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院试开考
“这天儿真是反复无常。”云义海咬了一口甘甜多汁的西瓜，满足的眯起了眼。
云传山灌下一口凉白开，闻言叹道：“天晴了好啊！你三叔和小满路上能好过点儿。”
云栋云梁扒着他们爹爹的大腿，眼巴巴地看着，口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云老头看着心疼坏了，切了两小块西瓜，冲两个重孙子招了招手，两个小家伙眼睛一亮，啪嗒啪嗒就跑了过来。
“来，一人一块，慢点吃，啊。”
“谢谢曾爷爷！”
两小只欢喜的道了谢后，一人捧了一块，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
云老头笑眯眯地看着兄弟俩啃西瓜，然后又看了看天，皱眉说道：“这天，不好说，估计还得下。”
日落胭脂红，非雨便是风。
通往府城的官道上，一辆马车轻快地行驶在路上，车身平稳，几乎不见颠簸。
石头爹拉着缰绳，看着天上的红云，道：“今晚约莫要下雨。”
云传松坐在车辕另一边，闻言撩起衣袖扇了扇风，笑道：“说不定是刮大风呢！”
“你可能没看着，”石头爹专心赶着马车，摇了摇头又道：“蚂蚁搬家蛇过道啊！”
云传松正经了神色，放下袖子道：“我们得快点儿了，早点到下个镇子。”
石头爹点点头，挥动鞭子，马车行进的速度渐渐加快。
车内，云琢听到了两位长辈的对话后，歇了提醒的打算。
“小满，你这马车真是舒服！”云义辉躺在马车一侧，懒懒地翻了个身。
云琢听言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古籍，道：“睡够了就起来温习一会儿。”
“哎~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儿？”云义辉苦着一张脸，坐了起来。
云琢不语，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他。
接过这杯凉茶，冰凉的触感从指尖直冲大脑，“嘶——”云义辉倒吸了口凉气，条件反射般道：“确实需要温习功课了。”
石头内心哭唧唧，也不知道小满从哪儿弄得那么多冰块，让他日日神清气爽，精神充沛，什么苦夏、打盹儿，都没有！偷懒的道路被堵得死死的。
“现在天色已暗，不宜看书。”见他起来了，云琢便改了话：“我们互相抽查如何？”
“行啊！”云义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未几，车内便传来朗朗之声，车外两人听着舒心一笑，轻快地挥着鞭子，赶着马车蜿蜒前行。
……
院试报名、作保等手续与府试略同，且都在府城瑞临府开考，云琢等人已轻车熟路。
这次还是计划在福源客栈入住，掌柜的显然还记着云琢这位案首，毕竟托他的福，如今客栈的生意红红火火。
“掌柜的一直给您们留着呢，总说公子大才，必定会来下场。”
小二哥领着众人边走边说道，不一会儿便到了房间，总共四间上房，都是顶好的位置，十分适宜读书温习。
云琢几人看过后十分满意，于是便定了下来，掌柜的想要卖个好，本来不打算收取银两，奈何云琢他们不同意，只好给了最便宜的价格。
“老爷公子们有事随时吩咐，小的随叫随到。”小二哥热情地说道。
“那就先谢过小兄弟了。”云传松笑道。
小二哥连道不敢，之后便去忙活其他事了。
云传松出去将马车赶到马厩，没多久拿了两个包袱回来，里面放着油布。
“这次多拿点油布，只挡门还不够。也多亏两个小子上次运气好，我可听说有人屋顶漏雨，试卷全糟蹋了。”
云传松将两个包袱塞到两人怀里：“自己拿好了。”
云琢和云义辉都乖乖地接了过来，上次确实是百密一疏。
云琢虽然通过天气预测仪提早知晓有雨，两人也都准备了油布，但是他那时忘了屋顶还能漏，进了考场后看到同考生的布置才反应过来。
他自己还好，总有法子，可石头没法子，就向他爹说的，多亏运气好。但这次就不一定了，这无常的天气，大暴雨都有可能，所以要早做准备。
时间转眼就到了院试这一天，昭元十四年，八月七日，瑞临府境内的童生齐聚府城贡院大门外，依次检查入场。
院试分为两场，每场考一天，第一场为正试，试以两文一诗，第二场覆试，试以一文一诗。
诗文的题目一般无定性，最多参考主考官，也就是本省的学政大人的为人处世、诗词文集。
正试与覆试的“文”题则比较规矩，一般是出自《四书》，根据一句、数句或一节或全章，写一篇文章。
然而事有例外，科举考试传承多年，历经多朝改革，考官们也是各出奇招。
一些考官为避免蹈袭，喜欢采用割裂经书文句，截断牵搭作为试题，非熟读《四书》者不可知。
还有些考官，十分务实，三篇文章总会挑一篇专出“民生”相关的题目，更甚者，惯于考校学生的考官，还会从《五经》中出题，也不故意为难，一般是考生们熟知的名句。
十分不巧，此次的主考官萧仲不是以上任一类型，他是杂糅型的，换句话说就是，他的风格十分多变，出题灵活，不拘一格。
好在云琢经过系统科举板块的捶打，知识十分牢固，而且在考试前了解过学政大人的风格后，他制定了一系列令石头闻之色变的模拟计划。
所以此刻，云琢面对此种情况面不改色，十分淡定地答题，与周围大部分考生抓耳挠腮的情状大不相同。
而另一边的石头，云义辉，一边舒畅的答题，一边在内心感谢好兄弟绝妙的模拟考试，妙啊！！
明远楼上，四面窗户大开，一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负手立于窗前，看着下方奋笔疾书的学子，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旁边陪同的知府大人见到这个笑容，不由掏出一块巾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里叹息，萧大人的出题还是这么……别致，就是苦了本届学子了。
萧大人瞥见知府的表情，心中了然：“钟大人无需哀愁，须知真金不怕火炼，此地钟灵毓秀，本官相信大人治下人才济济。”
钟大人听了心梗，不禁腹诽，人才难道不是越多越好？您不想要政绩，下官想要啊！
面上还是熟练地挂上一抹笑：“大人说的是。”是啥是！成绩不够，给再多秀才名额也不顶用啊！！
萧大人满意地颔首，然后走到其他窗户前查看，钟知府随即跟上。
两人一路上都面带微笑，仿佛充满了对学子们的赞赏与期许。
……
覆试那天下午，云琢刚答完题目准备交卷之时，骤降暴雨，一瞬间大雨倾盆，婴儿拳头大的雨点噼啪砸下，大风猎猎，真可谓是疾风骤雨。
云琢眼疾手快，迅速将试卷收起放好，紧接着拿出油布遮风挡雨。精神力探入空间，预测仪显示雨要下一个时辰，而现在离结束时间还有一个半时辰。
“看来要等雨停了。”天气恶劣之时一般不会来收考卷，这是为防止答卷损毁。
一个时辰后，雨停天晴，云琢拉动小铃，交卷。他走出贡院大门时，正好碰上了刚出来不久的云义辉。
“小满！”云义辉看到云琢，手舞足蹈，兴奋极了。
“这次多亏了你，好兄弟。等回去我请你去五味楼吃大餐！”
云琢十分乐意，笑道：“好啊，我等着了。”
二人很快便与等在贡院外的云传松两人会合，一起回了客栈，各自清洗了一番。
“爹，如今天气无常，趁现在晴朗，我们明天就返程吧！”云琢想起那台预测仪标示的内容，三天之后连串的“雨”，又道：“我们走快些，防止大雨堵路。”
云传松觉得有理，与石头爹商量后，当即决定明早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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