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虞恒这才惊觉，是她没有说明。
看了眼上面的评论回复，没一条是能帮忙的。
要回的都回过了，她们也都发来了私聊，虞恒就删掉了这条毫无帮助反被看戏的朋友圈。
看来，还是要找陆绍辉。
他那身份，肯定是能帮的，区别是他肯不肯。
毕竟他一出手帮忙，别人肯定以为跟他多少有点关系，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虞恒正在想怎么和陆绍辉提起，总感觉这样说不好，那样说也不好。
手机又有消息提醒，她几位生疏的朋友只是简单聊几句，就以半真半假的有时间喝咖啡结束了。
好像没有未回的了。
她拿起手机，看到吃饭时新加的石原微信升到最上面，且有一个红1
石原的消息？
他的微信号是他的姓氏，单一个‘石’字，头像是一片空白。
像他这个人一样，安静得近乎冰冷。
虞恒有些意外，点开了消息。
石：该上几年级了，有没有想去的学校
有没有……想去的学校？
这话说的好像只要她想，就能随她挑似的。
或许……他可以？
听起来他的工作挺高大上的，应该是面对一些成功人士。
但他那个淡漠的脾性，虞恒怀疑他只闷头工作不社交。
脑海里想的多，手上还是赶紧给他回着。
鱼：是我从支教地方带出来的一个孩子。该上高三了，但我想让她多适应一下新环境，再上一遍高二。
学校的话，能离我家近的地方最好了，因为没人能接她，高中了再接也不好。
离家近的话心理上更容易接受吧，不过没关系的，有学校上就行。
她也没想到，办个入学这么不容易的。
被三人扫码加好友时没注意，刚才和几个朋友聊天没注意。
现在和石原的纯白头像一比，她以前设的花花绿绿头像简直俗到家。
新手机没什么图片，她去自己qq空间找了张在山区拍的照片。
设置后觉得像中年人用的风景静物照，像素还不高。
挠着头找了张以前画的萌版小人，多少算满意了。
微信名字是因为父母从小就叫她小虞，她当时就随手输了同音的‘鱼’字。
这个倒是没必要改。
石：我问下吧。有个朋友能帮上忙
鱼：好，那又麻烦你了
他没再回复。
他说，能帮上忙，而不是或许能帮上忙。
这肯定的语气，让本来担心的虞恒莫名安心了。
她没有玩手机的习惯，当时就放下手机，找了本书看。
在家正检查孩子作业的李明东听到手机响，根本没有正眼看。直到给孩子看完作业才拿起。
石：李总，有件事想请嫂子帮个忙，她现在方便吗
李明东：她什么时候都不方便见你，有事直接找我说
李明东对于朋友们总是‘记挂’自己妻子的事很是不满！
石：嫂子所任职的学校是初高中连读吧，我一个朋友的学生想进那个学校，想请嫂子帮这个忙
李明东：你天天一副孤家寡人的样子，还有别的朋友？
石：本该上高三的，但高三压力大，想让她适应一下新环境，重读高二
李明东：我答应了吗？
石：谢谢明哥，谢谢嫂子，辛苦
李明东：我劝你耗子喂汁
看看，看看。
短短一分钟，李总变明哥。
石：明哥是把嫂子微信给我还是让我朋友直接加嫂子
李明东：走开，我老婆微信不加我不熟悉的男的
石：女的
诶？！
李明东：这个忙也不是不能帮，但我总得知道她是谁吧
石：虞恒
这个名字李明东不算陌生，但他没见过人。
只是从陆绍辉和刘阳的口中，听过不少次这个名字。
说她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女孩子，跑到男孩都不愿去的深山里支教，一去就是几年。
她本人倒不是多让人难忘，这种甘愿为社会做奉献的，比她无私的人多的是，甚至名字都无人知。
主要是，听说石原喜欢她。
而石原，没有反驳。
石原这个人，像个哑巴一样。
他像他所擅长领域里的东西一样，像一个冰冷的机器，没想到他会有喜欢的人。
他和石原，也能称上是朋友，几人入资的公司里，他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说是朋友，其实也能说是合作伙伴。
入学这个小忙，他自然乐得给这个人情。
手机响起提示音，虞恒赶紧反扣下书拿起手机。
没让她失望，确实是石原的消息。
是一串手机号码，很快他又发来消息。
石：也是微信号，叫王珂
虞恒先给他发了谢谢，才复制了号码去加人。
返回时看到他又发了新消息。
具体说了王珂的情况，她在教初中，但她所在的学校是初高中连读的，这种小事她还是能办的。
主要是，那个学校口碑好，离虞恒家也不远，有直达公交车，只有15分钟的车程。
石原给虞恒的印象就是学神话少，能一个字表达的连个语气词都懒得加。
上学的时候还对他有些中二心理。
她还想着，石原像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他本人似乎也不想和谁有太多接触。
可是今天石原已经和她说了很多话，这和以前的他不太像。
刚这么想着，石原就回复了消息。
石：具体的你和她聊吧，有事再联系我
虞恒的手一顿，这意思就是没事别烦他了？
她自己尴尬着发个好字，正好王珂通过了好友申请，就和她细说去了。
王珂听说了李月的情况，说这个忙她帮定了，还会向学校申请贫困生助学金。
如果李月确实成绩优异，学校肯定还有其他鼓励。
她是个热心又利落的性格，要了资料说明天问问再给她回复。
就算不是晚上，现在也是暑假时间，想立刻有结果不太可能，但王珂的语气，还是给了虞恒信心。
下午王珂的消息才发过来，事是能办，只是李月该上高二还是高三的事需要学校决定。
虞恒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在这事上，学校是给了王珂面子。
但这是重点学校，只听她说成绩优异不行，他们要摸个底。
到时候怎样安排，就看李月的实力了。
这个虞恒是不担心的，她本想好好谢谢王珂请吃饭，但她似乎有事，没有应下。
虞恒把这事给李月说了，她想少花一年钱直接高三，但学校的意思她又反抗不了，只能更努力地看书学习争取学校同意她读高三。
和池舒商量好去她工作室的时间后，虞恒也开始了打工人的生活。
她工作室人不多都好相处，几天下来也都熟悉了。
离开学的时间不算远了，虞恒把收拾出来的几件八九成新的衣服拿给她看。
“小月，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现在吧你也看到了。
我有了新工作衣着不能太随便，这些以前上学时的衣服都不合适了。
你要是喜欢也合适呢就留下，都是我上大学时的衣服，可能大了点。”
李月心思虽然敏感但不脆弱，虞恒怕她以为是嫌弃她衣着土的受伤表情并没有出现。
她轻点着头，大方地接过衣服展开。“虞老师不用紧张，我不会误解您的好意的。
在我们老家，邻居的大孩子衣服小了也会拿给别人再继续穿的。这是好意，我都懂的。”
虞恒松口气，把几件衣服展开铺在床上。
“那都试试吧。我一会看看我运动鞋还能不能穿，学生嘛穿运动鞋最舒服了。”
蒋言听两个姑娘在房间里有说有笑，过去凑热闹。
虞丰上班去了，家里没异性，就没关门。
蒋言过来正好看到李月穿了一套虞恒的衣服。
她和虞恒几年没有好好看过了，突然见到以前她最喜欢穿的这套衣服，有种女儿还是大学生的感觉。
她掩下苦涩，站在门口点头。“这套好看，就是大了点。小月以后多吃点，再长长个胖点就合适了。”
虞恒点头笑着看向了李月，在家住的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李月胖了一点。
课程是高中，李月却比同龄人瘦小许多。
再加上以前要帮家里做农活，经常风吹日晒，皮肤也黑了一些。
虞恒相信她还会长个的，本就是营养不良导致身材没发育好。
年龄还不大，肯定能补过来的。
显然蒋言和虞恒一样的想法，一天三顿饭，两顿都有肉吃。
李月开心地捏捏自己的小脸。“谢谢阿姨，我已经胖好多了，我能感觉得到。”
蒋言笑着。“夸我做饭好吃呢。老虞是时间跟咱凑不上，他哪天休息了，让他再给咱做饭。”
她没了刚来时的拘谨，大方地扬着小脸点头。“恩，谢谢阿姨，谢谢虞老师。”
虞恒摆手。“别叫虞老师了，我现在不做老师了。你像我家人一样叫我小虞或者阿恒都行。”
这个李月就严肃地摇头了。“不管您以后做什么，在我们心里，您永远是虞老师。
抱歉，这是我目前仅能做到的感谢尊敬了。”
忽然就严肃了起来，虞恒只好再摆摆手随她去。“好，怎么叫都行。”
从下火车到a市的那一刻起，或者说从山区里出来看到外人的着装起，她就知道自己这衣服说难听是丢人了些。
若是在自己家，她一点不在意，邻里都是穷苦人没什么好比的，也不会有谁嘲笑谁。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的所有会间接地反映到虞恒身上。
这是李月不愿的，所以虞恒的所有安排，她懂，她听着。
她不是不懂事的人，也知道虞恒不是嫌她丢人。
可能是怕她自卑，到了学校别人花枝招展的，她穿着掉色补丁衣服，别人只会同情她然后骂起她身后的人对她不好。
这些，李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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