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被撞了个正着，霍见枭慢吞吞的转过身来，说：“周芒不在。”
“哦。”虞宁将试衣间的帘子将身体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张花瓣似的小脸来。周芒不在，霍见枭也能凑合吧……她用商量地口气说：“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霍见枭脸色一沉，显然是不高兴了。
“我知道我知道，”虞宁抢了霍见枭的话头，弯着眼眸，嘴唇一翘一翘的，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我又不亲你。”
霍见枭：“……”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黑黢黢一片，但如果细看，会发现这黑脸里还透着点红，“不要胡说八道。”
虞宁：“哦。”
见霍见枭已经动摇，虞宁便缓缓转过身去，那厚重缎子帷幔中，露出了白玉似的光洁的美背：“拜托咯。”
这回霍见枭真的走不了了。在虞宁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幽暗，他屏着呼吸，一步一步犹如上刑场似的，缓缓向前。
等了好久，没等到动静。虞宁好奇地回了一下头。她这一回头，撞进的就是那双墨似的眼睛。霍见枭的目光是带温度的，把她实实地烫了一下。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不好意思——的情绪，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轻轻地说：“算啦算啦，我不要你帮我啦，你走吧。”
深红色灯芯绒的帷幕从中间分开，好像牛奶从玫瑰花瓣的海洋里渗出来，霍见枭好像看见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二道奇景。第一道是那小小的美人鱼从海浪中游出来。
她昂着头，有些迷茫，露出了天鹅一般优雅的脖颈线。她好奇地扭头要看他，白玉似的后背便在霍见枭眼前如白蛇般的扭动起来。他在虞宁脸前停住，低头看虞宁的脸。
先撩的是她，先怂的也是她。召之即来的是他，挥之即去的又是他。
他心一颤，毋庸置疑地伸手捉往虞宁的纤腰。那只健壮的手臂将她环住，然后有些霸道地猛地向他的方向一拽。虞宁便被抱进了他的怀里，腰肢在他的掌心下微微发展。他的手指有些缓慢地沿着侧边的缝合线往下滑，在后腰下方的位置，摸到了拉链的暗扣。
相对于他的手指，那枚纽扣小得过分，在他的指尖像鱼一样滑动。他粗糙的指腹有意无意地不断轻扫在她拉链之间腻滑的皮肤上，然后沿着拉链往上拉。
“痒……”虞宁不舒服地扭来扭去。
她只顾着自己开心，而他一整面手掌便掐在了她的腰窝上霍见枭只感觉自己掌心里的一团附着在凸出骨头上的柔肉一颤，吸附在了他的手掌里，让他有一种隐隐的激动。
虞宁怕痒，她矮了矮腰，说：“你，你到底好了没有呀！？”
这句话让霍见枭的手如触电般地抽回手来。
“嗯。”沉沉的呼吸洒在她后脖颈上，霍见枭往后让了一步，虞宁转过身来。那裙子还没容得抖开，便听见周芒同章程说话的声音：“他来了么？”
“霍总已经到了，就在里面。”后面一道是章程的声音。
话音刚落，周芒就看到霍见枭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
她盯着霍见枭的脸色看了许久。说来奇怪，霍见枭的表情有些微妙。虽然每次见着他，他都冷着一张脸跟活阎王似的，但也没这么阴沉的。
托他的福，她们才解了围，周芒对霍见枭和颜悦色了不少，“霍总能帮我们参谋参谋吗？”
霍见枭说：“我还有事。抱歉。”
周芒点了点头，“慢走。”
霍见枭又回头看了一眼虞宁，一整衣领，转身离开。
虞宁从试衣间出来，站到穿衣镜前。
周芒一抬头，看见了镜子里的虞宁，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
一人高黄铜边穿衣镜里倒影出虞宁的身影。
虞宁这一身墨绿色绸缎长裙，紧贴的细腰下是自然形成的波浪褶皱，一收一舒，瞬间将那饱满的蜜桃臀“嘭”的凸显了出来，长长的裙摆呈鱼尾拖在地上，大腿处裙侧分叉，走路时玉腿时隐时现，宛如翡翠玉石里藏着一颗珍珠。
几名工作人员正巧进来送香槟酒，顿时也被虞宁惊艳到了。
一名工作人员说道：“虞小姐的眼光真是好，一眼就看中了我们这儿的镇店之宝。这条裙子可挑人了，它是贴身的剪裁，腰腹上一丝赘肉都不能有，臀部又要饱满。试穿这条裙子这么多人，只有这位小姐穿的这么合身，这么漂亮了。”
虞宁在镜前抬了抬头，如白天鹅一样转了转那细长的脖颈。
“美死了美死了！”周芒说。
周芒俯身给虞宁牵开裙角，偶然看见了裙摆上挂着的吊牌。
周芒：“……”
那一连串零让周芒瞠目结舌。
以虞宁目前的收入，这条裙子也并不是承担不起。
只是虞宁现在事业上升期，花这么一大笔钱在一条裙子上，没有必要。
周芒不动声色地将裙摆理好，说：“再看看别的吧。”
章程跟她来这么一出，宋倩媚立刻打道回府了。她挑了几身最新款衣服，在收银台前结款。
“不好意思……”收银员将她递出的黑卡还了回来，歉然道：“您的这张卡似乎有点问题。”
“有问题？”宋倩媚惊讶道。
“您换一张试试呢？”收银员问道。
宋倩媚又从皮夹里抽出一张新卡，尖着嗓子说：“小心点，这可是黑卡，楚城没几个人能有。”
专柜收银员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她在这里工作，接过的黑卡没有一千张也有八百张，但还没哪位递卡的客人，这么强调自己手里的是黑卡。因为真正有钱的人，并不觉得黑卡是什么稀奇物件，要这么炫耀。
“好的。”收银员接过卡，在pos机上试了试。
“拒绝。”pos机发出提示音。
“宋小姐。”收银员探询地看向了她。
宋倩媚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她怒气冲冲地一把从收银台夺过了黑卡，转身给他刚交的金|主男朋友打了通电话。
然而这节骨眼上，他却不知跟谁鬼混去了，竟然连电话都不接。一连打了几通，电话终于接通了。
“李哥，”宋倩媚说：“我的卡怎么全冻结了？”
那位却反问：“你现在在哪儿？又在百货？”
宋倩媚摸了摸鼻尖，沉默不语。
那位却嗤笑了一声，说：“我真服了你。上个月不是逛过了吗？这个月又逛？”
宋倩媚抱着手臂，正准备撒撒娇，却听见话筒里还有女孩儿的笑声。那笑声让她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对啊，李哥在包|养她之前就知道她有多爱花钱了，以前没说过她一句，怎么现在突然不高兴了？原来是又有新的猎物了。她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像李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直愿意给她钱花？今天高兴捧她，明天不高兴了，她就什么都不是。她必须在李哥名义上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把本儿捞够。这个本钱，不再是什么包包、衣服，而是资源，人脉，名气……
她默默下定决心，这次的线下音乐节，她一定要抓住机会。
宋倩媚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倚在柜台前大口喘气。
收银员问道：“宋小姐，您的衣服还要吗？”
宋倩媚恶狠狠地说：“不要了。”然后夺门而去。
一下午逛完，虞宁和周芒都收获满满，拎着大包小包回家里来。
虽说挑中了几条裙子，但周芒始终觉得哪条都没有那身墨绿色的好看。但那条裙子实在太贵，咬牙买下来真要倾家荡产。
到了家门口，周芒提着礼盒等虞宁找钥匙，长吁短叹道：“虞宁，我一定要让你变成抖抖最红的女主播，到时候这种十几万的衣服，想买多少买多少。”
虞宁噗嗤笑了起来，推开门，说：“等我成了抖抖最火女主播，礼服我一套你一套。”
周芒嘟嘴发出“mua啊”的声音。
“咦？”进门时，周芒脚下一顿，看向放在门前的一只黑色塑料袋，似乎是包裹，“你的快递吗？”
虞宁摇了摇头，“我没买什么啊。”
虞宁捡起来看了看，说：“看起来也不想。”
周芒有些紧张，说：“不会是，不会是私生饭吧……”
虞宁：“要不要报警？”
周芒已经开始报警了。她把话筒放在耳边，突然看到包裹上别了纸条。
“等等……”周芒将纸条抽了出来，“sabe？”
周芒说：“可能是sabe寄过来的小样吧。还是先打开看看，免得虚惊一场。”
虞宁：“嗯。”
打开包裹一看，才发现作为快递，这包装也过于精致了。黑色硬壳盒盖上印着一圈金色鎏金边，高贵冷艳地印刷着两个字母。礼盒上金色丝绒飘带上别了一张白色卡片——to：虞宁。虞宁两个字，是手写上去的。墨迹刚干，浓浅不一，每个字骨骼挺立，锋芒毕露。
周芒想到了什么，手中的东西噗通一声全掉在了地上。她激动道：“我天，不会是我想的吧……”
她激动的心，颤抖的收，抖开一看，盒子里装着的，竟真是那条墨绿色礼服。
这下周芒彻底呆了，半晌，才愣愣地说：“我天，十五万啊，就这么，搁在门口……”
土豪的世界，她也是不懂了。
可霍见枭为什么要送虞宁这条裙子呢？周芒问虞宁：“霍见枭为什么送你裙子？”
虞宁说：“不知道啊。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准备走了。”
“哦。”
“然后，”虞宁接着说，“我让他帮我拉了一下拉链。”
周芒：“……”
她还以为霍见枭运气不好，没看到虞宁穿这件衣服。原来他不仅看到了，他还看到了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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