看过先导宣传片，一部探索人性的惊悚类型的片子，据说上映后口碑还不错，最关键的是时长短，刚80多分钟。
他接受了她的建议，很快找到了她说的这部影片。
不过当他看到影片宣传页有些暗黑恐怖的风格时，没忍住，问她:“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影片？”
她点了点头，“别看这是个小成本的电影，但口碑挺好的，目前能有这样的票房完全是口口相传。”
他有些内伤地点了点头，显然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不过看了没多长时间，他就深刻领会了一词：人菜瘾大。
只要有惊悚的片段掠过，祝芙总会下意识地摸头趁机遮挡视线，或者揉脖子躲避视线。
而那些片段，在他看来也只是有一点点惊悚的程度，比起那些的恐怖神作仅仅是尔尔罢了。
直到两人一起看完整部影片，他提到心口的那股气也没被吓出来，倒是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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