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洛道
“先生！”
“青辞！”
“你们怎么来了？”杨青辞诧异得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杨以道的弟弟杨以仁，一个则是金陵王氏的嫡女，在徽山书院读书的王之薇。
“先生，我和王姐姐听闻你回江南，特意过来迎接你。”杨以仁看见杨青辞马上眼睛里都是星光。
杨青辞哭笑不得：“我本就要回去，何须你们还赶到洛道来接我？”
杨以道含笑得看着自己的胞弟；“他非要来，怎么劝也没有用。”
“哦，怪不得你急着到洛道。”杨青辞无奈得看了一眼杨以道，这两兄弟看来是商量好的。
“我们也是很久没出来走走了，全当是出来游玩。”王之薇笑着道。
王之薇出自金陵首富王氏，和杨青辞在徽山书院结识，意外十分投缘。
杨青辞拿他们没办法，拉过杨以仁上下打量：“不过是半年不见，以仁你好像又长高了一些啊。”离开的时候，杨以仁明明不过才到她胸口，一转眼竟然个头和她差不多了。
杨以仁真是长身体的年龄，可谓是一天一个变化，提到身高这件事杨以仁忍不住骄傲：“我测过了，再过一些日子，我就比大哥还高了！”
杨以道拍了拍杨以仁的肩膀：“还想高过我？那还要再长个十年。”
趁着杨以道出去吩咐事宜，杨青辞才问起其他事。“山庄众人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
“先生放心，大家都好。”杨以仁回答，“庄中有师父，孔姐姐在，有谁敢找我们相知山庄闹事？”
“你之前来信中有提白芦十八淀，后来却没怎么说，现在是什么情形。”杨青辞知道相知山庄的每一个人不是平庸之辈，一般的事情都可以处理，但是和白芦十八淀的纷争显然不是小事。
杨以仁顿了顿，道：“师父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师父说还是要等你回去，他亲自和你说。”
“这么严重？”杨青辞皱眉，杨以仁的师父李清河，便是徽山书院山长也尊敬的名士，能文能武。李清河这般重视相知山庄也是出乎杨青辞的意外。“清河先生有事亲自和我说？”
“先生，师父说不急，这不是几日便能解决的事情。师父让我问你，你想把相知山庄放在什么位置，若是这个位置清楚了，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杨青辞垂眸，王之薇看着两人话里都是玄机，而后杨青辞又沉默不语，赶紧岔开话题：“青辞，听说你在长安又收了两个弟子？”
“不过是教他们弹弹琴吧，他们恰巧也有天赋。如今他们留在长安不便过来。”
“你呀，总是这么说。”王之薇无奈。杨青辞看见有天赋的人都愿意教教，却从不正式收徒，说起来相知山庄所以人都或多或少和她有半师之缘，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两个小弟子都擅长什么呀？”
“一名杨二文，最擅长的事剑道，还有一个小姑娘，名为杨芍，在相知心法上颇有天赋，倒是可以和你学习。”
“颇有天赋？回头我要给师妹送一个大红包了！”
“会有机会的。”
适时杨以道回来，三人默契得止住刚刚的话题。“话说，你们来的途中可发现什么异样？”
闻言，杨以仁和王之薇对视了一眼：“我们途中并没有发发现什么事，但是。”顿了顿，王之薇才道，“青辞，郑夫子失踪了。”
“郑夫子？郑夫子怎么会失踪？”杨青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郑夫子名为郑越，一手暮春短剑纵横武林，后来隐居在徽山书院做了一个武夫子，除了在徽山书院教书，最是喜欢游历，一年有三个时节都不在徽山书院。
“对啊，郑夫子常年在外，江湖经历再丰富不过，只是郑夫子出门每月都会寄信回来，然而如今却是有两个月没有收到他的信件了。”杨以仁解释，“不过郑夫子经验吩咐，许是有事在做，忘了回信，倒也不用太为他着急。这次我们是来接先生，也是顺路来看看有没有郑夫子的踪迹。”
“郑夫子？”杨青辞和郑越很熟，并不担心郑越的安慰“以郑夫子的武功和阅历，自然不需要让人担心，不过两个月没有消息，是该派人打探一下。”
杨青辞又想到什么，道：“我记得郑夫子喜好剑，每到一处必会去此地有名的兵器铺子淘一淘，不如问问当地的兵器铺子有没有见过郑夫子的画像。”
杨青辞还没有说完，王之薇忍不住轻笑：“以仁不愧是你的弟子，想的法子也和你一样。”
杨青辞诧异得看向杨以仁：“哦？”
杨以仁不好意思得挠挠头：“我也想到了这个主意，所以已经吩咐人去办了，他们查到郑夫子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洛道附近。”
“洛道？”杨青辞皱眉，一下子想到附近村庄的诡异之处。“我们来洛道的时候，发现周边的村庄空无一人，一些贵重的财物也都洗劫一清了。郑夫子若是在洛道附近消失，很有可能也是发现了这些村庄的诡异之处，甚至还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直在追查，所以才没有闲暇时间寄信回来。”
闻言，杨以仁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附近村庄都没有人？”
杨青辞点头：“是的，郑夫子性格一直都是好善乐施，路见不平必会拔刀相助。我们不如在洛道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让这么多人消失，背后一定隐藏着一股大势力，郑夫子若是真的在追查，必定会留下踪迹让我们找到。”
有了追查的方向，很快便有了线索。杨以道拿着一叠拓印的符号给杨青辞看，杨青辞一眼看到其中一个符号，那是三条差不多长的直线，直线山有一跳圆弧的线，像是一片羽毛。
“这个符号以前倒是从未见过。”杨以道看了眼杨青辞拿起的纸。
“这个图案……”杨以仁看着似曾相识。杨青辞沉默得将纸张放下，从自己腰间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玉佩上有一个青色的琴纹青鸟图案。
“对啊，这是先生标志的简笔画啊。”杨以仁马上道。
杨青辞收好玉佩，低声道：“看来和我们想的八九不离十啊。”
有了目标，杨以道的人很快发现了线索。
杨以道指着地图道：“这个符号最后发现的是这个地方。”
杨青辞看了一眼地图马上敲定主意：“我和以仁去追查，之薇留下来联系书院的人来支援。”
王之薇和杨以仁都没有什么问题，然而杨以道却是眉头紧蹙：“如今情况不明，还是我先派人去查探一下，再从长计议。”
杨青辞摇头：“普通人怕是也发现不了，不过是去探查，我们走一趟并不会有多大危险。”
杨以道抿唇，周身忽然沉下来的气压连杨以仁都忍不住瑟缩一下：“我还是不赞同，你明知道此去危险，为何还偏要以身试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虎穴？你既然已经知道是虎穴，为何还要去？我知道你担心百姓，可是这些自有人会去打探，我们不如等消息，再从长计议？”
杨青辞微微蹙眉，看向杨以道，好久似乎才反应过来道：“你是担心以仁？对啊，你毕竟是以仁大哥……那，我和之薇去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以道声音陡然变大，杨以仁都吓了一跳，杨以道看着大家都看向自己，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我出去一下。”
杨以仁看着自家大哥甩袖离开，尴尬得看看杨青辞又看看已经消失的杨以道，“我大哥就是担心，回头我跟他说说。王师姐擅长的是相知心法，还是我和你一道去吧！”
杨青辞觉有些理解：“好，你和你大哥说好，回头准备一下，我们准备出发。”
“好，先生。”
杨以仁跑出去，好不容易找到杨以道，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出口，反而是杨以道先说：“你和她出去，万事小心。”
“大哥，你不生气了？”杨以仁小心翼翼得问。
“没有生气，她是江湖人，所思所想和我不一样……”
杨以仁撇嘴，心中暗道，还说没有生气，这一身的冷气是怎么回事？
“行了，你去准备吧。”
“……哦。”
杨以仁收拾收拾，和已经等在门口的杨青辞汇合：“先生，你不要生我大哥的气，我大哥只是担心你。”
“生什么气？”杨青辞莫名其妙。
“我哥没有果断得陪你去找郑夫子。”
杨青辞愈发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些事而生气。”
杨以仁看杨青辞的表情不作假，反而有点心凉：“看来我哥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杨青辞明白杨以仁在说什么，顿时有点无奈：“杨家是世家大族，继承人不能以身犯险，你兄长做事习惯谋定而后动。而且我都不能担保能全身而退得找到郑夫子，这怎么能怪他？”
杨以仁一点都没有安稳到：“可是你却毫不犹豫得要带我前去，我不也是杨家嫡系弟子？”
杨青辞顿了顿，一下子接不上话。
杨以仁故作老成得叹息：“因为先生没把我哥当自己人。”
杨青辞瞥了杨以仁一眼：“就你知道。”
“诶，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和我哥成不了啊。”杨以仁感叹。
“我和你哥看起来似乎是一类人。”一样的饱读诗书，温和有礼，“但是我们其实是完全的两类人。”杨以道身负杨家，所以瞻前顾后为家族忙碌，她所心中也有责任，却是一个真正自由的江湖人。
“诶，我知道了。”杨以仁眨眨眼，忽然想到什么，“我听闻先生在京遇到喜欢的人？”
杨青辞忽的挑眉，眼神危险得看向杨以仁，杨以仁却是故意装作看不见：“听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诶，我们山庄的人却是都后知后觉啊。”
这回轮到杨青辞装聋作哑。
“诶，先生，你怎么不说话了呀？你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那我应该喊他什么啊？”杨以仁还在喋喋不休。
杨青辞却是已经不想理他，广袖挥开，内力流动，轻功用出，一眨眼，已是百米。
“先生，你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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