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五章
第四道试炼门后面是一个小镇, 进入小镇的瞬间姜曦就收到了第四关的内容——找到镇上的挖心凶手，查清挖心原因，惩治凶手。
原来这个小镇上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年轻姑娘被挖心, 挖出来的心有时候会放回去, 但大多数是随意丢弃在死去的姑娘身边，还有少部分会被喂狗。
姜曦听完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种只挑年轻姑娘挖心的杀人方式几乎可以确定凶手是个变态, 也许还是个被骗过感情的变态。
姜曦来到镇子上的官府拿受害人信息，顺便让官府把镇子上所有年轻姑娘的信息都写在册子上。
根据受害人信息, 姜曦发现第一个死的姑娘死于新婚第五天，挖走的心至今没找到。
在这个姑娘死后半个月第二个姑娘才遇害, 自此就变成了每天晚上死一个。
第一个姑娘叫雪蓉，镇上教书先生的女儿, 长得貌美如花, 精通琴棋书画，为人心地善良，孝顺父母, 友爱弟妹。
镇子上的男人有一大半都想娶她，但她却嫁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病秧子。成亲当晚，病秧子就死了，雪蓉伤心欲绝。这天之后雪蓉整日神情恍惚，浑浑噩噩。第五天夜里在闺房中被挖心而死。
第二个姑娘正在谈婚论嫁，第三个姑娘已经定亲……
受害人全是适龄的未婚女子, 只有雪蓉一个已婚。
姜曦问官府的县令：“确定雪蓉的夫君已经死了吗？”
县令道：“丧礼都办了还有假？本官那日也去吊唁了, 那病秧子长得真不错, 难怪雪蓉会看上他。丧礼上不少人惋惜他和雪蓉缘分短浅,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 两个人可以在阴间继续做夫妻，只是可怜雪蓉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雪蓉是所有受害人里面最特殊的一个，直觉告诉她挖心凶手绝对和雪蓉有关，于是姜曦向县令问清雪蓉和她的夫君葬在哪里，打算去看看。
据县令说雪蓉和她的夫君合葬在一处山清水秀、风水极为不错的墓地。
然而此时墓地里只有一具无心女尸。
看来雪蓉的这个病秧子夫君不简单啊！
镇上因为挖心凶手，已经很久没人办喜事了。姜曦租下一间大院子，又花钱请了不少人来装点院子，张灯结彩准备办喜事。
姜曦下足了本钱，将院子里有待嫁新娘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镇子。
夜幕降临，布满红绸彩灯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一阵阵风拂过，吹灭了满院子的灯火。
风还在继续刮着，单薄的窗门被吹得吱呀吱呀响，原本喜庆的院子瞬间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修士耳聪目明，即使身处黑夜也如白昼一般，姜曦很清楚的看见一道白影窜进院子里往她的房间而来。
很快一只利爪抓向她的胸口，证据确凿！姜曦摇身一跃从床上坐起，黑暗中耀眼的红光从白影身上划过。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白逸知道自己中计了，当下就想逃走，却被姜曦一剑抵在后心。
灼热的剑气将后心及周围的肌肤烫得通红，整个后背像是着火了一样。白逸不敢再动，“你是谁？为何要算计我？”
姜曦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挖那些女孩子的心？”
白逸闻言神色变得癫狂起来，“都说女子蛇蝎心肠，我想看看她们的心到底是不是和蛇蝎一样。”
果然变态！姜曦长剑往前顶了顶，“你是雪蓉的夫君？为什么要杀她？她的心呢？”
白逸双目赤红，仿佛没感觉到后心的剑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她死有余辜！大婚之夜，她竟然用一把匕首刺进我的胸膛，取走了我的心。你说她是不是该死？”
还有这操作？姜曦好奇道：“你是化形妖兽，少说也是四阶，她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挖走你的心的？”
“我被人类暗算深受重伤，是她救了我。她带我回家细心照顾，后来我们日久生情打算成亲。没想到大婚之夜，她竟然趁我不备用符咒控制我生生挖走了我的心。”
“一边挖还一边跟我说对不起，她没有办法。”白逸讥讽道，“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用我的心入药，救她家人的命。我死后，她还假惺惺地为我举行丧礼，哭得肝肠寸断，把我恶心坏了，就想看看她的心到底长什么样。所以我把她的心挖出来，竟然是红色的，我以为是黑的呢。”
姜曦一阵恶寒，“你杀她复仇我能理解，其他姑娘又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仗着几分姿色吊着男人，贪慕虚荣，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会骗人，心肠越蛇蝎。我杀她们有什么不对？还能救那些被骗的男人。”
“你仿佛有大病！我一没吊男人，二没贪慕虚荣，三没惹过你，你还不是一样入夜来杀我。你嘴上说得振振有词，只不过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掩饰你的嗜杀。妖就是妖，就算化了形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嗜杀。”姜曦想一剑解决了他，又觉得太便宜他了。
还有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能控制住化形妖兽的符咒怎么也得五六品，一个普通人能拿得出来？
姜曦轻轻抬起握剑的手，将散发着红光的剑身架在男人脖子上，“你就没想过雪蓉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拿到高级符咒的？又是怎么知道你的心头肉可以救人？”
白逸呆住：“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雪蓉可能只是借刀杀人的刀。想想你得罪了谁吧！”话落，姜曦用剑身拍了拍男人的脖子，“快变回原形，我要去雪蓉家看看。”
白逸怒目：“你要去就去，凭什么要我变回原形？”
“你要想这么被我牵着走也不是不可以。”姜曦看了他两眼，从储物镯里拿出一根捆仙绳，将捆仙绳甩了圈就往男子脖子上套。
白逸睁大眼睛，想往后退，可是那把冒着红光的剑像是长眼睛一样，抵在他脖子的上的力度更大了。他都能看感觉到血顺着脖颈流到衣领里面。“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大妖之后！”
“不就是九命猫吗？你要是再废话，我可不保证你还能剩几条命。”姜曦将套在白逸脖子上的捆仙绳打了个死结，牵着捆仙绳的另一端往外走去。
白逸措不及防，身躯被拖着走，差点撞上柱子，只好憋屈道：“等等，我变。”
好汉不吃眼前亏，变就变吧，至少不用像被遛狗一样牵着。
白逸的原形是一只白猫，长耳蓝眼，毛色如雪。变完后两只前爪一蹬跳起来，目的地是姜曦的肩膀。
可是姜曦避开了，白猫扑空掉在地上：“喵喵喵？”
姜曦白了他一眼，拽紧手里的捆仙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想上她的肩膀当宠物，做梦！
白逸气极：“你当遛猫呢？”
姜曦：“难道不是吗？”
大半夜的，雪蓉家人早就睡了，这会漆黑一片。
黑暗中，姜曦问，“雪蓉的房间在哪里？”
白逸高傲地仰起头，鄙夷地看着姜曦——把他绑成这样，还想让他带路，想得美！
谁知，下一秒听到姜曦的嘲讽，“一个入赘的神气什么？还是大妖之后呢，成个亲都这么抠搜，怪不得雪蓉这么对你，但凡平时相处你透露出点不凡，雪蓉遇到事情会不向你救助？会不得已挖你的心头肉？”
白逸气得毛都炸开了，恨不得一爪子挠死她。
姜曦悠悠道：“你就不想知道真正害你的是谁吗？”
“哼！”白逸跳下房顶，冲着一间房走去。
姜曦紧跟而上。
入目一片红光，连燃尽的红烛都还在。
白逸蹲在角落里回忆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幕幕，湛蓝的眼睛被红色缓缓取代，两只爪子开始搞破坏。
姜曦见状，一剑抽上去。
白逸瞬间老实了。
“找到了，”姜曦拿着匕首问：“这把匕首是伤你的那把吧，五品宝器，怎么着也值个万八千灵石，一个普通人能有？上面还刻着妖族的文字，你应该认得吧？”
白逸浑身僵住，木讷地看向那把匕首。
那是他很早之前送给小箐的，也是小箐救了被挖心的他。
这段时间也是小箐一直陪着他。
匕首在这里，小箐……
“逸哥哥，你醒了？怎么多年没见，你居然差点死在凡人手里，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的心可真的要被吃掉了。”
“是你救了我？”
“对啊，我看到那个女人要把你的心拿去熬药，赶紧抢回来。赶着救你我都没来得及教训那个女人。逸哥哥，你可不别对她心软，依我看她就是故意接近你，想骗你的命。人类最狡猾了！”
姜曦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看着陷入沉思露出痛苦之色的白逸，道：“看来你已经知道这把匕首的主人是谁了。”
白逸恍如未闻。
沉默了半晌，白逸才冷声道：“放开我！”
姜曦笑了笑，弯腰提起地上的白猫，一个瞬移来到雪蓉的墓前。
把白猫摔在雪蓉墓碑前，“她死的也不冤，即便是受人挑拨或者蛊惑，但终究是她动的手。你要报复她也是应该的，但你不该杀那些无辜的女子。你既然认识这把匕首，就把它的主人叫过来吧。”姜曦指了指墓碑，“至少让她死得明白，应该让她知道为什么匕首主人要拿她全家人的性命来唆使她取你心头肉，你说是吧？”
话音刚落，不等白逸开口，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你什么人，快放开逸哥哥。”
循声看去，是个穿着粉裙的猫耳少女。
姜曦转着手里的匕首，几乎可以确定道：“这把匕首是你的？”
少女眸光微闪，很快镇定下来到：“我说逸哥哥送我的匕首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走了！”
姜曦耸耸肩，“你的逸哥哥已经知道是你唆使雪蓉杀他了，雪蓉都嫁给他了还被他挖心，你说他会怎么处置你呢？”
说完，同情地看了眼白逸，“真是可怜，被骗得团团转。”妖兽的脑子果然不太好使，怪不得那么多年才开灵智。
白逸一声大吼，恢复人形，森冷的目光落在猫耳少女身上。
小箐如坠冰窟，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颤悚，根本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力。
这是血脉威压，他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小箐猛地摇头，都快把头摇成拨浪鼓了，“不，不是这样子，逸哥哥你听我说，我没有……”
白逸的手已经掐住她白嫩脖颈上，将她没有说完的话卡在喉间。小箐露出惊恐的眼神，双手奋力挣扎，脸上血气上涌涨得通红。
这时，姜曦用力一扯手里的捆仙绳将白逸拽回。
对上白逸仿佛吃人的目光，姜曦道，“不能这么便宜你们哦，我想第四关应该是将你们带回归元道天审判吧！”
话落，眼前一黑，白逸、小箐、墓碑统统不见了，只剩下一道门。
第五道门后面竟然是长仙门。
连长仙门的幻境都能弄出来这归元道天真是不简单啊！
“圈养小鬼，杀人剖丹，养鼎炉……简直无恶不作。”
“真没想到掌门和几位长老竟然是这样的人，亏长仙门还自诩仙门之首呢，简直就是修仙界之耻！这样的仙门我羞以为伍，从今日起我就脱离长仙门，再不是长仙门弟子。”
“我也是，这样仙门根本就不是人待的，赶紧走吧，晚了掌门连我们这些修为低微的弟子都不放过怎么办。”
“是极是极，内门弟子可没咱们外门多，他们分完内门弟子肯定就要轮到我们了，走了走了，逃命要紧。”
姜曦看着众人慌不择路，一脸茫然。
这时，有个弟子撞到她，看到她就道：“师妹，你怎么还在这，你资质这么好，一定会被圈养起来当鼎炉的，快跑吧。”
姜曦：“？？？”难道这层的考验是查明真相？
不过很快，姜曦就知道并不是，因为她亲眼看见掌门杀了清光取丹，风扬和风妍是帮凶。整个长仙门真的沦为了邪修的地盘。
正常情况下，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试炼门整这一出，是让她在维护正义和亲朋好友中二选一。是在告诉她如果想加入归元道天，不管对方是何人，只要犯错就必须出手。
可这一切明明是假的，动手也不会有什么负担啊。
这试炼只要恪守本心，坚信试炼中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不就能过关了？也未免太简单了。
姜曦不知道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恪守本心，分清现实和幻境。只是因为她心不在此，始终没把自己当成修仙界的人，也没有身为长仙门弟子应该与仙门共存亡的操守，在加上有凤羽花花灵镇守在灵台中，所以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
可即便如此，对着一向敬重的清禹和长老们、相处和睦的师兄师姐们，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师侄，我苦心培养你，你就这么回报我？你对得起我吗？”
“师妹，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这么做不是恩将仇报吗？”
假的！都是假的，这里不是长仙门，师伯怎么可能杀得了师尊，明明同期师兄弟中他最弱；师兄也在过执法者试炼呢，怎么会在长仙门……
再说了，如果是真的，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姜曦挥剑如雨，不断使出千绝剑法，直到耳边再也没有声音。
幻境消失后，姜曦在原地转了一圈，门呢？
这时，诀微的声音在传来，“恭喜你，你是第一个通过执法者试炼的人，也是历届通过试炼耗时最短的人。”
姜曦循声看去，诀微坐在高台上，左右两边坐着归元道天的八位长老。每个人她都看不透，应该是真的。
空中灵气很浓郁，还夹带着丝丝缕缕的清正之气。
她真的过关了！
诀微微笑，“小姑娘，你很不错，登记过后就可以去玄天殿了。”
到了玄天殿姜曦才知道，原来大多数人都还在第四关，有些甚至还在第三关和机器人干架。
风扬在第四关捉到白逸时直接一刀了结了，这会没有别的线索，正跟无头苍蝇似的在镇子上乱转。北冥琳用了和她一样的法子，自己为饵引出了白逸，只是她在镇上逗留了许久，白逸有了准备，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北冥枫跟风扬一样，杀了白逸后失去了线索。不过他在雪蓉的房间里找到了匕首。
姜曦看得津津有味，连玄均出现在她身后都没发现。
直到玄均咳了两声示意自己的存在，姜曦才回过头。
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个鹤发童颜，头戴三根木簪，身穿黛紫色长袍的老者。
姜曦躬身行礼：“弟子姜曦见过总执法。”带她来的弟子说过，玄天殿只有总执法玄均一个人。
玄均一面打量着姜曦，一面道：“起来吧，以后你就是玄天殿的一员了。这玄天殿一向是由老道自己打理，如今你来了，就交给你了，劳你受累些。”
“是。”
忽然，玄均指了指观日镜，“这观日镜好看吗？”
姜曦尴尬挠头，“我只是好奇才看了会。”她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桌子上还摆着观日镜，就忍不住看了。
“既然好奇，以后观日镜就归你管了。”给你了，劳你受累些。”
“是。”
忽然，玄均指了指观日镜，“这观日镜好看吗？”
姜曦尴尬挠头，“我只是好奇才看了会。”她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桌子上还摆着观日镜，就忍不住看了。
“既然好奇，以后观日镜就归你管了。”给你了，劳你受累些。”
“是。”
忽然，玄均指了指观日镜，“这观日镜好看吗？”
姜曦尴尬挠头，“我只是好奇才看了会。”她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桌子上还摆着观日镜，就忍不住看了。
“既然好奇，以后观日镜就归你管了。”给你了，劳你受累些。”
“是。”
忽然，玄均指了指观日镜，“这观日镜好看吗？”
姜曦尴尬挠头，“我只是好奇才看了会。”她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桌子上还摆着观日镜，就忍不住看了。
“既然好奇，以后观日镜就归你管了。”给你了，劳你受累些。”
“是。”
忽然，玄均指了指观日镜，“这观日镜好看吗？”
姜曦尴尬挠头，“我只是好奇才看了会。”她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桌子上还摆着观日镜，就忍不住看了。
“既然好奇，以后观日镜就归你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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