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成长和长大
格兰芬多的第二场魁地奇赛在期末前的倒数第四个星期的周末。除了拉文克劳那部分学习发烧友，他们打算和图书馆彻底亲热下去，这场比赛还没开始时就有许多人来占好座位，座无虚席，人声沸腾。
詹姆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浑身都有劲。原因只是莉莉被怂恿着在赛前和他说了一句加油。
虽然正常人都能看的出来莉莉绝非自愿，但是詹姆对她的一千层好感滤镜，也许不止一千层，直接过滤掉了这些信息。
“莉莉和我说加油——她说‘加油，詹姆’。鼻涕精可没有这样的待遇。”赛前半小时，詹姆在场后像打了鸡血似的，好像抓到金飞贼已经变成他伸伸手就能做到的事。
艾西娅烦不胜烦，频频点头，看在他待会要上场比赛，内心不容打击的份上，她和西里斯憋了半天硬是没讲一句难听的话。
西里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记得她可没有叫你教名。”
莉莉的原话是：“好好干，波特。”而艾米丽和莫妮卡抵着她的肩背，挂着得逞的笑容，不然她后退半步。
艾西娅拽了拽西里斯，“由他去吧。”毕竟詹姆也就只有这时，才有资格享受被莉莉用正眼瞧的待遇。
詹姆对西里斯的嘲讽充耳不闻，挥舞着拳头锻炼手臂力量，原先他可没那么积极，就算是赛前，也爱把“就算我詹姆斯·波特断了一条胳膊也能抓住金色飞贼”的那套说辞挂在嘴边。
做准备运动的时间统统让他拿去吹水了。
里维拉从外面钻进帐篷，手里还拿着摄像机，一进来就目光就四处游走。引来了他们的队长博克斯的注意。
“你可别是来窃听我们战术的，迪戈里，虽然说你是个赫奇帕奇——赫奇帕奇已经没机会和我们来上一场了。”
博克斯讲话直来直去，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骄傲。
格兰芬多如果这场赢了，那么他们就可以继续蝉联这届魁地奇杯。
好在里维拉听了他的话没觉得冒犯，否则校刊上出现他们这位队长时，还指不定带了些什么丑闻。
“猜猜看——你在努力找回我。当我迷失的时候，你挣扎着想要得到我。我是什么？”
她轻快地蹦到艾西娅面前，一边让艾西娅谜语，一边用相机咔嚓一下拍下她思考的模样。
詹姆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相机。
“好极了，赛前来个脑筋急转弯，让我们的大脑也做一下准备运动，待会就可以用头去挡鬼飞球。”
西里斯讲话的口气比博克斯还要糟糕，他不仅表达方法直接，并且语言毒辣。
“时间，谜底是时间。”
艾西娅没有理会他们的干扰，打断西里斯可能有下一句的嘲讽，毕竟她可不想隔天就在校刊上看见什么类似“布莱克家族密辛——西里斯·布莱克的不为人知的二三事”这样的报道。
“回答正确！”里维拉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表示正确的勾，“我的意思是，你们时间不多了哦。”
“谢谢你提醒，你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还有十分二十四秒就要上场了。”
话刚出口，西里斯就挨了艾西娅一记眼刀。
“布莱克，你的态度真差——斯莱特林的埃吉尔和你一模一样。”里维拉耸了耸鼻子。
“埃吉尔，他才不配和我们比较。”詹姆纠正她，转而搂住西里斯的肩膀：“但是，兄弟，别那么怒气冲冲的嘛。”
“西娅，你紧张吗？”
“还好，但我很自信。”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为校刊提供一些素材，如果你愿意的话。”
“当然。”艾西娅当然拒绝不了，博克斯可不会让她白白错失一个推广格兰芬多球队的好机会。
詹姆一听有采访，立马屁颠颠跑过来，扒着艾西娅的肩膀，说什么也要一起接受采访。
里维拉没有介意，反而带着笑也问了詹姆几个问题，詹姆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满意。
最后在詹姆渴切的目光下，里维拉只好向他保证，他的大头照一定会放在校刊版面的中间。
艾西娅骑着扫帚腾空而起时，莫名感觉小腹有点不适，她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了，于是直接忽略了那种小腹有什么东西下坠的轻微痛感。
和拉文克劳的这场魁地奇比赛说不上惊险，虽然他们实力强劲，但由于今年他们新找来的找球手临时怯场，发挥得不尽人意，格兰芬多毫无疑问地取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赛后西里斯就被人叫走了。
博克斯告诉他们，叫走西里斯的似乎是斯莱特林的雷古勒斯·布莱克。
艾西娅和詹姆找了一圈，见不到西里斯，只好先去和莱姆斯他们汇合。
“估计今晚的庆祝会得不少人偷偷弄酒来，”彼得蹦蹦跳跳地走在艾西娅旁边，怀里抱着给他们几个人准备的水。“我也想喝一些酒，朗姆酒。”
“那就喝呗。”艾西娅从他怀里抽出一瓶水，灌了好几口，又问：“雷古勒斯找西里斯是什么事呢？”
“谁知道，也许布莱克家里的那两位大王又让他们可怜的小儿子给西里斯传旨了吧。”
莱姆斯拍拍詹姆的肩，“以后别在西里斯面前这么说，没人喜欢自己的家事被调侃。”
“他自己也经常这么讽刺。”艾西娅道：“詹姆之前也和他这样说笑。”
“不一样了，西娅。”莱姆斯摇摇头，深深地看了一样她和詹姆，却又没有说原因。
一行人在礼堂坐下，听了好些恭维人的漂亮话，饥肠辘辘的他们才等到饭菜出现。
艾西娅吃着香煎鳕鱼，心里还在思考着莱姆斯那番话的意思。
她没理由不信莱姆斯的话，就算她不太理解他的话。
她归纳总结了一下自己对西里斯有哪些了解，好半天才想起来那么几条：
一、西里斯是布莱克家族长子，世代斯莱特林里唯一的一个格兰芬多。
二、西里斯讨厌他家人对他的管束，他的家人也对他很不满，更喜欢雷古勒斯。
三、一年级时西里斯因为她和另外几个布莱克闹了矛盾，但是后来他被家里人怎么教训了没有告诉他们。
四：西里斯一定要把面包切成等量的五份才吃，喜欢把布丁戳烂。
总结：西里斯的家人和他互相看不顺眼，但是西里斯挨了教训从来都不和他们说。
——完蛋，艾西娅戳烂盘子里的煎鱼。
她来来回回确认了几遍，发现自己对西里斯的了解居然真的就这么一点。
詹姆吃饱喝足之后开始挑拣餐桌上的残羹剩饭，美名其曰亲自带回去投喂自己的好兄弟。
艾西娅食不知味，没动两口。抬抬头就看见詹姆笑呵呵地把一条被他自己啃了一半的鱼放进餐盒。
莱姆斯和彼得都懒得管他，今晚的庆祝会食物也很丰盛，西里斯在那时也能吃饱。
“你的脸色很苍白，西娅。”莱姆斯察觉她没什么胃口，又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经莱姆斯一提醒，艾西娅猛然发觉腹部的不适感还没有消失。
“也许是太累了？”她吐了吐舌头。
这几天早上不是泡在图书馆温习，就是在空教室里和他们一起练习魔咒。下午的魁地奇集训的训练量很大，晚上詹姆还时不时拉她出去夜游。
通往厨房的那一副梨子画像，要不是有魔法保护，也许已经被他们挠出洞来了。
“要去医疗翼吗，找庞弗雷夫人要一点提神剂或者滋补剂？”莱姆斯提议。
詹姆闻言也凑过来，想调笑的话语噎在喉咙间：“毫不夸张地说，你的脸色白得像死了几天的人。”
她敷衍着干笑了两声，想找个理由推辞一下，毕竟今晚莉莉还要抽查她魔法史的知识点。
莱姆斯看出了她的不情愿，扯了一个话题，转移开詹姆的注意力，詹姆想再问一句，但是艾西娅没给他机会，她直接起身说要先离开礼堂。
她想先回休息室背书。庆祝会还在准备阶段，艾西娅可不想待会热闹起来了，还被莉莉拿着魔法史课本敲她脑袋。
“艾西娅！”后面有人叫住她。
艾西娅回头，莉莉已经凑到了她耳畔，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生理期来了…笨蛋！”
下一秒，莉莉就把自己的袍子挂在她身上：“虽然短裙是黑色的，可是……你先披着吧，我们去医疗翼。”
说完，她就拽起艾西娅往医疗翼去。
艾西娅惊讶了一瞬，联想到自己小腹的不适感，立马就明白了自己是什么情况。
“抱歉，弄脏你的袍子了。”她朝莉莉笑笑，红发女孩的脸红红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莉莉有点责怪地瞪她一眼，教训道：“那些男孩总发现不了你的异常，你自己也对自己不上心。”
庞弗雷夫人看见来人是莉莉，又看见她搀扶着艾西娅，立马就回想到一年级时那些不太美好的回忆，脸色瞬间便沉了下去。
莉莉靠在庞弗雷夫人耳旁低声说了几句，庞弗雷夫人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医疗翼的灯光很暗，因为总是有在休息的学生，一片昏暗中，艾西娅被拉到帷幕后面，庞弗雷夫人先是给了她几包卫生棉，又给她讲了一大堆让人脸颊发热的话。她毫无波澜地听完。
“奇怪的女孩，我还从没见过有个女孩知道这些事之后那么淡定的呢。”庞弗雷夫人带着笑意，递给她几本老旧厚重的的书：“关于我刚才说的，这些书里面有更详细的注解。”
这几本书一看就在许多女孩手中辗转过。
艾西娅道谢，接过来，看了一眼书的封皮，光是封面上印着的女人曼妙的酮体，就足以让一些女孩面红耳赤。
显然艾西娅不属于这一部分。
莉莉在帷幕后等着她出来，艾西娅的短裙和莉莉的袍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艾西娅想亲手去冼干净还给她。
“这几天不能碰水。”莉莉这样拒绝她，极快瞥了一眼艾西娅怀里的书。
“你看过了吗？”艾西娅笑着问，莉莉到现在还拉着她的手，手心的温度让她感到舒适。
“嗯……”莉莉红了脸，“庞弗雷夫人说，这是长大的象征。”
艾西娅点点头，垂眸思考了一会，莉莉以为艾西娅害羞，于是握紧了她的手。
半晌，艾西娅语气严肃地开口问：“那今晚是不是能先别抽背呢？”
莉莉停下脚步，戳了戳她的额头，没好气地回答她：“可以可以——但是你不能偷懒！”
艾西娅挽住她的手臂，也许手心的温度可以传到心脏，因为她现在浑身都暖洋洋的。
“万幸。”艾西娅感叹道：“我还没记下来妖精叛乱的那几个时间点。”
“那我下次可就逮着这几点考你。”莉莉哼了一声，有点不理解自己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朋友：“你的关注点真奇怪，西娅。我以为你至少会和我分享一下你现在的感觉。”
“什么感觉？”
“你明知故问！”莉莉气愤道。
“好啦。我只是不太懂而已——长大难道是这么轻易的事情吗？”
莉莉闻言，终于也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红发女孩似乎想到了一些往事，绿色的眸子黯淡了一点。
“谁都没有足够的时间长大，就像我们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做足准备再去面对。但是，我们只能往前看，是不是？”
“充满无限的可能性——这才是生命。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向前走。”
艾西娅一向认为，充满未知与变化的旅途最有趣，她的观点从没有变过。因为这就是生命，不是终点，而是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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