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被发现了！
不待李岐和李朝歌问上一句，酒神已经上前半步。
他神色凝重地提醒李岐，“虚白已死之事，切莫让他人知晓！你一定要捂死了！否则，这天下局势你更控制不住了。二十年了，人心早就变了，有的是人想取代你的位置！”
李岐惊诧追问，“前辈是什么意思？前辈又是何人？”
酒神一转身，往前走了两步。
他一字一句道：“南宿不倒翁！”
李岐和李朝歌大惊。
原来他是星渊阁的人，还是南宿宿主！
蓦然间，酒神的身影都高大了许多。
也就是眨眼之际，他便消失不见了！
清冷的半空中只留下他的一道声音，“待你拿到烛龙台，你我再见！小丫头，等我回来，再找你做东西！”
李岐追出去半步，高声问：“敢问前辈，星渊阁的阁主是否是当朝丞相文阁？”
久久没有回应。
李朝歌不悦道：“怎么年纪大了都喜欢打谜语？直接说不行吗？磨磨唧唧的！”
“我直接说了你们干什么？自己找答案去！”
空中陡然传来暴怒声，将两人吓得一激灵。
得知人还没走，李朝歌还想骂骂咧咧，李岐却把她拦了下来。
李岐望向半弯冷月，神色坚定，“前辈这是不信我，在考验我的能力，那他们便等着看。”
-
月渐下坠，正值寅初。
临安城外的一所破落院子，静静伫立在漠漠夜色中。
随着破门“吱呀呀”一阵响动，身着窄袖短袄的杨素推门而入，借着黯淡天光走到院中枯井前，抓住井绳便下了黑洞洞的枯井。
她拿出火折子，顺着滴着水的幽暗甬道往深处去。
不过走了几百步，便到了一面泥石壁前。
壁上缝隙众多，有个洞大的能伸进一只手。
杨素蹲下身，悄悄地对着洞往里看。
洞里有一道天光自上而下，勉强照亮里头的情况。
只能容纳三人的洞穴里全是水，一个身形单薄的女人浑身是伤，被链条困缚着双手吊着，半截儿身子泡在水里，整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杨素大惊，眼圈瞬间就红了，轻声呼唤着，“大姐姐，大姐姐。”
许久，女人才有了反应，耷拉的脑袋动了动，眼睛随着抬头的动作，从遮了面的头发里露出来。
女人脸色惨白，看见她后却轻轻一笑。
那眉眼口鼻，清冷的容颜，与四皇子李岐一般无二！
杨素颤声问：“你怎么又被罚了？还是没逃出去吗？”
七年前，她偶然听到井里有人惨叫，年幼胆大就下井察看了番，然后找到了这里，看到了叫的撕心裂肺的女人。
之后她便经常来看，这个洞里本来是干的，但只要女人一犯错，比如逃出去被抓回来，洞里就会浸满水。
这大冬天的，地下又更凉，这井水得多刺骨啊！
只是想着，杨素就浑身发抖地掉了眼泪。
女人却笑了笑，有气无力道：“我没想逃，我只是出去看看害我的那个女人，看看她睡的安不安稳。她要是睡稳了，那我多委屈啊？”
杨素心疼不已，抹了眼泪一笑：“大姐姐，我好像看见你儿子了！”
闻听，女人那双比水还漆黑的凤眸亮了瞬。
只是转瞬间，女人又好笑道：“我又没跟你说过他长什么样，你怎么会看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杨素笃定道：“因为他跟你长的一模一样。”
女人一怔。
杨素深吸了口气，才郑重开口：“他是当朝四皇子李岐。我要是没猜错，大姐姐您就是淑妃吧？而害您的人……是陛下？”
前日在定南伯府门口，她被万星星忽悠的，误以为李岐是大姐姐的夫君。
后来她仔细想了想，夫妻也不可能像到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年龄上也对不上。
他们只可能是母子！
果然，女人颤了颤，失声哭了起来。
杨素惊喜自己猜对了，忙道：“娘娘，您说您的儿子有一天会回来，会来救你。他真的回来了，他还向陛下请求，查清妖孽之案，还您一个清白！他也是惦记着您的，我这就去让他来救你！”
淑妃却猛然叫住她，尽管已是泪流满面，她还是咬唇道：“我儿既然要洗清冤屈，现在就不能救我，否则会惹怒他。素素，你一定要守住秘密，替我照顾好他。”
杨素明白前面那个“他”是皇帝。
如果淑妃暴露，皇帝自然不会允许李岐查明真相。
瞧着面前可怜的女人，杨素眼泪直落，却还是答应了。
兀地，有铁门被踹开的声音。
杨素透过洞口，一下子就看到了对面开了个门，和一个男人对上了视线！
女人大惊，“快跑！”
杨素一激灵，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身后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她只能闷起头来逃，迅速翻出枯井，往山坡下跑。
隐约感觉有人在追，杨素心悸不已，看见有两人骑马而来，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救命！救命！”
骑马人应声急停，杨素已经拦在了马前，看清马上人的那刻，她惊诧地睁大了双眸。
居然是李朝歌和李岐！
李朝歌和李岐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杨素。
想到她喊救命，两人下意识地看向她跑下来的山坡，月光下一片漆黑，也没什么异样。
李朝歌不解，“你怎么在这儿？遇到什么事了？”
杨素急迫地跑到她面前，瑟瑟道：“我看见鬼了，有鬼追我！表姐，快带我走！”
见她小脸吓得唰白，李岐只觉得离谱。
李朝歌却已相信的伸手，将杨素拉上马，圈在怀里，迅速离开。
等快到城门口，她才慢下来，杨素依旧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李岐好奇问李朝歌，“那山上真有鬼？”
李朝歌想了想道：“听说是，二十年来，老是有人听见有女鬼在哭。”
说着，她又无奈地看了杨素一眼。
那山坡上，有个破落院子，是杨家以前在都城的别院。
杨家满门抄斩后，杨素被领回来没多久，就因为思亲偷偷溜去院子，结果不小心坠井，崴了脚。
等他们找到院子的时候，她正好从井里爬出来，当时没将叔母给吓个半死。
这丫头大半夜的又去，想必是又思亲了。
李朝歌轻叹，又贴近了杨素，想给她些安慰。
杨素一直在想女人会被虐待成什么样，浑身直抖。好容易在李朝歌给予的温暖里回神，余光便瞥见了李岐。
当即，她不受控制地脱口道：“殿下，快去救淑妃！”
李朝歌和李岐俱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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