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我是否该留下什么，以深沉的注视，或者叹息？】
罗宾有个外号叫活力双雄。
正如他横冲直撞的的热情，正如他不假思索地成为一只小鸟。
而现在，我侧过耳朵，贴在他胸口，寻找死神漏掉的生机。
我应该给他做心肺复苏，但我不知道他脆弱的肋骨是否能支撑得住。
即便有胸甲，可那些砸在他身上的砖块，堆积得像山一样。
动画里的英雄一拳一个硬皮怪物，一脚踢穿一面墙，受伤是家常便饭，完全没有后遗症。
但人类真的没那么勇敢。
“你也知道疼。”
想了想，我低声呼唤：“超级小子，或者超人。救救罗宾。”
嗖！！
超级小子的事业心不错，加一分。
结果他干的第一件事是打喷嚏。
“该死的梧桐树。”他皱了皱眉，然后看向罗宾，“他需要手术，马上。”说着用热视线止住了较明显的出血点。
“你能联系到蝙蝠侠他们吗？”我问。
“你是谁？”
“罗宾的朋友，a·罗马诺，你应该吃过他最近带的披萨，我做的。”
“我会带他去医治。”他抱起罗宾，正打算离开，忽而又转头对我说，“需要送你回家吗？”
“哥谭不安全，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想等罗宾醒过来。”
他默认了。
于是超级小子的背上趴了一个我，臂膀之间抱着罗宾，然后一飞冲天。
云层之上，我瞥到哥谭——满城橙色。
“哇！”
泰坦的基地，没想到会是一栋t型大楼。
就在我靠近的时刻，我听见了一声轻笑。
“那是障眼法。”
3d投影啊。
终究是我这个未来人落伍了。
目的地在地下，非常现代化，我们穿过了一些区域，通过身份验证，进入了不那么外围的地方。
罗宾被放置进了医疗舱，我不知道它的运转原理，但应该效果不错。
挠了挠头，我说：“我联系不到蝙蝠侠，超人也没有回应求助，真奇怪。”
“他们有其他任务。”
“怎么称呼你？”
“康纳。”
好吧，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康纳。
尽管他对我很冷淡，但是这不妨碍我和他说话。
……
不，我不能。
他真的像人形冰块。
不对啊，他一直都是这样吗？我记得新闻里的超级小子好像还挺臭屁的，甚至一度想取代超人。哪怕后来屈居第二，也不是那种很正经的角色。
唉，我的用词糟糕透顶，也许我该去重新学学怎么写作。
“你在想什么？”
结果是他先开口了。
“呃，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成熟。”我实话实说。
康纳拢了拢外套：“经历使人成长，不管是好的坏的。”
等待是一件漫长的事，康纳又出去了，带着焦急。
“如果需要联系，叫我的名字，或者用这个。”临行前他扔给我一个通讯器。
“如果这里被攻击了怎么办？”
“外星……”他嘀咕的声音太小，我只勉强捕捉到这个词。
“正义大厅是更显眼的存在。”他给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理由。
emmm……我居然被说服了，可不是嘛，外界对泰坦的印象都是正义联盟的预备役，或者更无知的会把泰坦成员当做是可有可无的小助手。
谁会想到一群“孩子”会有这么一处基地呢？
“祝你们好运。”我说。
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你选择背叛，不论你去哪儿，不论你是谁，我都会追杀你。”
一等就是一天。
我呼叫ai打开电视，电视台偶尔插播几条哥谭的消息。
比如仓库炸了几个，韦斯特沃德大桥光荣牺牲，反派们出笼后各显神通，又是冰冻又是直升机，为城市资金流动创造了广大的空间，具体体现在建筑业、保险业、殡葬业的繁荣发展。
然而黑盒里更多时候是没用的综艺、肥皂剧、说瞎话的演讲、毫无激情的歌曲频道。
谢邀，美国人的无聊（我原本想用愚蠢）在这些节目中一览无遗。
普通人，不论是来自纽约还是华盛顿，或者旧金山，和哥谭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不，我太傲慢了，也许正是这种一根筋的“单纯”，才造就了那么多前赴后继的英雄。
不知疲倦，不知疼痛，不后悔。
我倒希望他们的聪明偶尔也能放在自己身上。
罗宾醒了。
他大惊失色：“你怎么在这里？不对，我怎么在这里？”
我捧着一盒爆米花站在门口：“你被埋在了砖头下，我可搬不动你，所以我呼叫了超级小子，20个小时前他出门了。蝙蝠侠他们有事不在，现在哥谭挺乱的，我不敢回去。”
“如果是连载，那我错过了一整集剧情。”他懊恼极了，几乎是下意识想站起来，又倏然顿住。
噗，如果这是一幅画，我会取名为《尴尬的大卫》。
背过身，我耸了耸肩：“不是有意的。”
我索性去给他接杯白开水，回过头他就窜到不知道哪个地方了。
放下水杯，我继续啃爆米花。
不久他就换了一身夹克和牛仔裤出现在我面前。
说实话，衣服大了。
“你和其他人有联系吗？”我冷不丁问。
“天哪，你提醒我了！”罗宾忽然搓脸，“请帮我找到蝙蝠侠。”
他用一种我不懂的速度在电脑（也许是这么叫，也许是控制台什么的）上戳戳戳，看得我眼花缭乱。
“我需要他触碰过的东西。”
“给。”
看官们，那不是飞镖，不是驱鲨剂，不是任何高大上的东西。仅仅是一颗糖。
“只剩一颗。”他有些遗憾地说。
“呃，够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逗留，我对哥谭的地图已经相当熟悉了，而且，似乎是能力在增强，我已经不用跟随指引才能找到人，而是可以直接感觉距离长短。
这是个好消息。
“地图给我。”
罗宾用希冀的目光看着我。
“大都会。”
做了几组拉伸动作，他的筋骨发出咔咔的声响，动力十足的样子似乎要把错过的一天一夜给补回来。
“你最好留在这里。”他说。
“搜寻失踪人口是我的专长。”为了不被落下，我从小腿上的绑带里掏出短刀在手上转了一圈，“我还不至于那么菜，而且我也用枪，可以为你保持攻击视野。”
罗宾没有惊讶：“远远不够。”
“上天保佑，我永远不迟到。”我略带骄傲地说，“闪电侠都会迟到，我不会。”
“别当着他的面说，”罗宾严肃脸，“这不是个好比方。”
他还是带上了我，甚至去休息室搜刮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它们的主人都是罗宾的熟人。
看来他还是真香了。
谢天谢地，基地里有我们需要的交通工具。
趁着自动驾驶，罗宾小讲堂正式开课。
第一位上榜嘉宾，莱克斯卢瑟。
“……如果他的聪明才智能够离超人远一点，大都会的安全指数会吸引更多资本入驻。”罗宾显然对这个隔壁城市的反派印象深刻。
考虑到反派们总是不得消停，卢瑟和小丑都能做生意，那么罗宾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
我颇为含蓄地评价：“也许是莱克斯集团不需要更多竞争者。”
等讲完卢瑟的主要犯罪史，我们已经到达了大都会，飞机停在星球日报的顶楼。
“选择这里，因为这里很高？”
“b……因为这里很大。”
一出舱门我就觉得天旋地转，幸好罗宾扶住了我。
（或者说我把他当做支点）
“怎么了？”他的声音隔着空气传来，又近又远。
一切毫无预兆，就像鱼儿不会游泳溺死在水塘，鸟儿展开双翅忘记了飞翔。
我的身体状态很糟糕：“我失去了方向感，有什么力量在搅乱我的认知。”
罗宾显然也无可奈何，他只能一边试着通讯器，一边呼唤伙伴：“喂，喂，有人在听吗？”
对着飞机表面的玻璃，我默默地推算超级小子的踪迹。
是的，我也拿了他的东西。希望超级小子能和超人一样大度。
“康纳不在这里，”我拉住罗宾，“跟我来，先去找你的导师。”
由于我有恐高症，所以他只能陪我走电梯，而不能用飞的。（除非是氪星人那种让我来不及反应的飞行）
电梯是正常的，除了广告屏上的大头玩具。
“市民们不见了。”出了大楼，罗宾说。
我叹了口气：“不仅如此，超人的塑像也消失了，但这可是他的大本营。诶，听起来我像是文森佐·格纳纳提，在开拓一块新土地。”
这并不好笑。
罗宾的嘴角绷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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