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 154 章
第154章
方浩在外面被车撞了？
肖婳大惊失色, 顾不上骂撞倒自己的男人，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睁大眼睛失声问道：“你说什么？浩浩怎么了？”
男人站稳身体,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说道：“小少爷突然跑到西侧的福源路上，被……被经过的一辆车撞倒了……”
还没听男人把话说完，肖婳双目通红, 跟发疯了似的跑出去。老管家跟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跟旁边的佣人说了几句。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佣跟着追了出去。
来报信的男人依靠在门边, 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转头看着肖婳离开才缓过气来。
方泞多看了一眼，这人他不认识，但是身上的制服他见过，是别墅区的保安。
这个点，保安不是在例行巡逻就是在大门执勤。西侧的福源路离西门不远, 方浩跑那边去做什么？
方泞若有所思, 刚刚餐厅混乱没有注意到，确实没有看到方浩。
虽然说方浩有十几岁，但也始终是个未成年人, 晚上跑到外面有些不太正常。
见警察和方泞都没有作声, 老管家只好开口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小区保安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夜间巡逻到福源路口, 就看到一个孩子倒在路边哇哇乱叫，旁边停了一俩玛莎拉蒂。车主我认识是王家的, 已经打了电话叫救护车。”
方泞悬起的心稍微放下, 这里是别墅区, 福源路只是一条两车道的水泥路, 原本就只能开二十码的速度，方浩倒地还能‘哇哇大叫’说明不是很严重。
“泞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封允辙随口问道，虽然知道方泞和继母继弟关系不好，但毕竟是亲弟弟，也只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方泞只是摇头：“别去了，有阿姨过去就够了，我们过去只会被人诟病看热闹。”
警察一脸懵逼。他不太明白方家的诡异家庭氛围，父亲晕倒，情况未明，生死未卜，儿子和妻子都表现得不是非常在意。做继母的甚至还在嘲讽继子。
现在另外一个儿子出事了，兄弟之间也非常冷漠。
方泞冷淡道：“警察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走了。”
警察只能点头：“您两位可以离开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方泞点头，拉着封允辙便往门口走。这种恶臭的地方让他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从餐厅依次穿过走廊客厅，别墅不算大，佣人们神情紧张。
刚刚走出大门，还没走出前院，老管家追了上来。
“怎么了？”方泞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老管家支支吾吾，面露难色，不由蹙眉。
老管家低声道：“警察先生请您回去看监控。”
方泞顿了顿，没有任何表示。老实说，方家的事情他不太想管，只要交给警察证明他和封允辙的清白就行，其他的真的没有兴趣。
封允辙握住方泞的手，说道：“泞哥，我们回去看看花不了多少时间。”
方泞有些犹豫。
老管家又开了口：“先生去了医院，夫人现在也带着小少爷去了医院，家里没有管事的人……”
方泞蹙眉，想起了继母那句‘外人’。也很明显管家的用意，方桐世不知道什么情况，继母肖婳就是个笑话，方浩未成年还是个巨型宝宝。
而且肖婳和方浩也去了医院。
佣人们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特别是这位在方家干了二三十年的老管家。
可是方家的事又与他方泞有什么关系。
方泞还未回过神，已经被封允辙拉着手，跟在老管家后面，从侧门进入了别墅里。
监控室在杂物间后面。不过几平米的小房间，一个大屏幕挂在墙上，分隔成了数十个小画面。
别墅保安和年轻警察正坐在电脑前查看。年长的警察站在后面。三个人盯着监控画面十分认真，老管家重重咳了一声。三人才回头，一脸凝重。
看到方泞到来，年长警察缓缓说道：“我们刚刚发现了一些东西，考虑到您是方先生的儿子，又是报警人，觉得还是先让您看一下。”
方泞不解，只是微微颔首。
年轻警察跟保安交流了一下眼神。大屏幕上放大了某个格子，拉至四倍。
方泞不熟悉这里，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看着有案台有酒柜和冰柜，大概是厨房？
封允辙：“这里是备餐间吧。”
老管家点头：“对，厨房和备餐间是分开的，先生不喜欢重油的食物，备餐间只储存一些酒水还有素食，预备上桌的菜品。”
画面时间正是方泞进来之后，用正餐的时间。几个佣人在来回走动，处理食物，也没什么特别的。
警察催促道：“快进一点。”
画面开始加速，画面中的人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老管家。
警察：“就是这里，放慢速度。”
画面的时间流速正常起来，只见老管家一个人在备餐间里，正在酒柜里翻找着什么。
老管家解释道：“那时候夫人和小少爷离席了，先生吩咐我拿点他常喝的红酒过来，先生好几天不回来，酒水柜里堆满了小少爷的碳酸饮料，所以我找了一会。”
封允辙故意问道：“我记得拿过来的酒瓶开过，你们不会拿错了？”
老管家摇头：“那酒是先生的最爱，价格也不便宜。先生的习惯是开一瓶喝完之后再开新的。最近天气炎热，就直接放在冷藏柜了。”
封允辙笑笑：“就没有专门的酒柜储存吗？非要放冷藏柜。”那酒封允辙认得，他老家那边产的，也算不上什么很高端的东西。
老管家低声说道：“先生他不是很讲究……”
方泞并不想参与讨论方家生活水平的问题。问警察：“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警察点点头，指着画面：“后面就有问题了。”
监控画面还在继续。
老管家找了一会，移开一堆碳酸饮料之后，终于拿到了红酒。他将红酒放入托盘中，又从玻璃柜中拿出三个高脚水晶酒杯。
此时门忽然开了，画面中又多出了一个人，正是方浩。
只见方浩跟老管家交谈了一会，老管家便离开了备餐间。
老管家解释道：“这个孩子是我家小少爷。小少爷说夫人找不到项链正在发脾气，让我过去帮忙找找。”
警察疑问：“晚上还要找项链吗？”
老管家低声说道：“夫人最近每天晚上都要去打通宵麻将，那根项链她说是开过光的，每次打麻将都会戴着，我记得放在左手边第一个珠宝盒里，所以上去看了一眼。”
画面中老管家离开，门缓缓关上，方浩左右顾盼。掀开后背的衣服，抽出一条树枝状的东西，打开瓶塞将树枝往里面捅，又搅动了一下，然后随手将树枝扔进了旁边的自动垃圾桶内。
方浩将酒瓶还原成老管家离开的样子，然后离开了备餐间。
再后面便是老管家出现，将托盘端走。
警察让保安又退到方浩往酒瓶里塞东西的画面，再放了一遍。老管家脑门渗出了汗，说道：“警察先生，小少爷浩浩还小，现在读初中，平时就喜欢恶作剧。”
封允辙插嘴道：“十四岁？十五岁？也不小了吧。”现场几个人陷入了沉思，正常孩子会往家人的饮品里面放东西吗？
封允辙耸耸肩继续说道：“我这个年纪都和父亲环游世界了。”
方泞想起了方浩的‘恶意’，踩个脚算是小意思，上次还企图用刀叉偷袭自己。如果在酒里面添加东西，怕不是也是针对自己？但是下到酒里，明显方桐世也会饮用，这一点有些说不通。
而且方泞想不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心机地下毒，或许真如管家说的单纯就是‘恶作剧’。
只是一个误会？
方泞淡淡道：“我平时和家里人感情不大好。”
警察：“我把您叫回来，是因为这里有疑点，令尊的情况没有调查清楚，这如果是普通的家庭矛盾，我们也不好干涉，所以询问一下您的意见。”
方泞不语。他和方桐世之间的裂隙，恐怕不能用‘普通家庭矛盾’来形容。
封允辙插嘴道：“关于这个可疑的植物，丢到了垃圾桶里应该还能找到吧？”
警察回答：“垃圾桶里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是植物的茎，具体是什么要带回去化验。”
封允辙继续问道：“现在能让我们看看吗？”
年长警察点头示意，年轻警察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条约三十厘米长的，粗细不足五毫米的光秃秃绿色细枝。细枝一段被红酒泡过，留下淡淡的红色。
封允辙细细看了看，转头对方泞说道：“泞哥，你看这像不像中央花园种的夹竹桃？”
夹竹桃在南方路边到处都有，方泞从来没有注意过。
只记得春天的时候，大片粉红的花开得十分灿烂，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然后母亲郑重地告诉他，这种漂亮的植物有毒，只可远观。
在云城，偏北的纬度，夹竹桃并不常见，主要是不抗寒冷过不了冬。
封允辙又说道：“夹竹桃在云城不常见，但别墅区中央花园有个温室，我记得里面有几株。”他有晨跑的习惯，别墅区的小路花园到处跑个遍。
年长警察也细细看了又看，还打开手机找出夹竹桃的图片进行反复比对。不能确定，但也不能排除。
医院打来了电话。因为肖婳急着陪孩子，电话直接打到了老管家这里。老管家在警察和方泞的注视下，只能按了免提。
只听到医院那边报了平安，初步诊断是急性中毒，方桐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大家沉默了。
按照中毒的时间来推算，除了那瓶被下了‘东西’的红酒，其他的几乎没有可能。中毒的症状也和夹竹桃中毒相符，八九不离十就是方浩的树枝。
为什么只有方桐世一个人中毒，因为方泞和封允辙都没有动桌上的红酒。
老管家有些着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小少爷真的只是个孩子，他平时调皮了一点，可能只是恶作剧。”
真的只是孩子单纯的恶作剧吗？
方泞听说过，普通的孩子讨厌一个人，会往茶水里放盐，扔泥巴，甚至吐口水。但没有人会下毒。
方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红酒我们有取样，马上送入实验室化验。”年长警察严肃对老管家说道，“你们不要动别墅里的任何东西。我会汇报上级，马上封锁现场做进一步的调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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