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争吵
“成绩出来了，江止夜第一！”一个身穿蓝白色校服的短发青年冲进教室大喊。
"什么！真的假的？我看看成绩单！"第一排的一个寸头男生猛的站了起来，抢过青年手上的成绩单，睁大了眼睛看成绩单，一脸不敢相信。
“我c，这还领先你二十分呢？”身后围观的人看到成绩都是一脸不可置信。
“她上个月成绩不还是一般嘛，也没那么厉害啊？”
“你懂什么，人家上个月刚转学，考试身体不舒服都能考年级前三十。”
“她这次年级第一，第二呢？艹拉了二十分！”
“我艹，那炜哥岂不是打赌输了？！”
“一个月的早餐，还有课上大声道歉啊，朋友圈的三句“我是猪”，真的会社死好吧。”
“别说了，成绩不如人，愿赌服输。”寸头男生慢慢坐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最后一排，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主角。
因为是转学只能单人单桌，坐在靠窗的的角落，周围的人都不在，来了一个多月，却依旧像是刚来一样。
叮铃铃！
“上课了，上课了。”
原本围在教室前面看成绩单的人，迅速散开，回到自己位置上。
江止夜醒来的时候，刚好对上了班主任的眼神，只见班主任赞许的看她一眼，登上讲台，喊了句“上课！”
“老师好！”
“坐下吧，成绩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班第一是江止夜，也是年级第一，成绩很不错，大家庆祝一下，希望你再接再厉。”说着班主任带头鼓起了掌，班上也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场面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而主角却低垂着眼，似乎在看着书发呆，脸上没有表情，但还是可以看出，完全没有得第一的开心和喜悦。
“刘炜，你干什么？”班主任看着突然上讲台的刘炜，而台下有不少学生在憋笑，以为是什么恶作剧，脸上露出疑惑和一丝不悦。
“对不起，老张，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讲台。”
刘炜趁着老张还在疑惑，扯了扯嗓子，大喊出声：“对不起！江止夜！我不该打翻你的早餐！也不该嘲讽你成绩！最后，我承认我是猪！”
班上的人瞬间笑成一片，齐齐鼓起了掌，比班主任公布成绩时的掌声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刘炜在讲台上喊得时候就已经红了脸，现在回到位置上，耳朵已经红的要滴血了，僵坐在位置上发呆。
江止夜看着这一幕，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喊完就低下头继续做题，继续做题，只有旁边的人能隐隐约约感觉身后的人是低气压。
讲台上的班主任像是终于明白怎么回事，指着刘炜喊道：“这么喜欢玩？下课来我办公室，我陪你，江止夜你也是！”
刘炜乖乖点头，但江止夜像是压根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没理班主任。
班主任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也早已习惯，见刘炜点头就继续讲成绩。
下了课，江止夜直接跟着班主任来到办公室，刘炜是后面来的但却是先训得他，江止夜在旁边看着，看到桌面上的离校申请书，手指不由得紧了紧。
班主任训完就让刘炜回去了，然后对着江止夜道：“你妈妈让你转学，你是怎么想的”
余光里她看到刘炜明显停顿的身影，张开的嘴顿了顿，等人走了，才出声道：“我想请假，我回去和我妈妈谈谈。”
“行，转学是你妈妈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可以告诉老师吗？”
“我妈的意思。”
“那你想转吗？”
“不想。”
“那行，我会尽量劝你妈妈，不要让你转学。”
“好，谢谢老师。”年纪第一的筹码学校肯定是会挽留的，但她前几次转学的时候都是年级第一。
拿了请假条，回班上收拾东西的时候，班上的气氛明显很怪异，她庆幸自己没什么朋友，不然又要什么依依惜别，现在要走除了多几双眼睛盯着自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出了校门，打车回了家，她妈妈今天要让她转学，说明她今天不忙，在家给她找下一个学校。
到了家门口，江止夜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压抑的情绪往下压了压，推拉门，就对上坐在沙发上看着资料的夏舟寄，她慢吞吞换鞋，然后坐下了夏舟寄对面。
“为什么又要给我转学？”江止夜微微皱着眉，虽然换过很多次，但她就是适应不了。
“你知道原因。”对面的夏舟寄放下了资料，江止夜看过去，都是学校资料。
“我考了第一。”
“不是。”
“我在学校晚会上弹了钢琴。”
“不是。”
“我不知道。”江止夜觉没有其他原因了，这是夏舟寄的两个禁区。
“你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像你和他的。”江止夜手慢慢握紧，面上依旧很冷淡。
“和人打赌。”
江止夜听到着四个字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她和别人打赌就让她转学？
“就因为你或者他在上学的时候打过赌，所以你让我转学？”
“是，你输了还好，可惜你赢了。”
江止夜盯着自己面前和自己有七分像的脸，拳头紧握，指关节泛起了白，忍了又忍，却怎么都憋不住这个火，冷冷质问道："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女儿！”夏舟寄见江止夜这样凶自己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加大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转学我需要面对什么？”江止夜压着眼底的滚烫，咬着牙道。
“只要你不要像我和他，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夏舟寄像是意识到自己激动了，吸了口气平静道。
“哼，想待多久待多久？你给我换的第二个学校，我不是一条都没犯吗？你在学校散播我的谣言，让我待不下去。夏舟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那是为了你好！”
“你这是哪门子为了我好？”江止夜不知道夏舟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传播自己女儿的谣言，让自己女儿被所有人嘲笑。
“……”
“你养了我几年？去年一接管我，就严格要求我不要像你和他，你真的有病！”这话憋了大半年，她算是终于吐出来了，只是，心里并不像预料中那样爽快，而是像开了闸，心里的憋屈和难受源源不断的喷涌而出。
而面前的夏舟寄像是触碰到了逆鳞般，眼睛瞬间红了，手不受控制的甩在了江止夜脸上。
啪！
声音很清脆，江止夜侧着脸，攥紧了手才没让眼泪掉出来，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声音道：“凭什么你不幸，要用我的人生来偿还，我几十年都是自己过，你来就是为了发泄你的怨念！”
"不是！"像是踩到尾巴的狼，夏舟寄大声否认，然后兀自的捂住了自己的头，神色痛苦，嘴里还不断念叨着“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不是！不是这样！……”
江止夜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病的人，默默把桌上的刀收了起来，她早就知道夏舟寄有抑郁症，这是她之前任由她给自己转学的一个原因，只是这次她真的忍不住了。
盯了一会儿，还是弯腰翻出了夏舟寄的药，接了杯水，为她把药服下，然后让她躺在沙发上。
江止夜搞完这些，就坐回了夏舟寄对面的沙发上，发着呆。
等到夏舟寄终于平静下来，她又等了许久，脸色平静道：“我去学美术，去艺术机构集训半年，半年时间我成绩肯定会掉，我也不会去碰钢琴了，经历也肯定和你们不同。”
对面的夏舟寄久久没出声，江止夜以为她还没好，刚想起身上楼，就听见夏舟寄微小的声音，"可以。"
“我想去s市。”s市离这最远，夏舟寄想管也不好管。
“随你。”
……
第二日，刘炜带着两份早餐来到教室，却迟迟不见江止夜的人影，直到上课她都没来。
第一节课班主任说江止夜去学了美术震惊了全班，他们都猜江止夜转学了，但谁都没想到她去学了美术。
刘炜看着自己抽屉里快要要凉了的早餐，又转头看了眼教室里角落的桌子，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
s市，风启艺术。
六月初的太阳已经隐隐有七月炎热的兆头，阳光撒在了墙壁上，深蓝色的玻璃反射着太阳光，在篮球场上映出一片光亮。
虽然外边的太阳光线很足，但教室内却依然开着灯，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阻挡在外面。
“好了，示范做到这，你们画一下，有问题随时问。”
“好！”班上的人应和道。
“哎哎，你感觉新同学怎么样？我感觉她好酷啊。”
“那何止是酷，简直帅呆了好吗，我第一次见一个女生剪短发的样子适配度可以这么高！”
“我觉得我已经快要弯了，太帅了。”
“江止夜，拿笔轻松一点，打形别画那么重，形暂时没什么问题，还行。”素描老师在后面提醒道。
“好。”
“声音也好好听啊，像清泉流过。”
“我感觉已经流入了我的心了。”
“她好高冷啊，好像不怎么爱搭理人，但我就爱这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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