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回首

“发现什么？”

        “发现我错了，他是爱他妻子的。”

        “你从哪里发现这件事？”

        他爱林如芳？真是荒谬的观察力！

        “他包容她，不管我做得对或错，也不管她冤枉人冤枉得多过分。”

        我的回答教他无言以对。的确，为了欺负秋水，他包容林如芳包容到过火。

        “你想，会不会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错误，回头找你？”一个突发奇想，顾长风问我。

        “不可能，他是个自尊心强烈的男人，何况，是我对不起他在先。”

        他……是不会回头的，就算知道错误，他也要把自尊摆在最高位置，对他，在离开度假村之前，我已把奢望尽数砍除。

        “你对不起他？”

        这句话顾长风难以理解，仔细回想，在两人相处的那段中，只有他负秋水、欠秋水，秋水从未亏待过他。

        “曾经，我的妈妈欺骗他，害他受伤很重。”这个伤在他心中，是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吧！

        “那又不关你的事。”首度，顾长风亲口承认，秋水和妈妈是两个相异个体。

        “不，相关的，我是我妈妈的女儿，我身上有妈妈的遗传基因，他不信任我是很自然的事情。”我说。

        事过境迁，再回想，顾长风发觉当年，自己的迁怒是过分了！

        “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吗？”

        “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

        “刚和他在一起时，我问过他，说我想要一个孩子可不可以，他一口气回绝，告诉我，他不要我的孩子……”

        再提陈年旧事，心口微微犯痛，深吸气，我们似乎交浅言深了。

        “我们可以不要再提过去吗？”

        “没问题，反正你的旧故事结束，未来，是我们的新故事开始。”

        “你……什么意思？”我退两步，表情添上几分警戒。

        “我打算追求你。”顾长风实说。

        “不。”我和他拉开距离。

        “为什么不？你未婚、我独身，追求爱情是很自然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要爱情。”我脸色严肃，俨然不能被入侵。

        “是你说，我们的故事开始，我以为你对我有意。”他玩笑说话，想松懈我的紧张。

        “那只是随口说说……不代表任何意义。”我急急澄清。

        “为什么？你不想再来一段故事？”

        “我的故事已经结束，未来，我的生命中只剩下另一个故事。”

        “哪一个？”

        “妈妈教子。”

        “只当妈妈？这个角色未免枯乏！你还年轻，投入另一段爱情才是正确选择。”顾长风鼓吹我重新开始。

        “不，我当妈妈当得很快乐。”我坚持。

        “为什么，除非你还爱他？”

        顾长风的问题让我陷入沉默，没错，我爱他，从未后悔间断过。

        “我猜对了？”顾长风试探。

        根本不用猜，我的脸是张白纸，清清楚楚载上心事。

        顾长风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是感动或是心疼？在他那样待秋水之后，秋水仍然选择爱他，自始至终从未变更感情。

        秋水的爱，是不懂转移的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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