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总要长大

　　严澜玥说了一番张敬德的供词，将宿舟未听到的部分都给补齐。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几分？”说完后她问道。

　　“八分可信，但也不排除他撒谎的可能，”宿舟如实答道，“我们现在其实并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他说的话也是这样。”

　　“是啊，”严澜玥惆怅地叹了一声，“所以我现在真的想找到那个小太监，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存在，如果真的有这个人，想知道那天他又看到了什么。”

　　宿舟默然，余光瞥见了桌子上的小刀。

　　严澜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赶紧将小刀拿了起来，急急分辨：“我可没有随便玩它，我只不过拿出来吓唬张敬德的。”

　　这把刀还是她缠着宿舟送给她的，当初她看见宿舟拿着这把刀，用帕子仔仔细细擦着，莫名就觉得这把刀十分顺眼。

　　宿舟怎么可能把这把刀给严澜玥，不是心疼刀，而是因为这把小刀太过锋利，又沾过血，只恐煞气太重，冲撞了严澜玥。

　　没拿到刀的严澜玥几天都恹恹的，无法，宿舟就要她答应一定不可随便出鞘，除非紧急情况，否则最好还是不要动这把刀，不然只怕她上了自己。

　　听了严澜玥信誓坦坦的保证，宿舟才将刀给了她。



　　看着严澜玥抱着刀唯恐他再要回去的宝贝样子，宿舟不禁失笑：“公主不必担忧，送给公主的东西臣不会讨要回来，当时不过害怕公主会伤了自己罢了，现在公主已经不是那个……”

　　他意识到自己失言，说了这个身份不该说的话，严澜玥却没有在意：“那当然啦，我已经长大了。”

　　是啊，你已经成为别人眼里的大人了，宿舟想，可是他还总是觉得两个人的小时候仿佛就在昨天呢。

　　“我们要不要就去查查分管香料的几个太监，”严澜玥兀自说着，“这一般的伺候的人也不会往自己身上随便熏香吧，更何况张敬德还说那香味闻了就让人头晕，伺候的人敢用这样的香料么？”

　　宿舟回过神来，点点头，道：“他要么是和这种香料接触染上的香味，要么就是有了一定地位的太监，平时休沐的时候就不用在主子身边伺候，这时候身上熏些自己喜欢的香料也是可以的。”

　　宿舟说的话不难理解，这个宫里太监也不光在各宫伺候，内务司御膳房，各处多得是这种宫人。

　　他们有些并不常见得到宫里的贵人，就像尚宫局的崔尚宫，倘若不是送些新东西去给高位的娘娘们，只怕也很少在宫内碰见。

　　严澜玥拨弄着手上的小镯子，道：“那就要去看看最近宫里有哪些人接触得到香料，当天夜里又没有在宫里见到他的人了。”

　　这件事也不容易，严澜玥现在就被禁止继续插手这件案子，她也就断没有去各位娘娘宫里查人的道理。

　　无论怎么说那些人还都得算她的长辈，是她的庶母，礼节上就不能去冒犯。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简单，只是要麻烦一些，”宿舟说道，“各宫领取的香料一定是有数的，这种特殊味道的香料不属于常见的香粉香囊，就只要排出这些普通的香料，找出来不同的香料让张敬德来试。”

　　“那个太监赶着下钥的时间走动，又身带奇怪的香味，必然是出宫去了。问问几个宫门口的守门侍卫或者出宫路上的人，他们说不定就也有印象。”严澜玥补充道。

　　宿舟本想揽下香料的调查，因着那张敬德说他闻了那香料头晕，他就也害怕严澜玥万一闻到了也会身体不适。

　　但是严澜玥显然没有这种想法，她已经准备去找女官要这份账册来看了。

　　看着她摩拳擦掌的样子，宿舟想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罢了，她总是会长大的，以后也总要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公主，他这般拦着，焉知不是阻挡了她绽放光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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