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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温柔的夜


第三天,江召禾带了数个亲兵回府。

        第四天,江寒的哥哥江冰带了十多个仆役回府。

        第五天,江寒的弟弟江冷回府,和他同行的还有十多个岳骊书院的伙伴。他们早已听说江寒的事迹,很想亲眼见识全国比武大会的第二名会是怎样的英雄气概。江寒果然不负众望,气宇轩昂的他赢得众人赞叹的目光。

        第六天,武当山二十多位师叔伯、师兄弟来江府与江寒叙旧。江寒在武当山早已是众多师兄弟学习的楷模。比武大会的榜眼、禁军将军,江寒的这些荣耀鼓舞着众多武当山弟子更加勤奋地苦修武功。在师兄弟羡慕钦佩的眼神中,江寒感觉人生仿佛达到了巅峰,脸上全是春风得意的笑容。

        府上越来越热闹,江寒有些眼花缭乱,和这个聊聊天,和那个叙叙旧,只怕招待不周。

        江召禾却有些发愁,这么多客人,把他们安排到哪里住宿才好?他派了家丁去外面定客房。家丁转遍整个襄阳城后,回禀江召禾:“所有客栈都没有空房,听说从京城来了一位大人物,随从众多,把客栈都塞满了。”

        江召禾只得把府中能利用的房间都利用上,尽量挤一挤,拼床睡,又搭了几个简易床,也算是安排下了。在父亲的安排下,江寒责无旁贷地被安排和他的侍从小安一个房间。

        江寒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安排,除非说出安宁的女子身份,江寒当然不能说,如果让父母和府上来客知道他鬼鬼祟祟带一个女人回府,他自己的清白就说不清了。江寒必须完美地隐瞒好安宁的身份。

        夜晚,他若无其事地带安宁来到他的卧房。

        安宁有些紧张,有些激动,进了门就好奇地打量房间的陈设。家具很质朴,书桌上摆放着一些兵书,床也很结实,床褥整齐地叠放,一切都很好,都很喜欢。再望向江寒的脸,英俊帅气,这是安宁的最爱。安宁羞涩地笑着。

        江寒绷着脸、不苟言笑地说:“委屈你了,实在没有料到府上会有这么多客人,你就暂且在我的房间住下,我另有去处。”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你去哪?”安宁问,也不见江寒回答,追出房间一看,院子里空荡荡的。

        江寒心中早有一个好去处,那就是院子中的槐树上,这颗槐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特别是有一杈树枝,平平地伸展着,最适合躺人。

        他跳上树,发现这杈树枝比其他都要干净一些,像是有人擦拭过,心中不由奇怪:是谁曾在这里停留?府上的护院武功高强,尽忠职守,倘若有贼人,绝不会一无所知。是谁轻功了得,能躲开众多护院,来去无踪?

        是你吗?梁剑?江寒院里院外四处寻找,未寻到任何人的踪影,只好回到槐树上,心中不甘,眼睛还在东张西望,却看到安宁进了院子,在院中走来走去。

        江寒轻声问:“你在干什么?”

        “找你。我担心你的安全。”安宁抬头望向江寒:“在树上睡,万一睡着了,摔下来该多疼。回屋去吧。”

        “不必,这里很好,很凉快。”江寒拒绝道。

        安宁仰着头笑道:“是很凉快,我陪你在这里乘凉吧。”

        “不必,你快走,我这就睡了。”江寒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安宁。

        安宁痴痴地站在树下,不舍得走。

        “江寒,深更半夜,你爬到树上干什么?”是父亲江召禾的声音。

        江寒赶忙跳下树,陪着笑说:“乘凉。父亲,您怎么还没睡?”

        “府上客人多,我巡视一番,看看有什么纰漏没有。”并没有什么纰漏,唯一让他费心的就是这个儿子,江召禾不由叮嘱:“儿啊,你弟弟和他的伙伴,还有你的同门师兄弟都把你当做学习的榜样,你该给他们做出表率,言谈举止要符合你禁军将军的身份,你不是小孩子,不该半夜时分还贪玩地往树上爬,回屋睡觉去,不许再出来。”

        “是,是,父亲。”江寒谨遵父命,往卧室走去。

        安宁紧随而至,进了房间,关上门,整理仪容,她用手帕沾水,擦干净脸上的墨色,脱掉男子长袍,露出一身粉红色的中衣。

        江寒的眼睛和心思都在院子中,他透过窗子,盯着院外的父亲,盼望父亲赶快走,却见父亲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不知在思索什么,莫非真的在乘凉?

        “江寒,”安宁小声地问,娇羞地说:“我哥哥已经允了我们的婚事,只是他感激梁剑为蜀国做的贡献和牺牲,不忍赶梁剑出驸马府。我也有些不舍得赶她走,所以我和你就这样,可以吗?纵然不是名正言顺的驸马,但你却是驸马府唯一的男主人。可以吗?”

        “不行。”江寒用眼睛扫了一眼安宁,赶忙转过脸,望向院外。

        “你不敢看我,你怕对我动心,对吗?”安宁站到江寒面前,挡住江寒的视线。

        江寒的眼前全是安宁那张秀美的脸,在月光下,长长的睫毛,黑亮的眼眸,无瑕的肤色,饱满的唇,都映入眼中。江寒不由有些心慌。

        安宁却一步一步靠近,脸上羞涩,眼神中全是期望,唇齿间倾吐芬芳:“今晚的夜色真好,正是花好月圆之夜,江寒,不要辜负了这样温柔的夜。”

        江寒脑子中一片混乱,忘了躲,被安宁拦腰抱住,安宁柔软的身体在清凉的夜里格外滚烫。

        江寒的手也不知该放在哪里,眼睛也不知该看向何方,一阵清风拂过,院外的树枝叶哗哗作响,他望过去,那颗大槐树就映入眼帘。他想起梁剑,梁剑是不是曾来过,梁剑的父亲梁傲天还和他定了婚约。纵然梁剑不承认,但他江寒也不是全无希望。

        心突然像被清风吹过一般,江寒冷静下来,推开安宁,安宁却一步一步逼近,手臂如藤蔓缠绕过来。

        江寒有些害怕再一次被安宁乱了心神,皱了皱眉,狠狠心,从衣橱里扯出一根捆绑行囊用的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安宁捆绑起来,又怕安宁喊叫,用安宁擦脸的手帕把她的嘴也堵上。

        面对安宁的怒容,江寒心中当然过意不去,满脸歉意地安慰道:“长公主,实在对不起,你认错了人,我不是陪你一生一世之人,为了避免一失足成千古恨,也是为了长公主你的清白,我只好出此下策。相信长公主将来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一定会感激我今天的所作所为。”说完,他把安宁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便站在窗前,悄悄观察窗外,终于盼到父亲江召禾离开,赶忙出了屋子,跳上大槐树,枝叶间仿佛还留有梁剑的气息。江寒心中踏实了:这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江寒夜里睡得晚,天亮以后,还在沉沉地睡着,忽听院中吵闹的声音:“江寒,江寒,来了这么多客人,你怎么还能睡懒觉呢?”是师叔蔡天向在敲卧房的门,他的身边是十多个武当山的弟子。

        江寒赶忙揉揉眼睛,从树上跳下来:“蔡师叔好。”

        “大清早,你怎么在树上?”蔡天向问。

        “练轻功,闻鸡起舞。”江寒道。他的回答又一次赢得师兄弟钦佩的目光。

        蔡天向含笑点点头。

        一个师弟说道:“江大哥,听说附近有个月潭山,风景极美,你带我们去游历一番。”

        “好,没问题。我准备些物品便出发。”江寒道。

        “把你的侍从也带上。我看那个小安兄弟很懂事。”蔡天向道。

        江寒赶忙说:“不必,她不喜欢游玩。”

        “怎么会?昨天小安兄弟刚告诉我,他最喜欢游历名山大川了,这么个好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一个师弟一边说,一边去推门。

        江寒赶忙阻拦,还是迟了一步,门被推开一个缝隙,女人粉红的衣衫突兀地映入眼帘。

        江寒匆忙把门拽上,一脸尴尬的笑容,希望眼前众人不要多问多想,不要追根求源。

        何止是多问多想,蔡天向一把推开江寒,推开门。一位女子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丝帕堵嘴,手脚被捆,躺倒在门口。

        众人大惊失色,仔细辨认,女子眉眼间是小安的模样。

        江寒也很吃惊,忙扶起安宁,帮她整理好衣衫,问道:“你不是睡在床上吗?怎么到了门口?”

        安宁被堵着嘴,无法说话,满眼含泪。她从未想过会受这样的委屈、这样的羞辱。原本美好的夜,突然间就被捆住手脚,安宁心中悲愤、手脚不适,更是无法入睡,便挣扎着想爬出屋子,寻人帮忙解开捆绑,至于自己的女人身份,她也不愿再隐藏,她所有的隐忍和妥协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赢得江寒对她的好感,已经这么失败,已经这么丢脸,还怕更失败吗?还怕更丢脸吗?安宁再也不怕什么。只是天不遂愿,她从床上滚下来,摔在地上,又蠕动着爬过地面,才来到门口,却无法站立起来,更无法打开门。衣衫也是因为与地面的摩擦,敞开一道口子。

        江寒匆忙把安宁口中的丝帕取下,解开绳索,安宁挥手一个耳光,打在江寒脸上,骂道:“你这个畜生。”便用手捂脸,哭泣不止。

        江寒脸上火辣辣的,内心更是像在火中焚烧,不知该怎么面对师叔伯、师兄弟惊诧、怀疑、鄙视的目光。

        “小安,你是怕自己梦游,所以让我把你捆在床上,对吗?”江寒沉思许久,终于想出,只有安宁才能证明他的清白,他把希望都寄托在安宁身上。

        但是安宁却并不配合,毫不留情地说:“我从不梦游,是你把我捆了,你……”安宁的哭声比话语更有力度,众人心中已然明了:江寒是个衣冠禽兽,江寒是个畜生。武当山出了这样一个败类,实在丢脸。

        有人去给江老夫人报信,很快,江寒的父亲、母亲和几位武当山师叔一同赶了过来。

        江召禾看到地上的绳子、丝帕,看到安宁磅礴的泪水,看到儿子江寒慌慌张张的模样,也猜出几分,不由分说给了江寒两个耳光,又一脚把江寒踹在地上。江寒头晕眼花,有些找不着北,嘴巴更是疼得厉害,张着嘴,却合不上,是下巴脱臼了。

        江老夫人则蹲下,搂着安宁,安抚道:“孩子,你受委屈了。”

        安宁只是流泪,一句话不说。

        陆续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府上的仆役,岳骊书院的学生,武当山子弟,站了满满一院子的人。江寒昨天还是众人钦佩的偶像,今天就化身为衣冠禽兽,画风变化太快。大家都不适应,难以理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

        江召禾觉得自己的脸像被刀割一般,他还从未这么丢人过。他沉了沉气,说道:“我江府一向家风严谨,绝不允许有欺男霸女的事出现,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完,他转向安宁,问道:“我家二儿江寒还未娶妻,倘若姑娘不嫌弃,我江家愿意八抬大轿娶姑娘为媳。如果觉得我处置不公,委屈了姑娘,我这就把江寒绑了送到官府去,让官府严判,还姑娘一个公道。”

        安宁一惊,忙收住眼泪,望着江召禾,江召禾严肃又悲愤。她又看向江夫人,江夫人眼中含着泪。安宁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江寒,江寒正揉着下巴,努力想把下巴推回正位。

        安宁心中欢喜,明知江寒心意,却还是无法拒绝,犹犹豫豫地说:“但凭江伯父做主。”

        “好,十天后大婚。”江召禾又冲着院中众人朗朗说道:“请各位宾客多留些时日,见证犬子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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