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楚熙年本就是试探性地将面具递过去，她也没想到虞疏烟会接，而且还乖巧地戴在了自己脸上。
她假装咳嗽两下，其实心中很想和这个小师妹说话，但是碍于自己现在暂时还是虞疏烟的“头号公敌”，只得作罢。
两人一路无话，经过一个卖糖人的小摊时，虞疏烟突然开口道：“师姐。”
楚熙年一顿，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望着她。
“我想要那个。”
楚熙年突然间觉得虞疏烟说话的口吻像极了一个撒娇要糖的孩子，她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老伯正在给一个小孩子做糖人，四周弥漫着一股甜腻腻的糖香。
虞疏烟脸上戴着狐狸面具，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楚熙年看不出她的神情。
“三儿，快出来，”楚熙年又敲了敲系统，问道：“女主要让我给她买糖人，为什么啊？”
系统笑眯眯地回答道：【恭喜宿主，女主现在正准备想和你进一步发展，别错过这次机会哦！】
楚熙年怎么听“进一步发展”这几个字怎么奇怪，可是她又说不上奇怪在哪儿。
“好。”只是要个糖人而已，楚熙年看着草棒子那上一排栩栩如生的糖人，有小动物还有小人。于是问虞疏烟：“想要哪个？”
虞疏烟摇摇头，接着缓缓从口中轻吐出两个字：“不要。”
若是换做其他人这样，楚熙年早就把他当成熊孩子批评一顿，可奇怪的是楚熙年不知为什么能从虞疏烟的语气中听出几分小委屈来。
她将虞疏烟这种行为定义为“撒娇”。
真要命啊，楚熙年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个。
她懂得虞疏烟是什么意思之后，走上前去喊了那个摊主：“老伯，能再帮我捏个糖人吗？”
“好嘞小姑娘，”这个老伯笑声和蔼，用勺子舀了一点黄澄澄的糖放置在光滑白色的石桌面上，楚熙年猜想这应该是大理石。
“你想要个啥？猪八戒还是孙悟空？”
楚熙年笑道：“老伯，那都是小孩子玩儿的。”
老伯熟练地揉捏着手里的糖，笑道：“别看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吹糖人这绝活可是锦衣镇第一人，提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家！”
楚熙年转头问虞疏烟：“你想要什么？”
虞疏烟开口道：“小兔子。”
小兔子……
楚熙年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女主怎么能这么可爱，就连兔子前面都要加个“小”字。
“她今天怎么回事？”楚熙年问系统：“你听听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系统：【宿主你不要乱抠字眼，咱们女主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你一大把年纪了，别瞎想。】
楚熙年：“你他（哔——）”
系统自动屏蔽这些问候它祖宗十八代的词汇。
楚熙年面具之后的脸上是带着笑的：“要只……小兔子。”
她特意将“小”这个字咬的极重，也不知虞疏烟有没有听出来。
糖人老伯听见之后说道：“好嘞！”
他将手中那一小团糖扯出一小点，拉成长长的，然后把另一端递给虞疏烟：
“小姑娘，你来吹。”
过了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被捏出来了，老伯用竹签扎上，递给虞疏烟：“小姑娘，给你。”
“谢谢。”
楚熙年付完钱，那老伯又送了她一只糖做的小狗，她道完谢之后，带着虞疏烟离开了。
沈长渊买个桂花酒的时间，一转身，他的师姐和师妹人就没了，于是他掐诀发出一道传音：
“师姐，街口会合。”
楚熙年成功接收到信息，她也想早点回去，毕竟是月圆之夜，女主出门有风险，万一当场现出原形，她就有忙不完的事了，不过此刻她正和虞疏烟玩起了猜灯谜。
“高台对映月分明，打一个字。”
楚熙年正想着这个字是什么，虞疏烟不加思索便回答出来了。
“昙。”
系统听见之后笑道：【宿主你瞧瞧，这就是差距。】
楚熙年黑着脸：“她有主角光环！我就是个恶毒女配！这能比么？！”
系统：【你不行就直说，拐弯抹角不是英雄。】
又是一阵阵消音声。
猜灯谜的摊主赞叹道：“姑娘真是才思敏捷，我等实在是佩服啊。”
紧接着猜灯谜的这群人中，爆发出一阵鼓掌声。
虞疏烟赢了一盏小巧玲珑的八角宫灯，这个灯笼长得很精致，提起来的时候里面的火焰晃晃悠悠，好看极了。
楚熙年抬头看天，淡声提示道：“该回去了，你三师兄在等我们。”
不知是为什么，虞疏烟听到楚熙年提起别人，心里蓦然觉得涩涩的，不是很舒服。
她以为楚熙年做这些事情算是在补偿她，此时此刻对方就应该顺着她的心思，陪她做任何事。
楚熙年见对方倒像是一点也不担忧自己会出现什么状况，便什么话都不说了，姑且让沈长渊好好等等。
虞疏烟掀起面具，一点一点地吃着那只小兔子。
“我还不想回去。”
楚熙年：“……”
随后她戳了戳系统：“三儿，她怎么回事儿。”
系统悠闲回答道：“她是女主嘛，脾气古怪些也是常有的事儿。包容点包容点。”
楚熙年：“呵呵。”
那只兔子被虞疏烟吃掉了一只耳朵。
楚熙年看着自己手里这只小狗，按照她以前的吃相和作风，她能两口一个解决掉，但是现在虞疏烟在身边，她还是要时刻保持好自己的淑女形象。
浅尝了一小口
甜。
她平时吃东西是无辣不欢，偶尔吃甜食只是为了换换口味，解一下腻。
系统突然提示说：【女主糖吃多了会牙疼，宿主你要注意啊。】
楚熙年暗暗好笑，说道：“她是个小狐狸哎，牙居然会疼哈哈哈哈哈。”
系统瞧着对方笑得肆无忌惮：【宿主你笑得好像个拐卖儿童的诈骗分子。】
此时的天空中，一轮圆月拨开层云，缓缓升起来。
空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黑雾，徘徊一阵子后，闯入人群之中
虞疏烟自小父母双亡，对于吃糖人的记忆，还停留在八岁那年。
当年她的族长父亲背着她，一只手牵着温婉动人的母亲，乔装打扮好去参加人间的市集，一家人其乐融融。
现在……
都消失了……
虞疏烟手中捏着竹签，想到这一切，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父母族人被残害的场景，尸山血海，她瞳孔一缩，逐渐蒙上一层血红色。
此时楚熙年还未注意到虞疏烟的异常，直到虞疏烟突然抱住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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