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伴随着清脆的鸟鸣，身着黑色死霸装的死神们陆续往自己的番队走去。关系好的会相互打个招呼，看起来十分和谐。
在这其中，有位褐发的死神似乎人缘极好，一路走来，大部分席官及队士皆主动向他道安。
“早上好，副队长。”
“嗯，早上好。”
“早上好。”
“早上好。”
“早上好，蓝染副队长。”
“早上好。”
褐发死神区别于他人的便是手臂上别着的副官牌，木牌上是显眼的五字及队花样式。
他看起来是个温和稳重的人，额发下普通的镜框虽然有些平板老气，但也无法遮掩他温润的好相貌。
是个一眼看去就能被他身上的平和所吸引，心生好感的男性。
面对许多同僚的问好，他皆一一耐心而有礼的回以注视和回答，唇畔恰到好处的弧度仿佛沾染了晨间的薄光，宁静美好，令人见之舒畅。
他步伐沉稳的走过人较多的区域，来到队长室，拉开纸门后向里面的黄发男子问好。
“早上好，队长。”
“喔，惣右介啊。”黄发男子坐姿随意的瘫在座椅上，闻言冲他摆了摆手。他回完话便认真的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额发，看看是不是有哪里长长了些，影响了整体的平整性。
“噢，对了，队务在那，麻烦你啦。”他想到这件事，漫不经心提道。
褐发男子看样子是习惯了长官的类似行为，无奈又包容的将放在队长桌上那厚重的队务捧起，想了想又问道，“队长，今日有什么特别的事安排吗？”
自己这位队长经常临时起意，他提前安排好的日程往往会在当天被打乱，为了尽量避免出现自己应付不来的情况，他如今每日都会问上这么一句。
黄发男子懒洋洋的回答，“没有。”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每日都好无聊啊，要不要去找日世里玩呢。。。”他嘀咕着。
捕捉到他话语的副官只好提醒他，“平子队长，请别像上次那样被那位揍进四番队了。”
很给五番队丢脸的。
副队长又一如既往的捧着高至头部的队务从队长室出来，有路过的席官帮忙分担一半，一起捧到了副队长室。
席官带有几分同情的，“队长又偷懒了吗？蓝染副队长真是辛苦，这么多队务。。。”
蓝染不在意的一笑，“无碍，倒是你记得别在他人面前这么说队长。”
“好了，放这吧，。”他将重物放在自己的桌案上，一旁的席官也紧跟着放下，原本空荡整洁的桌面上一下子就多出两大幢堆得极高的纸堆。
放下东西后，席官告辞，蓝染颔首，带着感激，“谢谢你帮忙了。”
听到这样谦和好听的男声，男性席官暗自感叹了一句难怪自己队的副队长能稳稳占据静灵庭女性最想交往男性榜前三。
待他退下后，褐发副官便认真的批改起一份份队务，渐高的日头携带着光热从未关上的的门口渗进来，有几丝格外活泼的跳上桌面，缠绕在他修长的指尖。
待到正午时，他才放下手中的笔，转了转几个时辰未曾动过的手腕。
他起身大概外出了不到半个时辰，回来后又继续全神贯注在面前的队务上，看样子刚才应该是去解决了午餐问题。
这一日看起来就这么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意外的过去，黄昏时分，除去今日排到晚班留查的人，队内没有多余事务的死神们陆续离开，三三两两，朝居所或流魂街方向而去。
路上自然免不了闲聊几句。
“每天都这么轻松就好了，前段时间流魂街经常出事，害的我们番队要随时待命。”
“喂知足吧你，好歹没有出动的那几个番队累吧。”
“除了训练队士，也没见你有多忙啊。”
“没错没错，真正辛苦的是副队长啊。。。”
“啊也是，众所周知，我们的队长经常把队务都推给副队长啊。”
“副队长脾气太好了啦，要我说，不能这么纵容队长啊。”
“说来，我刚才路过副队室，蓝染副队长还在批队务来着”
“糟糕，这都是第几次了，副队长天天加班？”
“哦豁，千鹤桑心疼啦？”
“哈？哪有！也，也不是心疼啊，只是关心啊！”
“噗哈哈，别掩饰嘛，上个月给刊物投票心仪男性的时候你明明投给了蓝染副队长啊。我都看到了喔。”
“啊啊啊！不要说出来啊！！没办法的啊，蓝染副队长太优秀了啊难不成你要我投给平子队长吗？呜哇，绝对不要！”
“平子队长听见会伤心的吧。”
“不过蓝染副队长是公认的好男人啊，惨了，千鹤酱你的情敌能排到流魂街八十区吧。”
“闭嘴啦，我只要能和蓝染副队长一起共事就很满足了。”
“哎呀，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你对副队长的心意了。”
“！！！”
他人口中勤恳工作的男人此刻却并不在静灵庭，流魂街某处的林中，褐发男子立于影影绰绰的树影间，天色介于橘色与墨色之间，显得他手中的光团十分显眼。
他身后的矮丛传来几声异响，但他并未回头看，一个同样身着死霸装的肤色较深的深紫发男子走出，他的发型类似于现世的爆炸头，戴着一副深色的护目镜。
他左手有粘腻的血液滑落溅在地上，对褐发男子带有恭敬道，“蓝染副队长。”
“啊，要，辛苦了。”蓝染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触及他手上不断滴落的血迹，“需要清洁一下吗？”
“不用。”
蓝染便不再提，朝某个方向走去，东仙跟随在他身后，“大人，静灵庭那不会被发现吗？”
蓝染知道他问的是自己布下的假象是否会被看破，“放心吧，镜花水月的催眠不会出错。”
他想着近日正在实验的项目，心情颇好，耗费了数十年，终于有了点进展。
两人走动时没有刻意放缓脚步，有时踩过地面上的小树枝或树叶时响起清脆的声音，东仙要想到近日番队人员的变动，对蓝染道，“蓝染副队长，十二番队队长调动在即，我们不需要干涉吗？”
十二番队队长曳舟桐生据说要隐退，本是隐约的传言，但她本人在被问及是否不再担任队长职位时点了头，这意味着十二番队队长的位置空了出来。队长职位一般不会空太久，何况是最近的尸魂界说不上太平，流魂街中虚出现的频率直线上升，当然，这是蓝染的手笔。
死神间私下都有猜测可能的人选，按实力来算，各队的副队长都在候选人内。
但蓝染手中握有由贵族大木户提供的情报，对此事的了解程度比东仙深许多。
外界传言的隐退恰恰相反，是晋升。他倒是没想到曳舟桐生得以晋升，加入那立于王族周围的特殊部队，木已成舟的事他也不会去干预什么，此时也不适合就此事和零番队有冲突，暂时还是避开注意吧。
这还是极少数人知道的情报，想必也就总队长和担任队长有百年的那几位吧，再加上曳舟桐生颇照顾的副队长猿代日世里应该也知情，不，这位应该还未完全知道，否则平子真子也知道了。
对于队长人选若他没料错的话，“不必干涉，我已知晓下任十二番队队长是谁了。”
东仙惊讶，“是谁？”
蓝染脑海中浮现出某个关注许久的面容，暗沉下的天幕模糊了他的眸色，只能稍微窥见他挑起了一瞬的唇角。
浦原喜助。
“是个有意思的男人。”
就他个人而言，也十分希望这个人走到明面上来呢。浦原喜助身为二番队三席，兼任隐秘机动的部队长，实力无可置疑，虽然平日不常出门，也给人一种有些不靠谱的模样，但据他所知，浦原喜助进行的研究也不少呢。。。。
这样一个有头脑有实力的男人，自然令他感兴趣。
总有一日会对上的吧。
男人敛去眸中的兴味。
他没有给出精确的答案，模糊的一语带过。
东仙知道他不必在此时追问下去，便说起另一件事，“真央新生里有一个孩子十分优秀。”
蓝染对此也有所耳闻，“听说刚入学就表现亮眼呢，似乎有传言说和朽木家的那位可以媲美？”
本是疑问的话语却未有几分真实的语气，显然他没有那么好奇传言的真假。
东仙要点头，“蓝染副队长要不要考虑将那孩子拉拢？”
东仙必定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这么听来，他似乎对那个孩子有几分了解，才这么提议。
“你见过他了吗？”
“是，我认为他适合站在我方。”
那个小少年给他留下如此的印象，比起腐朽掩饰正义的静灵庭，他更适合在黑暗中生存。
“是吗，”蓝染似乎接纳了他的意见，“那有空我去见见吧。”
手里真正有用的棋子不多，前些年替他在暗中行动，搜集流魂街有潜质的魂魄的那些人，实力和头脑都不行，只能当作一次性工具使用。
特别容易坏掉。
他轻叹，也许是该找牢固点的上乘品。
“要，卍解进行的还顺利吗？”
“已大致掌握，只需加强巩固便可。”
男人闻言称赞了一句，“要的天赋很好，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东仙婉言，“不，多亏了蓝染副队长的指导。”他顿了顿，“您问起这个，是想要动手了吗？”
蓝染并未隐瞒，点头，“大致的试验人选已经选好，到时候九番队就交给你了，要。”
算算时间，在普通魂魄身上试验应该需要几年能得到确切有用的数据，十年的时间对于死神来说很快，那时候新的十二番队队长也应该差不多能把十二番队改造完成，时机正好。
“不会太快吗，蓝染大人？”
东仙有几分不确定的问道，毕竟一旦对副队长队长下手，就真的意味着和尸魂界对立，那不是这些年在流魂街对一般魂魄下手的程度，而是彻底的，埋下冲突与罪恶的炸弹。
蓝染不知为何在此时，听到这话后笑了笑，“不会，已经迟了许久了。”
迟了许久？
东仙皱了皱眉，不知这话是何意，在他看来，这些年蓝染私下实验的速度维持在一个十分稳定的程度，可以说是将被发现的风险降为最低，按以往的习惯，对站在死神力量顶端的队长们动手，至少需要四五十年才对。。。。
他想说是否有些激进了，但他感受到走在他前端的男人一如既往强大沉稳的气息，最终没说什么。
这么多年来，他见识了这个男人的头脑和手段。
堪称可怕。
每一步都计算的十分恰当，从未出过错。
他那么说，应该有他的考量和安排吧。而他自己，只需站在这个男人的一方，贯彻自己的正义便可。
眼盲的死神虽然感官敏锐，但注定瞧不见走在他前方的男人的神情。
那掩藏在层层晶面后的眼瞳深处有一圈极淡的涟漪荡开，很快又消失不见。
只有他眼尾残余的一丝温柔似真似幻。
确实有些迟了啊，家里养的小姑娘都要撒娇闹脾气了。
为了履行当年的承诺，只能请平子队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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