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府试
“少年英才啊！”
“那还用说，能被谢老大人收为弟子的怎会是平庸之辈？”
“原来他就是老大人的弟子啊，你可见过？”
“这倒是不知，我只是听说过……”
周围或笑或哭的嘈杂声中，夹杂着一些学子的私语交谈，云传松耳尖地听到了这些夸赞之声，笑得见牙不见眼。
红光满面地大笑道：“哈哈哈好儿子！”
云义辉也兴奋不已：“小满，你太厉害了，第——”一哎！
云琢眼疾手快地制止了，示意他别叫出来，他可不想被围住，到时候想走就难了。
江承业、齐敏文、赵鸿轩三人见状忍俊不禁，但也没忘记向云琢道喜。
白云和小八也一个劲儿地吹彩虹屁。
“不愧是本大爷的主人，一出手绝对是第一名！”白云得意地说道，不禁想起了以前的无限风光。
“老大说的是，云哥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宿主，没有之一。”小八拍着翅膀围着众人转圈圈，激动地说道。
呜呜呜，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云琢：……
这时云传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一猫一鸟的神游。
“石头也中了，排在三十名。”一回生二回熟，云传树带着石头爹轻松地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带回来了云义辉的好消息。
石头爹十分高兴，他上前拍了拍云传松的肩膀：“松子，走，我们快回村子里告诉他们这个大好消息！”
结果发现云传松没反应，又叫了一声：“松子？”
云传树见状，就知道自家三弟乐傻了，于是咧着嘴喊道：“老三，老三？！”大嗓门传来，一下子将云传松震醒了。
云传松将注意力从周围的夸赞声中抽回，想起方才他们的话，连忙道：“对对对，是该快回去告诉他们，这可是大喜事，走走！”
“云琢，那我们就先回书院了。”江承业三人对云琢说道。
“行，我们改日再聚。”云琢笑着回道。
目送江承业三人离开，随后一行人坐着牛车急忙赶回了杏云村。待回村后，自是好一番热闹。
虽然先前云义高已经中了秀才，但是村里孩子出息不嫌多。尽管不是自家孩子，免不了羡慕嫉妒，但是同族子弟出色，其他人也沾光啊，哪里会不高兴呢？
尤其这次一下出息了两个，万一将来都高中秀才，想到这里，众族人眼睛都亮了不少，热情再上涨了一个高度。
面对诸多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的热情，云琢、云义辉二人几乎招架不住，幸亏三太公及时赶来救了场。
“老夫知道大家都很高兴，但是小满和石头还要为府试做准备，诸位就不要过多打扰了。”
“三爷爷说的对，是我们的不是。”
这么多年了，村民们也知晓科举这流程，此时安静下来，便纷纷附和赞同。随后皆散去各回各家。
“谢谢三太公。”云琢和云义辉上前对三太公作揖谢道。
三太公摆摆手，看着云琢二人欣慰道：“这都是老夫分内之事，你俩好好温习，我就先回去了。”说罢，便在柱子爹的搀扶下离开了。
随后云琢几人也各自回家报喜了。
村尾云家院子内，云老头得知小孙子竟是得了案首，惊喜不已，连连道好。
“哈哈，我就说咱小满聪明，村里谁都比不上。”
“爹说的没错，要我说，咱小满这么厉害，爹娘就等着将来做老太爷老封君吧！”二伯母李氏十分捧场，她莫名自信，云氏整个族里最出息的肯定是自家侄子小满，谁都比不上！
云老头听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林氏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这两天睡不好，要不是自持为长辈，就差和老二媳妇一起找那几个碎嘴的对骂了。
但是她也不会拆自己人的面子，笑眯眯地道：“小满这两天累了吧，奶奶熬了鸡汤，等会儿多喝几碗！”
“是啊，娘说的对，我看小满都瘦了，是得多补补。”大伯母陈氏附和道。
亲人的关爱，云琢当然不会推拒，便高兴地回道：“那我今天有口福了，奶奶到时候可别怪我吃的多。”
“尽管吃，奶奶供得起！”林氏现在底气十足。
许氏心疼儿子，连忙拉着云琢进屋坐下，并备上了茶水及瓜果点心，道：“先喝口茶水歇歇。”
云琢顶着自家老爹不满的目光，面不改色地饮下整杯水。
三丫四丫见了忍不住低声偷笑，云传松瞥见自家四丫拧大腿憋笑的样子，悠悠叹了口气，先前的自豪喜悦都消了不少，对自己的地位颇感惆怅。
其他人倒是不知这一家人的小官司，待众人纷纷落座后，激动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府试，小满有什么打算？”云老头问道。
“孙儿打算半月之后启程前往府城。”
“好，到时让你爹陪你去考试。”
云传松和云琢应下，其他人都赞同。
林氏见天色不早了，便道：“行啦老头子，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于是一家子便不再谈论，开始享受这顿丰盛的午餐。
——
半月之后，云琢与云义辉在各自父亲的陪同下共同前往瑞临府府城，府城位于溪安县境内，在泉水县东南方向。
溪安县恰巧不在潞水河水系内，无法通过水路直达，但陆路却有直通的官道，所以几人走的是陆路，两家人一起租了一辆马车，经过三天的颠簸便到了府城。
云琢下了马车后活动伸展了一下四肢，缓解了一下疲劳。这坐马车也是个体力活儿啊！云琢感慨，牛车都比这舒服。
“多谢老哥了。”
云传松和石头爹二人将车费付给了赶车的师傅，随后四人便往贡院的方向走去。
去往贡院的路上，他们经过了府城最繁华的街道——吉祥大街。
不愧是府城，大街上人来人往，琳琅满目，人们的精神面貌也截然不同。
不过云琢四人没有留恋，毕竟逛街的事可以考完再说，而这次他们提前来府城，就是想在考场附近入住。但显然，聪明人很多，临近的客栈几乎都满员了。
在走访了七八家客栈后，云琢都要考虑是否去星海阁名下的云栖客栈了，虽然远了点，但是胜在舒适啊！
不过好在他们运气还不错，在寻到的第十家客栈“福源客栈”碰巧还剩两间上房。
“上房一晚二百文，包饭食沐浴，客官可要定下？”客栈掌柜笑眯眯地说道。
“爹，我觉得不错，就定下吧，我刚看到又有人来了。”云义辉站在门旁，一眼就看到了后面徐徐而来的几位学子。
云传松与石头爹面面相觑，虽然有点小贵，但是条件不错，要不就定下？
二人又看向云琢，云琢点头：“爹、叔，就这里吧。”
于是云传松、石头爹二人各拿出了三两银子定下了仅剩两间的上房。
“我们先定半个月的上房。”云传松对掌柜说道，之后看情况再续住。
掌柜笑呵呵收下，然后拿出两把钥匙递给他们，热情地说道：“客官稍等，我这就让人领你们上去。”说罢便招手唤来一位小哥，吩咐他领路。
几人在小哥的带领下往楼上走去，隐隐地还听到了后来几位学子对无处落脚的抱怨。
福源客栈位置不错，步行去贡院不用一刻钟就到了，接下来云琢与云义辉二人便静静地温习，等待考试的到来。
时间很快就到了四月初四，府试开考的日子，云琢二人与其他三位互结的学子会合，还是上次的张城、史天赋、卜正志三人。
县试他们五人都过了，所以这次几人就没有换人互保，但认保者需要两位，故除了孙方明秀才外，书院又推荐了一位。
几人去了贡院外，排队等候，搜子例行检查后，在四名执灯小童的带领下分别前往天、地、玄、黄四个考场。
在考场外经过再次搜查后，云琢领到了自己的考牌“甲七”，自行前往号舍。
他的位置不错，在此排号舍的中间，将两块木板一上一下安在卡槽，拿出考场提供的抹布擦拭干净。
此次除了考引，其他都不允许带入考场，笔墨等都由考场提供。
云琢又抬头看了看屋顶，没有漏顶，然后用精神力探查了一番，确认完好。看来他运气不错，虽然他也可以使用能力自行防护，但是能不麻烦当然更好。
府试分帖经、杂文、策论三场，前两场各考一天，最后一场需连考两天。
考试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第三天下午，天色渐暗，云琢收好试卷等物，点上蜡烛，拿出刚刚分发的馒头、白粥和咸菜，用起了晚饭。
空气有点湿润，估计晚上会下雨，云琢喝了口白粥，默默想到，希望石头运气好点儿。
用完晚饭，云琢起身出去将碗筷放到指定位置，随后去了一趟茅房。
这一路上都有士兵站岗监视，偶尔会看到、听到一些考生的情状，云琢淡定地行走，每次休息时间都有限制，可不能分神。
不久，云琢回到号舍，将充当桌子的模板拆卸，然后与另一块模板组合成木板床，拉过考场提供的被褥，吹熄蜡烛，然后便躺下休息了。
对面那位仁兄正在奋笔疾书，余光瞥到云琢的动作，不禁摇头嗤笑，似乎对此很是不屑。
夜半时分，天降大雨，伴随着大风，吹的考场是一阵鬼哭狼嚎，令人分不清是风声还是哭声。云琢轻轻拉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得香甜。
次日早晨，云琢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用了早饭后便开始继续答题。策论草稿已经打好，现在只需润色一番，便可以誊抄了。
下午申时左右，云琢已经作答完毕，大体检查一番后，便拉动身边的小铃，很快有两人过来糊名，将考卷放入专用匣内，并收走棉被、蜡烛、笔墨等。
这次不像县试还需等待，考生可以直接出考场。
云琢出了考场后，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他爹还有石头爹。于是便走了过去，打算一起等待云义辉。
然而石头爹见此却劝道：“松子，你带着小满先回客栈，连考了两天，还是得多让孩子休息休息。”
云传松也心疼儿子：“好，那我和小满先回去了。”
于是父子俩便先回了客栈，云传松叫了热水，让云琢泡了个热水澡，随后催他休息。
云琢哭笑不得：“爹，我身体好着呢，您别催了，我这就躺下休息。”没想到他不觉得累，可是躺在床上不一会儿还是睡着了。
云传松听着床上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不由低声哼笑：“你小子还是嫩点儿，这不是累了是什么？”
他轻轻走过去给云琢掖了掖被子，然后出了房门，去接应石头父子俩去了。
……
十天后，府试放榜日。云传松和石头爹早早就守在了放榜处，待榜单贴好后二人便一头一尾看了起来。
云传松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家儿子的大名位居第一，顿时喜不自胜，但也没忘了找石头的名字，终于在第二十七名找到了“云义辉”三个大字。
“两人都过了，我们快回去告诉他们。”云传松拉着石头爹就往客栈飞奔而去。
话说云琢与云义辉二人刚打算去看榜，却没找到自家老爹，瞬间便明了二人的去向，于是便要赶去放榜处。
结果两人脚还没踏出客栈大门，便看到了疾奔而来的两个熟悉的身影。
“中了中了，你们俩都中了！”石头爹气喘吁吁地道。
“哈哈哈，我是童生啦！”云义辉才不管自己是多少名，中了就成。
“好儿子，你又中了头名哈哈哈！”云传松对着云琢肩膀使劲拍了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叮！恭喜宿主获得府案首，奖励10000积分。成就任务进度：2/6。”
“叮！恭喜宿主完成阶段任务：成为童生，奖励10000积分，扣除20积分回馈系统局，净奖励8000积分。”
“阶段任务进度：1/5。”
云琢没有理会系统提示音，一边默默承受老父亲的喜悦之情，一边有些担忧。
他现在得个头名，他爹都激动成这样，要是他将来进了三甲……希望接下来几次他爹能习惯吧！
“爹，爹，冷静，冷静！”云琢还是忍不住劝道，虽然他现在耐揍，但可不喜欢挨揍啊。
然而云传松表示为什么要冷静，他冷静不了，儿子这么优秀，还不让他这个当爹的高兴高兴了？
刚才客栈里的人也都听到了他们的名次，于是众人也纷纷上前道喜，客栈掌柜更是免了他们的费用，头名啊，这可是妥妥的未来秀才公啊！
“公子不必推拒，您能在这住下已经是令小店蓬荜生辉了。”客栈掌柜笑呵呵道。
云琢也知道其中因由，便没有推辞。
第二天早上，一行四人便踏上了回家的路，再次颠簸了三天后，他们回到了村里。
家里是时候置办个马车了，还要改造改造，云琢叹气，为了自己的“老骨头”，这件事势在必行。
“哟，小满、石头回来啦！考得怎么样啊？”
“这还用问？嫂子你看松子叔他们满脸红光的，那肯定是中了啊！”
“那我们村子又多了两个童生老爷啦！”
村口银杏树下，妇人们的交谈声愈来愈大，眼看又要引起围观，云琢他们当机立断，迅速躲着人群溜走了。
“小满他们回来啦？”
“哪儿呢？”
其它村人们没看到人纷纷询问。
“哼，人家可是童生老爷，可看不上你们。”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柴氏，你是不记打啊，你以为谁都跟你家一样鼻孔朝天啊！”
“你，我儿子可是秀才公，你们这些泥腿子……”
这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又吵吵起来了。
村口的热闹，云琢几人自是不知，彼时他们已经各自回家团聚了，而云家众人得知喜报又是一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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