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合作
“我看你这件衣服很好，想问一下，你这是怎么得到的？”
他看着面前的大人，一时竟然安分下来。
庞侍郎看着这件衣服似乎在发光。
他恭敬的低下头去，“只是随便得到的。恐怕不入您的法眼。”
庞侍郎摇头，“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看你这衣服就很好，绝没有你说的那样糟糕。”
轻薄透气，要是造价也不高昂，那就是非常好的一种材料。
他又上手摸了一下。
与丝绸相比，确实没有丝绸那样顺畅，也不够尊贵。
这都是肉眼能够看得出来的。
然而，这种布料依旧有它自己的优点。
它足够亲肤，如果能够大范围的推广，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可真是一大喜事。
胡二斟酌了一下。
“说来也凑巧，我拿到这件衣服，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若是您需要，我可以帮您问上一问。”
庞侍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回到家中，胡二他一刻都坐不住，马不停蹄地去找李湘莲。
“我对你说，你拿给我的这件衣服究竟是有什么魔力？我一个十分熟悉的叔伯看上了。”
没等李湘莲询问，他噼哩啪啦地说了起来。
“我看他那意思，好像是对这件衣服十分心动。不是，不是衣服，是对这种布料感到心动动。你要是有需求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牵绳搭线。”
李湘莲先是对他道谢。
“多谢你的这番好意。我如今精力不够，暂时腾，不出手来做这门生意。何况我如今风头太盛，过于招蜂引蝶，恐怕会引起某些人的反对。”
这种暗地里的事情，一向是她最不耐烦的。
然而，胡二表示这都不是事。
“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与曾经而言不可同日相比。所以你大可不必考虑这么多。”
李湘莲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想法。
分身乏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实也有她自己的思考。
“更何况，能赚钱的生意，为什么不去做？谁还会嫌钱烫手吗？”
李湘莲忽然觉得他说的十分对。
于是，拜托他搭线。
“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想那么多，我这位叔伯人十分的好，一向把心思放在公事上，这次看上你的布料，说不定这能给你带来一份不错的生意。”
说到这里，他鄙夷地看着她。
“看看你跟朝廷做生意都选的什么啊！要我说要做就应该做这种有技术含量的，还不惹人眼的生意。何况要是能推广到个省，那收益也是十分可观了。”
李湘莲连忙感谢。
胡二说的这些话，原本就是她的打算。
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可抗力，最后不得不放弃。
如今能有这个机会，她当然应该紧紧地抓在手里。
胡二行事果断，第二天就去找了庞侍郎。
他静候多时。
把布料拿在手里反复观看，最后长长的赞了一句，“天下竟有，这等巧夺天工之物。”
胡二心想，这事成了。
他回去也没把话说死。
只是告诉她，“我看看的意思，应该是对着布料有点心思。但是希望你不要把希望全都放到这件事上。”
李湘莲十分上道，“无论如何，你这样帮我，这份恩情我是要记在心上的。”
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立刻意识到不对。
“咳咳，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原本我帮你就没想着这么庸俗的事情。你这样一说，反倒显得我心思不纯。”
她连忙顺毛捋，“这可真是我的错，把你想的这样庸俗。早就听说你胡二爷讲义气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又是吹捧，又是想着发自的夸赞他，总算把这个人给安抚好了。
话是这样说，可胡二的恩情，她不得不放在心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越来越炎热。
胡二苦夏，这几天没精打采的，情况十分不好。
这个时候，他甚至忍不住想回去，对他爹低头认错。
家里还有冰呢，这苦日子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过了。
甚至去上朝的时候，每每经过他们家，他都伸长脖子往自己家的方向去看。
然后在李湘莲与禹嘉玉的注视下，默默的把头收回来。
满脸骄傲的说道：“我才不想回家呢！我爹那个老顽固，一天不跟我认错，我就一天不回家。”
他们两个就装作没有看到。
李湘莲还好。
一是因为实力提升，外界的炎热，对她的影响并不算大。
何况，这些热量还能变相给她提供能量。
二是，她在空间中有湖。
反正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大可以衣着单薄，跑过去游泳。
真正叫她觉得糟糕的，是大宝小宝中暑。
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在外面疯跑疯玩的年纪，一不小心中个暑什么的，简直是很正常的。
只是，李湘莲看着正闹脾气的两个人，泱泱的躺在床上，感到心疼。
“你说你们两个，外面这么热的天气，你们就在外面那么跑，你们两个不中暑谁还能中暑？”
两个孩子听到这话，愧疚的低下头去。
“姐姐，跑起来有风，能凉快一些。我们也没有想到，最后会中暑。”
一碗药灌下去，两个孩子的情况，稍微缓和了一点。
但是这却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热，这是肯定的。
李湘莲想着，也不能叫他们白白受这么多罪。
于是，她准备制冰。
这个时代当然没有现在那么方便。
一个制冰机，再不济一台冰箱也能解决。
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
像大户人家，会在前一年挖好冰窟，然后把冰块储存好。
虽然会有一定的损耗，但因为储存的冰很多，所以一个夏天也能撑得过去。
这个时代甚至还有专门卖冰的。
一块冰能卖不少钱。
是李湘莲这个小富婆，想买都会觉得新产的地步。
所以，买是不可能买的。
空间的三小只，虽然会利用法力来制冰，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她想到了硝石制冰法。
找两个盆一大一小，大的加水放硝石，小的放上水。
借用一点点的化学知识，这冰就很容易制了出来。
两个孩子恨不得，抱着冰块睡觉。
李湘莲却不能真叫他们这样。
她派人出去买了羊奶，牛奶过于昂贵，是她买不起的。
至于除去膻味，她也有巧招。
滴少量的醋，或者加一点茶叶去煮。
因为两个孩子年纪还太小，加茶叶怕他们晚上睡不好觉，她就选择滴醋。
羊奶除膻之后，加上冰沙，加上糖，简直是绝好的甜点。
大宝小宝眼巴巴的看着，恨不得口水直流。
就连他们这样的大人，都觉得满口生津，自有一番风味在，何况两个小孩子呢。
她也大方，索性多制了一些冰，多做了冰沙，然后把夫子和胡二他们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分享。
在这个时候，一碗凉凉的冰沙送上，那可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她甚至还在上面放了水果，来丰富它的口感。
众人拿到手中赞不绝口，只觉得凉爽又美味，在这个时候可真是一大佳品。
胡二更忍不住说。
“听说你酒楼的生意受到了影响。我看你把这冰品放到你的酒楼，肯定能叫你酒楼的生意上一大个台阶。”
李湘莲笑道：“正有此意。”
硝石不算难得，甚至都不需要花费多少钱就可以得到。
然而，冰品能够给她带来的利益，却不仅仅只有那么点。
毫不夸张的说道，这门生意对她来说，可真的是一本万利。
水果是自己种的，只是要掩人耳目需要费一些力气。
制冰只需要硝石，手法现在都算不上复杂，对她而言，不过只需要很简单的组装就可以搞定。
只是做冰沙需要费那么一点力气。
这样算下来，这门生意可真的是非做不可。
袁牧想到酒楼的生意最近确实受到了影响。
天气渐渐变热，他们又没有银子买足够的，生意不可避免地有所下降。
当然，这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些卖冰的都赚翻了天，他们完全可以插手这门生意。
“胡二，这件事恐怕需要你来帮忙。禹兄，若是你愿意，能否也帮我一下。”
胡尔大包大揽道：“我跟你是什么关系？这怎么能叫帮忙呢，这叫互惠互利！书呆子，你说是不是？”
禹嘉玉悄悄地扽了一下，被胡二抓住的衣角。
然后拱手道：“你我之间，何至于如此客气？别说是举手之劳，就是要我上刀山下油锅，难道我还能说不吗？”
他补充，“从前你帮了我，我终于找到机会回报回去，这原本就是我该做的。”
李湘莲感动不已。
“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入一股。”
李湘莲对他们解释道：“如今我出尽了风头，然而我的家底可跟不上现在的风光。如果你们能在其中入股，我就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她可完全不会掩盖自己仰仗他们的意思。
“你们每人拿二成，就算是帮我忙的报酬如何？”
胡二可不愿意了，“你说这话是在侮辱谁呢？你帮了我们，我们反过来又来帮助你，这原本就是应该的。你把这钱拿给我们，我们也是坚决不能收的。”
“话不是这样说。”李湘莲进一步解释，“我借用了你们两家的名声，给你们钱财，其实也是我在占便宜。朋友之间有来有往也就算了。可现在是我单方面请求你们的帮助。如果你们不拿钱，我真的良心难安。”
二人最后推拒一番，不得不收了下来。
这样一来，她也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田君昊得知此事，暗自愧疚。
“是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害你还要在外面抛头露面。”
李湘莲满脸问号，“你在说什么？”
她意识到田君昊不明收到这个朝代思想的影响。
而这一点，是她万万不想看见的。
“话不是这样说的，从始至终这条路都是我自己选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不与你在一起，我也一定会选择这条路。”
田君昊不解，“成为我的妻子，我为你遮风挡雨这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
她默默地思考了一下，决定用更加委婉的方式解释。
“我始终认为，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万事只能靠自己，才是最让我觉得心安的。哪怕将来离我修成正果，我到时候只是做一个九品芝麻小官，我也会坚持下去。”
她不奢望这个男人能够完全明白她，只希望他能够稍微的理解她一点。
如果与他在一起，注定要牺牲自我，那么不如分开。
田君昊思考了片刻。
“我虽然不清楚你的执念是什么，但如果这是你想做的，那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吧。”
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她是真的想过要把他一脚给踹了。
“那就好！”她扑在他怀中。
田君昊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却仍旧是满头雾水。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冰品一经推出，瞬间大爆。
凡是手上有余钱的，谁不想买上一口凉的解暑。
那些公子小姐，甚至都不要下人帮忙排队，而是自己过来之购买。
过来之后，一闻到那火锅的滋味，往往都忍不住要一个包厢前去品鉴一下。
李湘莲也不是什么，黑心商贩。
在她眼中，那些穷苦书生和平民百姓，也有尝到冰品的资格。
于是，她会找一个小碗，大概能叫人吃五口的样子，只做冰沙，多余的什么都没有加。
一碗十文钱，虽然不算便宜，却也是咬咬牙就能买到的。
这可真是叫她赚得盆满钵满。
同时，账上有余钱，她还分给了胡二二人。
两个人这段时间手头拮据，得到这笔钱，生活都好了很多。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及时雨。
他们收钱的时候，脸红心跳，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胡二更是感叹道：“从前有那么多人想要来拉拢我，只为了借助我的家世。比这更多的钱我都收到过，但从来没有这次叫我觉得烫手。”
禹嘉玉表示理解。
“不如咱们把这笔钱存起来，她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咱们再把这笔钱还给她。”
二人一拍即合。
李湘莲还感到奇怪，怎么这两个人拿到钱，日子还过得那么扣扣嗖嗖的？
可是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因为公事繁忙，加上庞侍郎最后果然找到了她。
李湘莲已经在心中给自己找好理由。
她问过树妖，棉花确实能够稳定传播，至少以后的十年内不会出现大的变化。
然而物竞天择，就算是再好的种子，也是会受到当地的情况所限，会出现问题的。
她把话说得明白，就怕将来会出现问题，然后推脱到她身上。
庞侍郎听见之后，略微沉吟。
“没想到你这么实在。”
实在两个字，可真是十分贴切了。
从前听说，这位姑娘什么心思多，有心计什么的，没想到本人居然这么……
他默默的咽下了那个形容词，总觉得用那个词去形容一个姑娘家，有些过分。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一种作物。棉花经过处理后，可以织布做衣服。如果你确定采用的话，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更何况，或许会受到病害之类的。
庞侍郎微笑着听她说，最后说道：“不是还有你吗？既然你可以成功种出来，那就说明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李湘莲心中有些尴尬，她没有成功种植过。
一直都是树妖来掌管这些事情，李湘莲作为一个小姑娘，可真的没沾手过。
“你不要有这么大的顾虑。就算是最后没能成功又怎样。一年不成我们就种两年，两年不成就三年。总是能够等到成功的那一天。”
他感叹道：“这是一种全新的作物啊！要是实验成功，将来一定能改变民众的生活条件。你我足以名留青史。”
李湘莲疯狂怀疑，就是因为名留青史，他才这么努力的。
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她没有道理不同意。
于是，李湘莲当机立断同意了下来。
二人合作达成，又商议一些后续的细节，才算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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