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接下来大部分是高山熙一人的独白。
“事情要从前年的冬天说起。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我正在家中和师兄弟们玩闹。但是我能偷偷告诉你们，其实是他们准备带我们去逛青楼。”
穆桐听到这，略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高山熙摸摸鼻子，看了眼何楚苡质疑的眼神，接着说道：“好吧，我承认。我们准备带师弟他们去逛青楼。”
听了这话，几人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毕竟这才符合事实。
“你们想，在寒冷的夜晚拥抱温暖的玉体入睡，那是大部分男人的梦想。所以，你们应该懂吧？”
他们都摇头表示不理解。
先不说何楚苡一女子，肖沂北目前还小，洁身自好的林丘予和穆桐两人对他的行为也只觉得恶心。
四人的脸上写满了嫌弃，高山熙只好悻悻往下说。
“就在大家准备出门之际，我的父亲推开了虚掩的大门，寒风从他的身后逃了进来。我们被突然出现的他吓到了，惊楞之余，我们还是准备上前向他问好。
可是，他的身后突然走出一名女子。该女子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那双灵气的大眼睛每时每刻都像是在勾引人。
最神奇的是，寒冷的天气彷佛对她红润朱唇没有任何的影响。还有凸凹有致的妙丽身材，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心动的感觉依旧如初激动。”
四人一脸死相，这哪是传闻中温文尔雅的高家公子，明明是好色之徒。
“我当时觉得她要么是仙女，要么妖精，那种精致美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
她看起来比我大蛮多，但明显比父亲小许多。我就问父亲这姑娘是不是我们的新师妹，父亲否认了，顺带询问母亲在哪。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我觉得可能是自己敏感了，便不敢开口和他多说话，就在那里静静等待师弟去叫母亲过来。
我不知道是血脉相连还是男人本性，果然那名女子是父亲带回来的小妾。
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差点气晕过去。他们两个虽然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没有太多的情爱可言，但成婚之后一直相敬如宾。
母亲哭闹过，也和外公他们哭诉过，但依旧改变父亲的决定。这女子一下子就让父亲返还年少时光，向来严肃刻板的父亲从那之后时常面带微笑。
我知道，她真的可以给父亲带来快乐。
母亲知道自己的抗议无效，也知道父亲是铁了心后，性情温和的她就慢慢接受这个女人的存在。
而这个女人也不会像其他妾室那样，她从来不会找母亲麻烦，也不会视我为眼中钉，对待府里的每个人都温柔友善，大家都很喜欢她。
我觉得只要她不为难母亲，那也只是家里多了个人，我可以接受这个人的存在。不过，就算我不接受，她也存在。我又何必自找没趣。
父亲不管吃饭睡觉都是和她一起，也就偶尔会出现指点我们修炼。”
眼尖的林丘予立马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打断高山熙的话，“你说了一大堆，不过是你父亲纳了妾，你母亲失宠。这一切好像和老幺的提问没有任何关系。”
何楚苡也点头同意，总觉得他在敷衍。
“你们不要着急，重点才刚要开始。”
听到这句话，他们就更恼火了，感情他们听了那么久的都是废话。
穆桐察觉到怀中人怒火，“说重点。”
高山熙赶忙开口接着说道：“重点就在那个女人，她是降灵师。”
果不其然，他们眼里的震惊掩饰不住。堂堂高家家主居然娶这种女人，目瞪口呆地看向他。
高山熙有些无助地点了点头，他说是实话。
“你父亲知道她是降灵师吗？”
“是的，我父亲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有一次我们出去除灵，那些怨灵都是普通人，就和我们遇到第一批怨灵一样。可在我们攻击他们的时候，那些怨灵似乎迎刃而上像是自寻死路。”
肖沂北：“寻求解脱？”
对于肖沂北的猜想，林丘予是认可的。
“师父做过研究：怨灵可以经历大概二十场打斗，不分大小。越接近这个数目，怨灵表现越消沉。他们经过太多的打斗也会厌烦，渐渐放弃心中的怨恨，选择离开这个世界，开启新一段的生命。”
这种事情一般的郎中是不会做的，他的师父一直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着，一天不作死就一天不舒服。他经常会对怨灵下手，觉得那是种神奇的存在。
何楚苡挑了挑眉，药老好像一直在做一些不被允许的事。“那也不对，我见过很多怨灵是可以一直战斗的。”
相当初，爷爷为了提升她的修为，专门去抓各种怨灵来陪她训练，其中有一个能力特别强的，陪她打了好几个月，直到赢了。最后爷爷点化，放下怨念，离开了这个世界。
林丘予脸色多了一丝窘态，“你要明白，研究等同于操控。”
言外之意就是，即使是怨灵，也不喜被人控制。
他们一下子明白了，高山熙想说那些怨灵是被人操控了。
何楚苡依旧不明白：“二哥是因为药老做实验才知道的，大哥，修灵士不能研究怨灵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家的书室里有各种各样的书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从小就被强迫看一堆又一堆的书本，所以知道这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想到是名门世家，有各种各样的藏书也能理解的。而高山熙是高家继承人，他确实应该学富五车。
何楚苡让他接着往下说，自己则调整身子，选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穆桐怀里，穆桐顺势靠的更近。
“我当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和他们先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可父亲却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他强硬的态度让我更加好奇，于是我就偷偷一个人出去调查。想到那些怨灵都是普通百姓，我选择去了一个最偏远的村庄。可是，我在那呆了好几天都没事，我就换了个地方。
大海捞针的方式让我处于崩溃，辗转好几个地方，我都没有碰到。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我准备放弃之际，让我等到了。
那天晚上，村里的人都入睡后，我守着窗口，感觉到有人靠近村子。我躲起来查看，结果发现有人半夜闯入别人屋子。
我悄悄爬上屋顶，看到有个降灵师在吸取生灵，对方带着面纱看不清脸。
于是我从后方偷袭，可是，对方很强大，我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那人将我打倒后就离开，并没有对我下死手，然后我在村子里静养了一天。
可能那家伙觉得我会害怕离开，那天夜里又来了。很对不起那个人，因为这次我没有出手，选择偷偷跟在身后。我一直对自己跟踪技术很自信，结果还是被甩开了。
我找了许久没有找到，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总觉得特别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我并没有因此放弃，我觉得既然不能对操控者下手，那就对被操控者下手。
我一个人划手放血在竹林中徘徊，果然让我等到了一堆的怨灵。
我一个人就这样打他们一堆，假装筋疲力尽逃走。那群怨灵失去目标后就集体回到根据地。
我看到了黑夜中那个刺目的红色身影，看样子应该是降灵师。
我故意发出声响，那人被惊到，立马操控怨灵对我发起攻击，我由此肯定了这人就是降灵师。
但我只能肯定她是降灵师，但不能肯定是我要找的那个。
我想知道是否就是她吸食了附近人的生灵，于是我再次偷偷跟踪。
我跟着对方到了村子，在降灵师准备下手时，我悄悄接近，可她立马就察觉到我的存在，转身就逃离，我紧跟其后。
我害怕这次再跟不上，以后想再抓住她就难了。全程都拼尽全力跟上，这次终于让我看清了。”
他们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因为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高山熙却道：“我看清了她为了躲避露出来脚踝，上面有一朵不知名的花朵。”
真的是非常幸运，刚好那个时候趁着月色看清了。
几人脸一黑。
登徒子，四人脑海里同时浮现的字眼。
高山熙立马摆手解释：“你们不要想歪，我是觉得那朵花很眼熟，我能肯定在家里见过，而且是在那个女人身上。”
穆桐看破不说破，若是正人君子，又是如何得知他父亲的小妾脚上有刺花呢？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何楚苡真的很想问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看上他父亲的小妾，居然连人家那么私密的地方都看过。
林丘予想的差不多，很怀疑他是不是偷看人家的房事或者洗澡。
高山熙转头就对上几人鄙夷的眼神，白了他们一眼。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几个家伙不会想什么正经事，尤其是加上看他的眼神。
“为了确认这件事，我回到家找她对峙。她也把脚踝露出来给我看，我一口咬定她就是那人。出乎意料的结局，她毫不避讳的承认。
见状，我要拉她要去见父亲，我以为她会害怕，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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