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节目宣传片的拍摄因为有了楚晨曦的努力显得格外顺利，晚上棚内的拍摄就只是走一走固有流程，因为她的配合度高，倒是收了不少好评。
“我知道现在是要做口碑，但做口碑也太累了。”工作了一天的某顶流女艺人躺在后台休息室的沙发上不得动弹，这综艺节目的要求未免太过，非让两人在台上重演了剧里的经典场景，从头至尾一共半个小时的戏，也不知道最后剪出来多少，这一整场需要情绪发泄的戏演完，差点没送掉她半条性命。
魏澜手里端着一杯温水，默默等她生理性地抽咽平复，才递给她，“还缓不过来？”
“可有一会儿要等呢。”她摆摆手，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稍微平静一些。
“你就是那场情绪崩溃的戏格外出圈，录这个综艺本就就是宣传用的，必定是要cue你那段的。”
校园偶像剧不管结局如何，中间多少都要带着点伤痛剧情，什么青春年少的满腔热情，几乎横跨一整个青春的爱情突然消散在毕业前夕，什么屈于现实的不得不为，什么误会错过，凡此种种，总是要出现在电视剧中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这剧真正贴近了现实，才能表现出现实的缺憾美。
楚晨曦还记得那场戏，她贴着墙壁一点点滑倒蹲坐在地上，整个人哭到呼吸不畅眼前发黑，就连双手都因为情绪激动而酸麻不已。她那时哭的是戏中女主错付的青春年华，但那时入戏太深，忍不住将自己也带了进入，于是崩溃得十分真实。导演见她入戏太深情感丰富也没急着叫卡，硬生生等到她心情平复才夸了一句做的不错。
也就是这样发泄了一通，楚晨曦原本耿耿于怀的初恋突然就变得不那么要紧了，再到后来魏澜给她看了照片，她突然觉得其实原先心中的纠结实在没有必要。
“我刚才还怕你受不了再崩溃一回。”上回的戏也让阿晨心有余悸，今天不是在剧组，要是崩溃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调整心情。
“我现在对着王成安的脸，就想起有关他的八卦，我实在没那么充沛的感情了。”
她在后台听着有人嘀嘀咕咕着王成安的私事，声音不大屏息凝神才能听到个大概，说他是个乐于炒团内cp的，惯常用各种手段立人设，吸血团友，闲暇时光说些八卦最能打发时间，他们说得高兴起来也没了顾忌，噼里啪啦说了个痛快，她和阿晨在不远处也听了个痛快。
好在他们当初签宣传合同的时候就已经说好的，剧中cp的宣传造势他们全力配合，别的宣传一概需要双方点头，“好在他没有和我们炒作的心思。”
“他要是吸血吸惯了，哪里肯自己做血包给我们造势。”她原本也没有做这些宣传的意思，好好拍戏就算完成工作了，至于一起共事的人，能相处最好，相处不来不过也就是临时同事而已，“休息一会儿就走吧，外面什么情况？”
“没什么人。”摄影棚周围围着的粉丝几乎都散了，有些人是上午跟了行程下午又参与拍摄的，一整天下来也是累人得很，临近凌晨，追行程的粉丝也是要休息的。
剧组的人分批离开，也是为了分流，楚晨曦原本应该在第一批离开，只是刚刚一场戏演的眼睛通红，状态也不大好，只能先回到后台休息，现下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没有一直待在这里不走的道理。
地下车库安静得吓人，高跟鞋踩在铺满胶皮的地垫上仍然会发出哒哒地声响，她现在对这些地方有着莫名的恐惧，走着走着就汗毛竖立，大约是上回留下的后遗症，这种安静总让她有不大好的预感，“快走快走，怪吓人的。”
阿晨把她揽在怀里，也是走几步就四处张望，恨不得长上两双眼睛，把前后都盯得清清楚楚。
“别怕。”电视台的地下车库一眼就能看完，四周空空荡荡的，车只有零星的几辆，四周也没有什么异响，方才拍摄时他就来地下车库转悠了好几趟，把几个安全出口的位置都记得清楚，“回公司还是回家？”
“我回家，麻烦澜哥到时候把我放下。”从摄影棚出发，无论往公司走还是往楚晨曦的家里走都是顺路的，从现在起到下周一都没有工作，“思瑜姐说周一要开会，到时候我在提醒你。”
拍摄场地偏远送完阿晨时间已经不早了，魏澜觉得身后有辆车实在不对劲，一路跟着他们回到市区不说，等他送完了人还牢牢跟在身后就很叫人奇怪了，“身后那辆a91557有些不对劲。”
楚晨曦回身趴在车窗上，看着身后那辆黑车也觉得车牌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高速公路上的车不多，只有那辆不远不近地跟着，“粉丝跟车吧？”
她并不很确定这件事，不过阿晨是有一个记录文档的，她和相熟的助理们一起详细记录了需要提防的车牌号，毕竟热爱追车的人一般不会只追固定的某一个明星，自从有了这文档，她请司机师傅甩人都理直气壮了。
“这车跟过不少人啊。”文档里备注的信息都快超出屏幕之外了，何时何地追的何人记得一清二楚，密密麻麻几乎有些明日的都跟过，“能甩开吗？”
“记好安全带，把吗去掉。”
高速公路上想要甩人并不简单，不过绕城高速上多得是各种各样的岔道出口，魏澜压着限速在高速上开，又不依着导航往前走，七拐八绕地才把那车甩开。
“难怪说与你一起工作不容易，今天白浪费一个小时在路上。”下了高速魏澜才稍微松懈了一些，今天一天她都累的要命，少不了说些闲话让她高兴，“今日超负荷工作，不知道有没有加班工资？”
“啊？”她记得合同上写的是一次性支付工资，陆思瑜给他转账的时候自己也陪着一起，“学长很缺钱？”
“嗯，很缺钱。”他故意叹出一口气，表现得很是无奈，“年纪轻不懂事的时候签了竞业协议，现在还欠着上一家公司违约金呢。”
“多少？”
“三百万。”魏澜食指敲击着方向盘却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抬眼扫了一下后视镜，发觉他的脸色实在不甚好看，“怎么了？”
“你这窟窿有点大啊。”她坐在后座笑得有些勉强，原本以为他欠的不多，自己可以帮上一把，只是她工作两年了，存款连三万都没有，“得好好工作多少年才能还上。”
“不知道，不过这不是在好好工作了么。”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像是怕吓着她似的轻声细语地问到，“你能借我吗，为表报答，我愿意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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