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楚晨曦压根没把李牧乾的话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人应该是误会了自己和魏澜的关系，毕竟刚才自己和魏澜的动作比他和陈乐颜的动作要暧昧得多。所以在自己遇到麻烦时，会下意识地让自己去找更信任的人解决。
节目组并不强行要求台词和剧本一模一样，了解了故事梗概和未来走向加上自己的理解，楚晨曦背起来还算顺利，只是对着他们给的那句唱词发愣。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连朗朗上口的流行歌都唱不好的人，对着这句唱词就是抓破头皮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她现在连它是京剧还是越剧都分不清楚。
“太难了。”她在信号极差的准备室想搜索原曲听一遍都做不到，节目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除了安排编剧老师在一边指导，并没有准备专业的戏曲老师在。
她趁着编剧老师休息的间隙小声问李牧乾，“可以不唱吗？”
“当然不可以。”他指着剧本上印着的故事背景，斜体加粗地梨园两个字强调了这个片段的的重点，“唯一能够出彩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你以为你现在做的和去剧组试戏找工作有什么分别。”
既然是梨园戏，一句不唱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本子里也就这一句，即便是学着戏腔把它念出来也比不唱要好，楚晨曦还要再说什么，就被背着准备室摄像头的李牧乾制止。这节目是整场无间断录制，要是过多表现出对剧本的抗拒，难免会被节目组剪辑出来当做看点，也容易给评审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他那表情就差把不学这个就等于摆烂这句话写在脸上，在运气这事上他们就已经输了一大截，但是比不过和直接放弃还是很有距离的，至少在态度上差着好大一截。
编剧老师看他们两人缩在角落窃窃私语，以为他们在剧本理解上有什么问题，这种片段式的剧情考核很容易因为某一两点想偏直接导致整个表演的失败，“两位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下，说实话，你们这个片段并不算简单。”
这剧本的背景交代得过于简单，男女主之间还有好些事可以深挖，深入理解总能帮助演绎，只看这两人是否需要更近一步的帮助。
“老师，其实我们在讨论能不能请节目组提供一下这句戏曲的原曲。”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和节目组开口，有人递了话茬就立刻抓住不放，她的意思当然不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以她的水平就是三个小时也未必唱的准，“毕竟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接触过戏曲，不知道能不能听原音学习一下……”
设置随机片段这个环节的目的之一就是考核他们的临场应变，所以除了剧本理解方面的问题，节目组并不会提供任何额外的帮助，无论是专业上的还是非专业上的。
“这我恐怕帮不了二位，临场应对也是考核要点之一。”编剧老师说起话来温温柔柔，听起来却不那么动听，反而有些冷酷，“真的不会也不用硬来，可以考虑变通一下。”
“那我们要求场外求助。”李牧乾举着手活像一个积极要求上课发言的高中生，“没有原曲也行，我们想要求助听过这曲子的人来指导。”
节目组从来没说不可以请外援，只是由于时间紧迫，之前没有人想到可以场外求助，楚晨曦作为新人不大敢钻规则的漏洞，但被戏曲折腾的没了脾气以后还是听从了李牧乾的意见，两人达成尝试要求场外求助的共识。
“指导？”剧本老师以前没有遇过提这种要求的艺人，和编导确认过规则后给了肯定的答复，“两位想求助谁？现在要请专业的老师可能不大容易，毕竟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楚老师认识的，她自己会去请的。”
……
准备室距离艺人休息室并不算远，李牧乾做了提出要求的那位，楚晨曦自然是要做交涉请人的那个，魏澜对她录制节目的间隙突然行色匆匆地跑回来很是奇怪，“怎么了？”
“是录制出了什么问题？”
“录制没问题，是我有问题。”时间紧迫她一把拽住魏澜的袖子，强行停止了他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行为，着急忙慌地把他往准备室扯，“江湖救急。”
“抽到的剧本里有一句戏曲，应该是《凤求凰》，我和李牧乾对戏曲一窍不通，连调子都不知道，只能找你帮忙。”她埋头向前，快速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即便这样她也不忘疑惑，“学长你爱好够广泛的，还听戏曲呢？票友？”
魏澜跟在她身后的脚步一顿，生生拖缓了她一往无前的脚步，“他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们时间紧迫，哪有时间说故事。”话一出口，楚晨曦也反应出哪里不对了，根据刚才他的说法，他们两人应该只是合作关系，李牧乾怎么会连魏澜喜欢听什么曲种都一清二楚，“你们……很熟？”
“没有很熟，之前工作时聊过两句，谈合同总得投其所好。”弄清了要他做什么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但依旧抗拒在录制过程中露脸，先不说这不包含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何况，他一向也不喜欢被摄影摄像无死角地围着。
最后还是楚晨曦妥协，先回了准备室继续捋剧本和台词，等了没一会儿，带了帽子和口罩的魏澜才又出现，“现在开始吗？”
对于李牧乾这个歌手出身的艺人来说，只要听过调子想要唱准一句唱词的难度算不上太大，他被带着开了嗓又练习了几句发声，学着魏澜的样子也学出了七八分像。只是有些流行歌曲的唱法与戏曲不同，唱的时候只要多加注意就好。
最棘手的是楚晨曦，这位小姐自己急得团团转，奈何先天条件实在不足，有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带着练习，一整句唱下来也总带着奇怪的腔调。
魏澜倒是很有耐心，一句句一遍遍地给她说技巧带她练习，短短一句足花了将近二十分钟也没能把她教成剧本要求的票友水平。
“我决定放弃。”她指着墙上的电子计时器，示意两人时间没有剩下多久，生理上的缺陷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克服的，“要不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首先这句唱词是不能用原曲替代的，其次这句唱词需要引出后边的感情戏也是不能删掉的，最后，李牧乾花了二十分钟好不容易把这句学的像模像样总归是要表演的，看得出他也不想输给对手那位。
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下，她要怎么在不影响男主的情况下，配合他演出剧本上那句：「她听见院子里练功的声音便也跟着唱了一句，声音婉转清丽得院子里的小角色都忍不住点头。」
“这种夸赞歌声动听的词语是在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她用剧本捂住眼睛以下的部位，小心看向教学生涯坎坷的魏澜，“要不我跟在后面哼上两句？”
“你的调子有些问题，捏着嗓子哼曲儿合上清楚的唱词只会更加奇怪。”就算是哼小曲儿，也很少有人像她一样，每个字都可能跑调，“你正常唱着还稍微好些。”
“和音响老师沟通一下，唱词时稍微调低你的声音，这句唱词有人低低得附和着唱会更好听。”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只是不知道这中处理会不会影响他们两人的表演，“你们觉得呢？”
“我们哪里会有意见。”李牧乾也觉得这是个最好不过的法子，“魏先生是我们三个中最专业的，我们当然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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