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苏寻最终还是如愿以偿，毕竟人鱼计划的负责人是他，其他人即便再不情愿也要服从命令。
很快，z市研究所一级实验室内，移植手术的准备便完成了，几位研究员围绕在实验室外，手持记录本，准备记录手术数据。
因为苏寻不放心别人，所以这场手术将全程由机械主导。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感受着自己的胸膛被慢慢剖开，刺骨的寒意涌入心头。
成为实验体的屈辱与即将获得非人力量的兴奋不断交织在一起。
苏寻慢慢闭上了眼睛，心脏不停地跳动，得益于基因试剂，他可以在这种程度的手术中拥有清晰地意识，同样的，那种心脏处慢慢变得空荡的感觉也异常清晰。
呼吸变慢，大脑麻痹，冰冷的器械划过胸膛，如果苏寻睁开眼睛就会发现，一颗鲜活鼓动的心脏从他的胸口被拿出，与此同时，另一颗正在跳动的蓝色心脏被放了进去。
如温润的水流拂过胸膛，血管以一种超乎人类想象的方式自发缠绕，融合。
噗通！噗通！！
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门外的研究员眼睛都不眨一下，融合开始了，能不能成功就看苏寻能不能挺过最后的反噬。
下一秒，苏寻猛地睁开了眼睛。
强烈的痛楚让他的表情瞬间狰狞，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停地抽搐，如同火焰在啃噬心脏，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大楼。
啊！！！
“加大束缚力度，不能让他挣脱。”门外的研究员冷静异常，没有丝毫不忍，直接无视了苏寻的惨叫。
“按照计划来。”
【警告，接入四号物种基因强化剂，实验体生命体征微弱】
【接入s级生命恢复剂，生命回复70，警告，实验体生命状态急速下降，启动应急方案】
【警告……】
——
在人鱼心脏被放进男主身体的那一刻，远在s市研究所展示缸内沉睡的人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银色鱼尾不自觉晃动。
唐时睁开了眼，眼前是完全陌生的场景，但还能看出来是在研究所内。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没有任何意外，无论什么时候，追求最高的睡眠质量都是每一个碎片摆脱不掉的特质。
“不用反抗。”
唐时打着哈欠走出休息室，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似乎有些无奈。
系统稀奇道。
【居然还有能让你无奈的事】
“有啊。”这一次唐时没有忽略系统的疑问。
“在遇到太过配合的敌人时。”
唐时轻描淡写躺在了那张黑色躺椅上，脸上是一片安然，安然到系统只能从中读到一个意思。
对面猪对手，这局稳了。
……
“你想要一个子嗣？”
人鱼抱着自己的鱼尾坐在珊瑚上，银色的眼眸中也透露出一丝茫然和不解。
他不懂。
天知道，正在沉睡中的人鱼突然感受到自己多了一个后代是什么感觉。
惊悚，就很惊悚。
自己从前明明没有寻找过伴侣，现在知道还有另一个自己存在，更不可能偷偷找伴侣。
哪来的后代？
带着被污蔑的愤怒，人鱼顺着父子间的感应摸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坏他名声，然后……
人鱼沉默了。
人鱼不想说话，他果然是不懂人类这个物种。
人鱼王的心脏不仅仅是一颗心脏，还是王位的传承，换句话说，只有上一任人鱼王死去，下一任人鱼王才会出现。
但这是极端情况，正常情况下，人鱼王一般会选择诞下子嗣，这样也能完成王位的世袭。
子嗣的诞生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正常的阴阳结合，另一种就是人鱼王将自己的一半心脏转移到选中的人鱼身上。
第二种方法很少有人鱼同意，即便是人鱼族，在给别人当儿子这件事上也没那么容易接受。
唐时幽幽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呢。
他原本只是想在男主阵营里插个二五仔，留个后手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男主会选择自己上。
人生真奇妙，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多了个好大儿，世界意识，你知道你的好大儿叛变了吗？
按理来说，心脏只能移植到人鱼的身上，其他物种即便成功移植，也只能获得力量，而无法得到权力。
就像原世界线中男主身边的一个海洋实验体得到了心脏，但也只能破解生命屏护，靠蛮力操控大海，而无法得到心脏的认可，因为他不是人鱼。
但偏偏受到唐时的影响，人鱼可以变出双腿，与人类极其相似，气息的混淆让男主莫名其妙获得了心脏的认可，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系统还没反应过来，但不妨它口嗨一波。
【这波叫什么，偷家啊，男主怎么可能失败，他想要融合，世界意识还不拼了老命帮他，医学奇迹都能给整出来】
【哈哈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最后的结果了，拼着惊动规则的风险，给自己的气运之子认了个爹，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艹！爽了】
“他快要死了。”人鱼抱着自己的鱼尾，幽幽道。
“我们要帮一下他。”唐时与人鱼对视，温和对上漠然，但眼底却是如出一辙的冷漠。
唐时慢悠悠解释，语气慈祥：“他不能死，我很期待他的成功。”
“……”
“哦。”
人鱼移开视线，闭上了眼睛，周身气息开始与远处遥遥呼应。
“嗯？”
人鱼又睁开了眼睛，蹙起眉，似乎有什么不解的事发生了。
唐时目光询问：“怎么了？”
人鱼语气缥缈道：“有一个……”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用一种莫名的语气表示他对那个事情的看法。
“奇迹发生。”
“在我主动压制反噬之前，有一股奇怪的意志，激发了他体内的生机。”
唐时瞬间了然，不是奇迹，而是世界意识出手了，他不会眼睁睁看着男主把自己作死。
“既然这样，我们就和他好好玩玩。”唐时露出一个完美而温和的笑容。
系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
另一边的男主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危机，一度要坚持不下去，好在。
他还是成功了，苏寻瘫倒在解剖台上，浑身被鲜血和汗水浸透，整个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脸上却已经带上得意的笑容。
胸口的巨大伤口在慢慢治愈，暗银色的光芒若隐若现，门外的研究员跟着松了口气，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最终的胜利者……
“嗷呜！”
突然，解剖台上的苏寻像是诈尸一般弹起，又被束缚环狠狠挡了回去，整个人像是鲶鱼般抽动。
苏寻眼神狰狞，眼球突出，像是下一秒就要掉出眼眶，比之前更强烈的疼痛席卷而来。
刚刚放松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噬心的痛苦填满，再不能思考其他。
【警告，实验体生命体征再次下降，启动应急方案。】
门外的研究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他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二次反噬的情况。
“第二方案，继续。”
……
“嗯？对方生命值压到最低了？那我们放松一下，给男主一点反应时间。”
“世界意识反扑了？你稍微退退，不能太明显，要有拉锯战的效果，吊着对方，对，就这样。”
“不错，男主快成功了，好，就是现在，加大反噬力度。”
“再来一次。”
s市研究所，唐时躺在摇椅上，左手边是一堆新鲜水果，右手边，是挑出橘子味之外的水果糖，他漫不经心的指挥人鱼遥控人鱼之心。
态度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系统：“……”为男主默哀，怎么想不开和唐时作对，以这家伙恶劣的性格，绝对是那种自己淋过雨，不仅会把别人伞扔了，还要顺道踹下水的人。
另一边的z市研究所。
苏寻刚缓口气，不到三秒，反噬又开始了，你妹！
苏寻咬牙切齿，在心里直骂娘，给个痛快不行吗？
这么多次，他也能感觉到，他的体内有两种力量在打拉锯战，一种力量就是人鱼之心的反噬，另一种力量来路不明，应该是在保护他。
门外的研究员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麻木，过度的十分勉强。
“第几次了。”
苏寻：“嗷呜！”
门外的研究员继续淡定分析：“第五次了，这种情况很稀奇。”
苏寻：“呼～”
研究员们：“做好记录，可以发论文，还有三秒。”
三，二，一……
苏寻：“嗷呜！”
研究员：“很怪，很怪。”
苏寻：“……”
现在苏寻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开始咒骂起第二股力量。
呵呵，就你能，人鱼之心要反噬就让它反噬，你挑衅什么，这下好了，人鱼之心好胜心被激起来了，呵呵，垃圾。
你自己逞能在我身体里蹦迪，我
真正被激起好胜之心的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有没有愤怒这种情绪不好说，但现在唐时能明显感觉到头顶的压迫感，来自四面八方，天地万物。
如困世囚笼，无处可逃。
人鱼瞬间绷起身子，感知到了强烈的危机感，唐时笑意不变。
“好了，玩够了。”
他摇了摇头感慨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系统：“……”够刚，敬佩你是条好汉，当着一个暴怒的世界意识，还敢这么嘲讽。
出乎系统意料，那股压迫力仿佛没听见唐时的嘲讽，很快就消散了。
唐时收起笑意，转向人鱼。
人鱼沉默片刻，点头确认道：“他成功了。”又仔细感应了下，接着说：“他……很高兴。”
“……”
估计刚才世界意识是打算现场施压，给男主提供融合的机会。
唐时表情古怪，头一次想起那些年流行的新闻，谈论这些世界意识的平均智商，嗯，是个大聪明。
“他能感应到你吗？”
“不能。”人鱼终于从自己莫名其妙有了个儿子的玄幻现实中走了出来。
“人鱼一族等级制度很深，如果他真的能成功的话，我对他将拥有绝对的血脉压制。”
人鱼冷漠道。
“行。”
唐时点头，明白了，男主废了。
那现在要解决的就只有z市研究所一个了。
他也终于想起了那个刚与他达成交易就被遗忘脑后的女主。
没有半点忽视人家的不好意思，唐时拿出了内部通讯器，接通了女主的通讯。
“唐先生。”萧蕊出现在屏幕对面，原本简洁干练的女精英现在是遮不住的憔悴。
看女主眼下的黑眼圈怕是一晚上都没睡着，她第一时间接通了唐时的通讯，想来是一直在等着。
唐时微笑，只当是没看见，他礼貌性点头打了个招呼。
“萧女士，我们可以来谈谈吞并z市研究所的计划了。”
谈到这个话题，萧蕊瞬间正襟危坐，等了一晚上的不满和倦意直接被兴奋取代。
她灼热的视线像是要烧穿屏幕，落在对面那格外俊秀的青年身上。
“您请讲。”
唐时不躲不闪迎着她的目光，轻声说：“首先，定个小目标，搞垮z市研究所。”
萧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唐时语气不变，循循善诱道：“z市研究所能有今天的地位主要是靠什么？”
“源源不断的研究成果与交流会的常驻冠军。”萧蕊想也不想直接道。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东西，只要打破这两样东西，那z市研究所自然就会分崩离析。
但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能打破z市的封锁，无他，实力差距太大。
萧蕊止不住泄气，再一次认识到两家研究所之间的差距，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会听人一忽悠就觉得可以战胜对方。
再怎么厉害，唐时也只是一个人，他能赢交流会，难道还能与整个研究所的资源抗衡吗？
“那就从这两个地方突破。”唐时淡淡道，不以为意的样子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世之言。
“你们各大研究所之间除了核心项目，其他的研究方向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你想做什么？”莫名，萧蕊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唐时微微一笑，“同样的研究方向，对方却总能在你们之前发布成果，实力是一方面，你们的方法也不对。”
萧蕊咽了口唾沫，“所以……”
“我教你们。”唐时起身，在走出画面外的那一刻突然回头，扔下一句重磅炸弹。
“当然，为了不辜负我的付出，你们的工作制度从今天开始正式变为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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