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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咚!咚!咚!

        有什么东西砸到门上,这是贤王叫我进去的信号。

        我麻利起身,进门,关门,拉起门闩。

        幔帐挂得好好的,今天的戏码很小清新。

        “头疼。”皇后脸色略白,坐在贤王腿上,她没休息好的时候,脸色多半不好看。

        贤王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轻抚她的脸颊一边笑语。

        “姐姐~”而丝录这边……。

        我低头跪好:“娘娘,有何吩咐奴婢。”

        贤王扭头看我,又看向皇后:“娘娘,她害我摔疼了。你得罚她。臣弟屁股可疼了。”

        死皮不要脸,屁股疼还抱着皇后坐,怎么不抱头猪。

        这话当然不敢说出来,我唯有顽强地颠倒是非:“奴婢冤枉,不是奴婢,娘娘明察秋毫。”

        皇后捂着嘴笑,脸色红了些:“赶紧把嘴擦擦。”她扬手,把怀里的帕子扔给我。

        “娘娘,“贤王撒娇,“臣弟屁股可疼了。”他拉住皇后的手往背后带,皇后故意掐了一把,看到贤王一张脸皱成菊花,我差点笑出来。

        看来是真的摔疼了,最好骨头也裂掉。我没心肝地想着。

        “娘娘也不心疼我。”

        贤王佯装生气,姐姐今天不哄我不开心。

        我还跪着,把头低下,仿佛这样可以把嘴巴擦得更干净。

        片刻后,贤王抬起头,说起皇上。

        “近来皇上私下频频召见钦天监官员一事,娘娘可知道?”

        皇后思索片刻,道:“莫不是为了北边闹饥荒的事,皇上可是要祭天?”

        贤王摇了摇头,面上尽是不屑:“娘娘尚且想着百姓,咱们的皇上可是掉进温柔窝里了。”

        “你是说贤妃?”皇后困惑不已,“这和钦天监有何关联?”

        “那女人进宫虽是应了皇上圣旨,在天下看来,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皇上不得想点办法,为她造势啊。”

        贤王看似心疼道:“娘娘怎么这样善良,得防着奸人才对,皇上,贤妃,贤妃肚子里的,三个奸人。”

        完蛋了,贤王真要谋反啊,他都敢叫皇上是奸人了,我吓得帕子也落在地上。

        “贤妃有孕?”皇后的关注点与我不同,“你的?”她倏地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贤王,面容无比严肃。

        她生气了?吃醋了?我暗暗地想。

        皇后难受不是没道理的,她无法生孩子。这点上,我是心疼她的,如果她在初进宫那三年,生下一儿半女,皇上再不喜欢她,也不能把她赶到这来。

        贤王还没来得及答话,又闻皇后厉声喝道:“贤妃怀孕,进宫,是你的计划,你要篡位。我真没看出来,你如此狼子野心。”

        嗯?皇后为什么要骂贤王?她不是应该站在贤王这边的,为什么她好像是站在皇上这边的?我有些猝不及防。

        “我就说娘娘太善良了,还不会保护自己。”贤王嬉皮笑脸地把皇后拉回怀里,安抚加解释,我想如今这结果不谁能料想到的了。

        原来,贤王和贤妃成亲当晚,皇上就下了密旨,不准贤王碰贤王妃,说以后要找机会让她进宫。贤王一看,有钱拿,又有美女送,王妃不王妃的无所谓,大不了以后再娶一个。

        “我以为皇上会先迎人入宫,再行相好之事,哪知道这对奸夫□□,竟然在我大婚第二天就好上了,还背着我怀上了孩子。”

        你也有资格说别人是奸夫□□?我竟无言以对。

        皇后听得一愣一愣,一张嘴张了又合上,合上又张开,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想起今早的赏赐,还有膳房囤的东西,竟是为贤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预备的。

        “娘娘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可恨至极!”

        贤王咬牙切齿的样子很可笑,我觉得,他像是装出一副痛恨别人的模样来,面部表情特别浮夸。反倒是他说皇后心地善良,不会保护自己时,脸上虽一副浪荡样,看起来却更像真心。

        我越发觉得,贤王不在乎贤王妃,他对皇后颇有好感。

        那么,是不是说,他有可能为了皇后,把这个国家翻天覆地呢?

        我思索之时,皇后抚着贤王的脸,安慰了他一句:“难为弟弟你这么早就当了乌龟。”

        我不小心笑出了声。

        贤王利箭般的眼神射了过来,转头面对皇后时换上一张可怜相。

        “娘娘,我心里疼,屁股也疼。”

        皇后摇摇头:“今日我头疼。”

        隔着帘幔,皇后吩咐我送他。

        跪了许久,好一会儿,我才爬起来。

        走到门口,贤王猛地转头看我,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当了这么多年乌龟?”

        我疯狂摇头保平安。

        “小心我杀了你。”贤王恶狠狠地说。

        我敷衍地说着“奴婢不敢”,回了殿内。

        我扶皇后坐起来,搭着我手带她去妆奁里,拿出一盒药膏来。

        这药膏有奇效,一天涂个几次,两日后红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盒已见底,只有边角里还剩一些,正好指甲长了,还未剪,我在盒子里又掏出不少来。

        想到贤王为所欲为,我又跪了半天,坏心思就这样冒出来。

        一切完毕,我问:“传膳吗?”

        皇后说不饿,又去睡觉,睡前还不忘叫我明天去太医院拿药膏。

        唉,我又得用老办法,去太医院骗。

        第二天,我坐在门槛上,叫小宫女给我拿个竹制的杯子来。

        我才把杯口罩住嘴巴,小宫女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口气问我:“姐姐,你都玩不腻吗?”

        我点点头,一点一点把杯子里的空气往嘴里吸,直到杯子紧紧吸在嘴巴上。

        等了一会儿,我松开嘴,把杯子从脸上摘下来。

        小宫女笑出了猪叫,腰都直不起来,还不忘叫我小心点。

        我捂着嘴,走得飞快,直奔太医院。

        到了目的地,老太医听到我的声音,把医书从眼前拿开,嘴里那口还没咽下去的茶,喷了我一脸,紧接着大吼大叫。

        “你几岁了,还成天这么玩,皇后怎么没把你扔到膳房去当吹火丫头!”

        我擦着脸,说:“吹火那是送气,我喜欢吸气。”

        太医院其他人,偷偷侧目瞧我,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

        我知道,我嘴巴外一圈的红印,将成为太医院的谈资,流传很久。

        小太医从老太医处接过药膏,取出簿子,登记好领药人的来处、姓名、症状,将东西交给我,并递上笔。

        我写下惠芳殿与自己的名字,还笔时,小太医隔着柜台,揣着手,像研究疑难杂症般打量着我。

        “人长得不怎么样,名字还挺好听的,居然叫丝录,不过录字不好,不如露水的露。”他飞速看一眼簿子,盯住我的嘴,笑道,“就你这样的,是怎么混到皇后娘娘身边去的?”

        听到这样的话,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说我的不好,不就是说皇后无识人之才,把我这样的庸人提拔了。

        要知道,我也颇有些手段,偶尔回忆起那个不为人知的中秋节,也是会热血沸腾。

        嫦娥奔月算什么,一个时辰里,我把嫦娥从广寒宫拽回地面,把冷月捂得跟太阳一样热。

        我是怂,没胆子告诉皇后,我要是说了,估计贤王也得无地自容,我还想问问他:就你这死样,是如何获得皇后娘娘青睐的?

        “是不是皇后喜欢蠢笨蠢笨的?”小太医独自低语。

        我火气更盛,呵呵!治不了贤王,还治不了你。

        “你看着也很不一般呐!”我回之以选猪肉的神情。

        “怎么个不一般。”小太医精神抖擞起来,活像一辈子没被人夸过。

        丢人的崽儿!

        我清清嗓子,轻蔑道:“别人看着像救命的,你看着像要命的,难怪只干些抄抄写写的活计。”

        小太医憋得一张脸通红,从柜台里探出半个身子来抓我,我也不躲。

        太医院正忙,没人注意到我俩,小太医不敢大声喧哗,压低声音来威胁。

        “小小宫女,口不择言,看我不去”“告状呀?你可拉倒吧!听说宫里哪位娘娘有大喜事,大家忙着,谁有空为你伸冤?”

        “胡说八道,哪位娘娘有喜,我太医院竟不知道,你如何得知!”小太医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宫里的喜脉只能通过太医院诊断。

        我的目的达到了。

        贤妃有孕一事,并未公之于众。她进宫才一个月,若是有了一月以上的身孕,外人只会如此猜测:这孩子是贤王的,皇上喜当爹,或者这孩子是皇上和贤妃早些时候,苟且所得。

        无论哪种,对皇上和贤妃的声誉都是致命打击,贤妃非得死在言官的口诛笔伐之下不可。所以,贤妃的孕期必然要造假,太医院和膳房两头,恐怕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皇上给惠芳殿的赏,约莫是在给贤妃的肚子打掩护,还能维护皇上好夫君的形象。

        “咦?”我假装懊恼地看向别处,小声说,“难道那死丫头骗我,我还想着得了消息,给娘娘分忧,叫娘娘别生我气了,亏我还给她一个镯子。”

        “就你这脑子,迟早要被扔到膳房去吹火。”小太医得意洋洋地翘起下巴。

        我好声好气地感谢小太医,没让我再犯大错,留下早就带上的一包话梅当赔罪,这才离开。

        我心中尚有不明之事,贤王说皇上要给贤妃造势,究竟如何造,要造得多大,是否会对皇后有害。我吊在心上的隐忧,尚不得解。

        皇后是个不会主动进攻的人,也没那个机会。她没有靠山。不受夫君宠爱,无儿无女。娘家势力凋敝,父母、兄长都不在人世。她,只是一个无亲无故的人。

        刚进宫那三年,她单纯地只想做一个好皇后,稳定后宫秩序,为皇上开枝散叶,仅此而已。

        遇见贤王,她算是活泼许多,俩人互相逗乐,极尽亲昵之事。在贤妃来显摆皇上的宠爱时,也予以还击。这在凤栖殿的三年是绝不可能的。自然,以前也没有谁像贤妃胆儿这么肥。

        贤王在皇后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她爱他吗?我明确了答案,是不。否则为什么会因误会贤妃腹中孩子的来历,骂他狼子野心。若是爱他,应该骂他负心汉,薄情郎。她昨日的言行,分明是站在皇上的角度,不,应该说是臣子的角度来说的。

        贤王来惠芳殿的时间里,我几乎不曾听他们谈过阴谋、权力。不爱人,那她爱的是欲吗?我经验不足,只能在心里存个疑惑。大约□□之欢可以慰藉枯燥的人生。这是我目前为止,能找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惠芳殿,是一切的开始,让命运的齿轮越转越快。

        贤妃的到来,让我惶恐不安,皇上对她的好,太多了,多到我以为皇后可能会被换掉。

        高墙深宫里的女人,不能犯错,我的皇后,不受宠,犯了天下男人最不能原谅的错。天下的女人也会因此指摘她,作践她。

        我不会。大概只有我不会了。

        宫巷幽深,与陵墓甬道无疑,有多少倩魂在此消陨,成为帝王的殉葬品。活生生。

        想回到皇后身边,此刻便很想。

        夸父逐日,丝录逐月。

        每当我想起她时,青天白日也要升起一轮明月。

        只要我想,天天都是八月十五。

        我揣紧怀里的药膏,小跑起来,迎面而来的桂花之香,已被时光稀释。

        昼渐短,夜渐长,天从凉转寒在不经意之间。起床变得越来越困难,别说我如此,皇后和其他妃嫔也一样。

        以前在凤栖殿,后宫妃嫔每日要来请晨昏两次安,皇后天不亮就得起,梳洗打扮好,端坐等人。

        后来,皇上说这于皇后调养无益,参照太后在世时,曾实行过一段时日的规矩,暂改成每三日请一次晨安。

        这暂字,颇有灵性。似乎在说,等皇后调养好了,搬回凤栖殿,一切还照旧。给了人许许多多的念想。

        近来,贤妃请安告假的次数多了起来,宫中依旧没有传开她有孕的消息。我私下猜,她入宫已近四月,是不是孕肚隆起,不敢出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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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初次见面,手下留情!想让大家都能分享到还请大家支持,这里不是原作,但是是原文,大家轻喷~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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