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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这句话的大婚意思是娶正王妃,不是纳小妾。这座王府即将临来第二个真正的主子了。

        柳棉心口有些发疼,问道:"为什么要娶个不喜欢的人?"

        若王文婷,楚雨烟他只是不喜欢,那尹湘湘便是贺毅讨厌的人。

        他隐约认得吃摊的吃字有个口字加几划。所以,贺毅又在瞒着他。

        "因为如今孤发现,有了更必要除去贺知的原因。"贺毅云淡风轻,"尹湘湘她生性毒辣,容不下孤的妾氏,无论是王文婷﹑楚雨烟还是……你。"

        他抬起头时,已经发现漆黑的天空中那盏孤零无依的孔明灯已经消失了,像他们那点暧昧不清的关系也没了。

        "别看了,它已经掉下去了。"贺毅解释,心口已经发痛,闭眼大口灌了壶烈酒。

        "那……王爷,您保重了。"柳棉紧紧握着紫玉佩,点点头,说完却提不起离开的脚步。

        贺毅也不再理也,任由他喜欢站就一直站着。他闷头整壶酒跟水似倒进口,一壶接一壶的,喝了不知多少后趴倒在一边桌子上好不狼狈。

        柳棉就坐在他旁边,想着就看他多一阵子。天空倒墨似的一片没了层次,正圆的月亮散发皓白又清冷的白光,卸去节日的繁嚣,静谧又漫长。

        贺毅的呼吸声在一起一伏,若有若无中提醒起他在王府那些温馨点滴。

        这一年或是他人生过得最精彩的,认识了许多人,他微微颔首看着贺毅的侧脸,扯了个心哭还难看的笑容,眼也红了。

        银子就好。拿着银子出府,也不用还那三千两。他安慰着自己。

        他本只是陪着那混蛋坐多会,毕竟一辈子能遇到这样混账的人不多了。

        忽然间,贺毅扶额,侧身吐了一地墨黑,黄黄绿绿的,掺着一大股酒和药的味道。他整日只吃过柳棉那几口米粥,一直着不明液体,吓得柳棉连忙把人扶起来。

        贺毅脸色发青,双眉痛苦地紧锁在一起。

        "滚。"贺毅向他吼了一声。柳棉起初时以为他喝醉难受,可是对方越来越痛苦。柳棉想前去掺扶着那人,却被一手推开。整个人摔在旁边的桌墙上,额头鲜血直流。

        贺毅已跪在地,目光散涣,惊慌抱头低呻:"走。"

        柳棉没见过这的贺毅,正出声喊人呼救。回头想抱住这人找人,就被贺毅捏着喉咙。

        这时贺毅已经失了心智,发出像野兽的低噜声。

        柳棉再迟顿也发觉得这人不对劲,又或者说是回复了更早之前的贺毅,那个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也不肯放过的人。

        柳棉被捏得痛得他满是生理性的眼泪水。贺毅见他一哭,神情越发古怪又兴奋。一手捂着他的嘴,发出不知痛苦还是快乐的笑声。

        柳棉被按得极痛,推了他数次,对方却无视了他的扎挣。贺毅一直发出痛苦的"啊啊唔唔"□□声。可是那人手上捏住他的力气开始渐大,柳棉发现开始呼吸不通。对方的手指直捏进自己的皮肉,要把自己骨肉捏成肉泥。

        柳棉为了保命咬住按在他嘴上的虎口。像把自己的不解和不甘全注入他身体里。不就流血,一起流啊。

        "求你……"

        没等贺毅说完他的话,就被赶到的琴丝一手刀擘晕。

        柳棉觉得也没谁比自己更糟,明明忽然受袭被虐的是自己,那施暴的人却比他更先昏过去。刚还好好的,现在一下子两人都支地不倒。

        他一想发声,只觉一阵干呕昏旋,身上力气也被抽干,眼前一黑。

        柳棉再醒来时,金宝候在他床边眉头紧皱,一方面是担心自己,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贺毅。

        "王……"柳棉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但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出声,只能发出一种像枯叶沙沙的震动声。

        柳棉惯不上身体上的疼楚,直冲王爷的寝室。金宝反应不及,拿起披肩追在后面:"公子,公子,您等等!"

        柳棉看见琴丝在门外拦着,不许进去。他拉了拉琴丝的手臂,他也丝纹不动,只为难地说着:"柳棉,王爷昏迷了,你不能见他。"

        柳棉想冲进去,琴丝轻轻提了提手中的佩剑,露出剑锋,言下之意昭言若揭。

        琴丝无奈解释:"王爷吩咐过,他昏迷时除秦太医谁也不能靠近,你先回去吧。"

        昨日贺毅比自己还先昏倒,柳棉一时也不知他是否中间醒过,但他迫切地想再看看那人。他说不了话,只能恶狠狠瞪了琴丝一眼,表示自己小胳膊小腿瓜连一接也招不了。

        即使金宝来了,也没能说动琴丝。

        "我知道你担心王爷。"琴丝看着柳棉脖子上五道狰狞瘀红的捏痕,同情道,"我放你进去,万一王爷又……你小命也没了。"

        金宝担忧问道:"公子,您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惹王爷生气了?"

        柳棉摇摇头。

        这时秦太医推门,对柳棉说道:"进去。"

        琴丝还想拒绝,秦国河喊了一声:"闭嘴,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秦国河见琴丝不服,解释道:"王爷出事前他就在身边,我要问问情况。而且王爷身上有伤,得人贴身伺候。箬竹和山青不能近身,老夫一把年纪八九个时辰没闭过眼了,你就不能让我就歇一会吗?柳棉若有任何动静也逃不过我双眼,王爷醒了要怪罪下来,我秦国河一力承担。\"

        说罢,一脸没好颜色地把琴丝和金宝二人关在门外。

        秦国河稍稍闩上门。

        柳棉听后急步小跑到贺毅床边,看见那人还未醒,扭头看向沉默的秦国河。

        秦国河也不过是找个理由让琴丝放行,没真问柳棉那夜的事。他看到一地的不明液体和空酒壶,心里也有谱了。

        柳棉看着贺毅紧闭的眉目,他小心翼翼地拉开那人里衣衣领。看见衣服下班班的伤口,有些已是化了脓出了血水,一刀一刀,有新有旧,有结了痂的,有结痂又撕开的。柳棉眼中又盈满了泪水,现在贺毅身上的伤和那个旖旎又可怕的梦重迭一起。

        秦国河开明见山问道:"你还气他不?"

        柳棉沉默一会,最终点了点头。

        秦国河得到预料之中的答案,一半气愤一无宗道:"也对,昨夜不是琴丝赶到,你都已经死了,你在他手中也不知都折了多少次!"

        秦国河又转问:"他告诉你了吗"

        柳棉直觉知道他口中的事并非王爷大婚。而是贺毅可能病了,得了心病。

        他摇头,想起镇上有一户商家夫人被笑是一个疯婆子,她一次难产中丢了孩子,自此不太认得人,神志行为时好时坏。镇上的人都知道,她虽没恶意,但病发时会跑到街上抢别人的小孩,有时会抱着一个木制的玩偶当作自己的婴儿,唱着童谣哄他入睡。

        秦国河放下一个青色药瓶说,自言自语般说道:"算了算了。我守了一夜,你自个小心点,王爷睡时时不太安定。"

        说罢,秦国河来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坐着抬手扶额,闭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柳棉起身接过药瓶,他拿了块干净的白布和清水,帮贺毅清理身上的伤口,仔细上药。

        忽然,贺毅一手捉着自己手腕,但双眼紧闭未醒,似乎是梦魇了。

        "孤没疯……"那人喃喃着含糊的话。

        柳棉抽不开,却不算太疼,他把手搭上拉开对方,却发现那人的手冻得可怜。

        看着对方手上虎口位的咬伤,他又妥屈又难受,还是不忍拿开他的手。柳棉单手帮贺毅上药,动作不太灵巧,又怕那人受疼,动作轻慢得很。

        他抬头着看到对方□□的轮廓五官,俊美得像画里的人,像用日月神晖所描绘的美好,眉目的一丝一毫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一年前,就是看着这张勾人神魄的脸觉得和同为男子的这人成亲也好,和这个人有一个家也好。柳棉笑了笑,忽然眼角又犯了红。

        以前他打自己罚自己,羞辱自己,自己只能恨透这人地忍着;如今他要大婚,一句话自己也得走;看着他受苦,自己连一点报仇或是幸灾乐祸的快感也没有。

        柳棉安慰自己,是自己太善良,自己受太多苦才看不得别人也受苦。别多想,别想多。

        贺毅一直不醒,他也睡不着,脑里想了许多事。

        贺毅昨日说会派人找受伤的小霖儿,不知他被人接走,还是躲在南风馆。听着贺毅口中的朝中大事,小霖儿口那些国破家亡,都和自己好远。

        又或者等自己出了王府,没有亲人和朋友,是留在京城还是回去江南都决定不了。

        秦国河看出了柳棉眼中别样的情绪,没有言明。他专注着手上的银针,反复检测几次,叹了一口气,艰难说出:"王爷中毒了。一种慢性毒药。"

        转念间,他露出个心痛的表情说下去:\"王爷房内我已检查过,并无异样。最大可能便是饭菜进口。你知道依他性子,醒来会怎样吗?\"

        秦国没没说还有王爷每日的药,但药是自己亲手熬制,他敢以性命担保安全。

        柳棉听懂了他的意思,也便是他和梁叔一行人的嫌犯最大。而三人之中,他是最有可能下手的人。一来他和贺毅交集最多最恶,二来唯有他能自出自入王府,也最容易偷偷到手下毒的药材。

        他跪在地上,看向秦国河,示意自己的清白。

        秦国河冷冷着了他一眼:"我心里不愿相信你是凶手,但我也不会无故为你求情。我早警告你,你把命给他搭了,他也不会……你回去吧。"

        柳棉说不准泰国河的态度,但至少他如今也没难为自己。

        柳棉微微鞠躬表示感谢,便回到锦玉。

        走前秦国河吩欲止又言咐道:"王爷最讨厌就是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他醒后,你也别多言。"

        柳棉平躺在床,看着头上那对玉风铃,手中还握那块能开很多吃摊的紫云玉。他有种错觉他不仅讨厌,还害怕被人看到现在的样子。

        在窗外传来的隐隐叮叮碰碰声中,他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梦回许多有的没的画面,贺毅调戏自己喊他"小娘子",跟梁叔学做酱炒牛肉,被王爷打板子没了半条命,床上一对摇荡作响的玉风铃……

        一幕幕,梦到了很多个贺毅,刻意敛藏的温柔动情﹑深夜里的忧心忡忡﹑被欺骗时的怒不可遏﹑自我保护时的狠毒阴险时的,还有让他离府那时晦涩深奥的样子。

        他一醒来就待在门外等着,贺毅好不容易醒来也不愿见他。

        柳棉只能在门外跪了一夜,贺毅见不着他这样心烦,让秦国河把他请进去,这次能算得上最接近"请"这动作的一次。

        房中只有他们三人,他跪在贺毅和秦国河面前,前者冷冷嘲讽,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叫你滚出这王府,你又在做堪,你,你真以为孤不杀你就纵着你这般胡作非为?"

        柳棉觉得自己也有些背运,还真每回烂事都摊上自己,白齿间艰难地吐出风中残烛的沙哑声问道:"王,王爷……"

        没等柳棉问完,贺毅不容多喙打断道:"这事你别再管,王府的吃食出了问题,孤身边的人都不可能独善其身。"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除了秦国河和琴丝,贺毅这次根本没打算放过谁。

        柳棉和梁大铭﹑黄子二人共事了大半年,先是肯定他们绝无加害王爷之心,二是清楚二人烧菜煮饭时也没有可疑的举动。

        柳棉说道:"请求王爷查清,查清真相。"

        贺毅反问:"孤进口之物经手的人除了厨房,只有箬竹和山青。你是想再提醒孤凶手就是跟了孤身边这么多年的人?"

        贺毅每餐也用银针试毒,茶水和贴身服伺的人只有箬竹和山青。

        身边的秦国哑然,凶手能下长不动声色下毒,只能代表是这几人。真是谁也代表着贺毅这么多年的努力也白费,他算计再多也逃不过一次又一次被身边人出卖。

        柳棉听出这话不是问题,只好说道:"奴才,不想想你放过任何人,只是不清不楚,受害的人只是王爷。"

        贺毅啧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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