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灵根与毒与功法
当长眉老者念完的一刻，李然慕然有了一种全身被扫过的通透之感，就好像在引灵石面前，自己一丝不挂一般。
引灵石内随后便光芒闪烁，李然能看到，这些光芒，由四种颜色组成，青蓝黄灰。
其中青色最盛，蓝黄次之，灰色有些隐晦，如果不认真看几乎看不出来。
长眉老者的眉头，微微皱起。
“三灵根，也算中人之资，一生苦练，倒是能够修炼到炼气中上游。只可惜其中夹杂有许多灰气，这些灰气代表经脉拥堵杂乱，看来从出生起，便生活在污浊不堪之地，通经活络，若是单靠吞吸吐纳就得花上一辈子，如果没有特殊的机缘，这辈子恐怕只能止步于炼气三层了。”
长眉老者的这一番话，李然紧张的心，平静下来，还微微泛着一丝苦涩。
真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啊。
一辈子止步炼气三层，也就是王老头的水平，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变成王老头那种猥琐油滑的小老头，李然便一阵苦闷。
炼气三层就炼气三层吧，总比不能修炼的强。
“咦？”
这时，长眉老者轻咦了一声。
李然心中一紧，难不成又有什么幺蛾子。
“怎么了？”李然忐忑问道。
“你且伸出手。”长眉老者向李然招了招手。
李然有些不知所以，不过还是伸出了右手。
长眉老者将手指搭在李然的手腕处，如同中医诊脉一般，闭眼端详了起来。
没过多久，长眉老者慕得睁开眼，却是一把松开李然的手腕。
“好狠的毒素，如果老夫的灵力撤出不及时，恐怕也会沾染此毒。”长眉老者一副后怕的样子。
毒？
李然有些震惊，自己竟然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
李然苦苦思索，可记忆中没有半点关于中毒的回忆。
“毒入血髓，如果老夫猜的不错，这毒应该是你出生前在胎腹时便中下了。”似乎看到李然陷入回忆之中，长眉老者解释起来。
李然释然，心中却更加苦涩了几分，没想到自己这副身体的身世竟然曲折到了这种地步，作为流浪在外的世家子弟也就算了，而且还没出生便身中剧毒，李然顿时感觉到了其中浓浓的世家狗血剧情。
“您可知道这是什么毒，会产生什么毒效？”李然问道。
长眉老者摇了摇头道：“老夫见识浅薄，实在认不出这是什么毒，不过这毒的毒效老夫倒是略知一二，这种毒，已经渗入到了你的奇经八脉和血髓之中，就算你打通了拥堵不堪的经脉，这种毒素依然会将经脉重新堵塞，若是不能解毒，也只能不断重复打通经脉的过程，恐怕这辈子勉强只能停留在炼气一层而已。”
长眉老者的这番话，毫无疑问是一记晴天霹雳。
真真的狗血废柴流开局啊，而且还是地狱难度的废柴流。
早已习惯的李然，并没有太过失落，比起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会儿，现在的处境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知道了，谢谢您的告知。”李然一脸平静的由衷道。
对于李然的反应，大大出乎了长眉老者的意料。
从他开始测试灵根以来，见过太多的少年少女，因资质优秀而兴喜狂舞有之，因资质平平黯然失落一蹶不振有之，因毫无资质大哭崩溃有之，可像眼前这位很快便恢复平静的少年，却只此一位。
如此心性，若是没有中毒，以后未尝没有一番作为，只可惜......
李然并不知道长眉老者所想，就算知道了，也会一笑了之。
“好了，此番测试已经完毕，老夫见猎心喜多说了一些东西，至于准不准，由你们自己判断。若是要买功法，自行观看便是，货架上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长眉老者重新恢复了来时的淡然之色，倒是一旁的王老头长吁短叹，似乎比李然这个当事人更加怅然若失。
“炼气一层便炼气一层吧，只要能踏上修行之路，总比没有灵根要好得多。”李然笑道。
“这倒也是，倒是我越俎代庖了，不过以您得身份，以后想必不会止步炼气一层，咱们还是先选功法吧。”王老头叹道。
李然点了点头，便和王老头一起选起了功法。
对于修行，李然一无所知，所以也只能听王老头得建议。
从王老头口中得知，自己这三灵根，以木灵根为主，水灵根和土灵根为辅，所以他建议李然修木系功法。
最终，李然和王老头决定选择一本叫做《木傀神功》的功法，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两个字。
省钱。
这本《木傀神功》，相较于其他的木系功法，只有其他价格的一半还不到，神功两个字，似乎是莫大的嘲讽。
“你们真的打算要这本功法？”
长眉老者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人。
“不错，我们决定了，就要它了，这功法一看就是性价比极高的极品功法。”王老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李然有些脸上发烫，他们选择这部功法，实在是因为囊中羞涩。
当然，对于目前只能修炼到炼气一层的李然来说，无论什么功法对他的作用都差不太多。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这本功法价格为什么这么便宜？我可提醒你们，本店商品一经售出概不退货。”长眉老者一脸正色道。
“这是当然，难道我们像那种喜欢退货的人么？”王老头道。
长眉老者呵呵了一声，却不再理会王老头。
倒是李然，对个中原因很是好奇，毕竟这是李然要修炼的功法。
“还请老先生赐教。”李然诚恳道。
见李然态度不错，长眉老者解释道：“这本功法之所以这么便宜，一是因为修炼之时会伴随着极大的痛苦，功法后半部就不说了，单是那第一层炼皮，修炼到小成的过程，会伴随万蚁噬咬之苦，修炼到大成的过程，甚至要忍受剥皮之痛，至于后面的内容，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这，李然脸色微变，虽然李然并不知道剥皮有多痛，但剥皮在古代可是作为极刑来处罚犯人的，以往做个皮试都哭爹喊娘，要是剥皮的话估计会痛到昏死过去。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也只修炼到炼气一层，不免有些杞人忧天，若是以后受不了这种痛苦，大可放弃重修其他的功法便是。
“我知道了，那另外的原因呢？”李然问道。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修炼这功法，需要大量的灵力支撑。假如一个修行者修炼到炼气一层圆满需要一个单位的灵力，那修炼木傀神功的修行者，便需要数倍的灵力来修炼到炼气一层圆满。”
长眉老者顿了顿，又道：“也就是说，修炼这部功法，不仅痛苦，而且奇慢无比。一般的修行者，都是追求在有限的时间和资源下选择更有效率的修炼功法，以期达到更高的层次，毕竟人的寿命有限。”
这一番话，不仅是李然，就连王老头都微微色变。
李然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闪烁了一阵。
“既然这部功法有如此多缺点，总有些好处吧。”李然问道。
“好处当然有，木傀神功之所以叫神功，就是因为这本功法的威力极为不俗，因为消耗了更多的灵力，所以比一般功法要厉害许多，单说其中第一层炼皮，属于炼体类的防御性法门，相比起其他同类法门，防御力大大增加，单是小成，就能抵挡住下品灵器的全力一击。”长眉老者道。
长眉老者这一番话，让王老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能抵挡住下品灵器全力一击，那岂不是堪比下品防御灵器了？”王老头色变道。
长眉老头点了点头，叹道：“只可惜这部功法太难修炼，老夫曾经也让家里的晚辈尝试修炼，却无一不是早早放弃了，当初收到这部功法，也是因为那个修行者忍受不了这部功法所带来的痛苦和奇慢的修行速度。”
“要不，咱们换部功法？”王老头看向李然讪讪道。
“不用了，就它吧。”李然决然道。
李然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是真的因为省钱，而是被这部功法的威力吸引住了。
如果这辈子真的只能停留在炼气一层，若是修炼到炼皮小成，至少，李然可以为小呆呆挡下王老头那一剑。
见李然坚持，王老头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即买下了这部《木傀神功》。
回到王老头给李然兄妹安排的住处，李然便将那一颗回春丹迫不及待的放进了李呆呆嘴里。
丹药入嘴后，李呆呆的脸色由苍白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呼吸也由服药前的气若游丝慢慢变得平稳。
见此，李然那颗心才真正的放了下来。
在确定李呆呆没事只是依然陷入沉睡之后，李然翻开了木傀神功。
对刚开始修行的李然来说，一切都显得极为陌生，虽然有了功法，但如果不是王老头给他讲解了许多要点，恐怕李然想要入门都得花很长时间，更不用说当天就可以开始修行了。
王老头说过，只要李然能成功将外界的灵气通过吞吸吐纳的方式成功聚集到丹田而不散，便迈出了修行的第一步，为此，王老头还花了血本给李然买了一颗聚气丹。
对于王老头这个油滑抠门的小老头，李然心中早已没有半点恨意，反而多了几分亲切，虽然他们的关系仅仅建立在一场交易上，但王老头时不时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关怀却瞒不过李然敏锐的感觉。
抛除杂念，李然开始按照木傀神功上的修炼之法开始吞吸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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