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不知谁先开始的，好像是她往他怀里拱的时候，也好像是他把她的手拉过去的时候，反正两人莫名其妙就吻到了一块儿去。
钟一宁克制地点着火，最后手停他裤腰边缘不动。
“不敢了？”等了一会，戎礼哑着问。
他能感觉她手指甲纠结地拨弄裤边的小动作，她在思考，她在衡量利弊，她在犹豫……
戎礼半真半假地说：“晚安。”
他不太想给她时间犹豫，欲擒故纵地抓住她的手拿开，等她下意识反抗，再把她吻住。
和戎礼处了这么久，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宠着的，说什么是什么，慢慢形成习惯。这种习惯让她觉得自己应该挽尊占据上风，却怎么都想不到对方会强势地亲下来。
她心里像被灌满不知名潮水，潮水想要快点把她淹没。
夜深人静的，他怎么突然兽性大发啊？
/
《恶魔总裁》第五部出版国内的消息传开，校图书馆第一时间买到正版。
钟一宁收到管理员小道消息，放学后直奔图书馆，相比苏宿不知从哪得来的正版来说，她还是更愿意看图书馆的。
午饭时间段，看书同学不多。
偶尔有一两个同学小声儿打电话也无伤大雅，隔壁过道就有女生和异地男朋友煲电话粥。
无心听人墙角，她正要避开，却听女生说：“我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是纤维瘤……你说哪长的，左胸啊，之前不是和你说过的嘛……嗯，不怎么明显，我最初没当回事，现在胀疼得很，医生说查晚了。我约好下个星期四请假做手术……”
钟一宁慌乱地咬住下嘴唇，紧紧揪住衣领口，没心思再听下去，合上书离开图书馆。
不会吧。
她这两天也胀痛。
还以为是戎礼弄的。
纤维瘤……严重了需要在胸上划刀子吗？
魂不守舍了一下午，她几乎把百度百科翻烂了，越来越觉得自己符合症状，还咨询了两个网上医生，都介意她去医院检查清楚。
晚上洗过澡，钟一宁照镜子，最后看着那尚未消褪的嫣红痕迹，两耳通红地抓过内衣穿。
混蛋戎礼。
她再也不要和他说话了。
“混蛋”发来消息时，钟一宁正躺着看漫画，赵敏敏在洗澡，胡彤和戎岩语音聊天，李栗子刷手机。
各干各的事，早已生疏不少。
你说了算：【我明晚去接你，礼拜六想上哪玩？】
小铃铛：【你别来。】
你说了算：【？】
小铃铛：【礼拜六我有事。】
你说了算：【星期天？】
小铃铛：【也不行。】
“混蛋”有点纳闷，发来几个省略号。
钟一宁不想和他聊下去，说了句晚安，把手机静音，心情低落地继续看漫画。
眨眼礼拜六，早上她特地照了遍镜子，确定身上瞧不出痕迹，换衣服收拾东西。
胡彤在化妆：“你也要出去么，和戎礼约好了？”
钟一宁：“你呢？”
胡彤腼腆：“戎岩今天休息，和他出去逛逛。”
钟一宁点头：“玩得开心。”
她动作很快，刻意比胡彤先下楼，出校门直奔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看见胡彤来了，她做贼心虚地往路边的屈臣氏店里躲，最后错过了去医院的车，又等了下一班。
心虚的原因不是其他，就是感觉这毛病难以启齿，生怕被她们拿出来讨论，再扯到戎礼身上。
她怀疑自己患了ptsd。
但随后又觉得自己不信任她们，还在心里腹诽她们，这种行为说实话也挺绿茶的。
为了看女医生，快11点她才挂上号，上去递号的时候，护士说医生要下班了，请下午来早些。
其他患者没有，钟一宁说两句好话，表示自己是小毛病，医生看她年轻，让她进来。
钟一宁接受检查期间，戎礼的电话打过来。
她拒接了。
非常凶地发微信，让他老实点，结尾用上感叹号，表示自己现在情绪不稳。
女医生按压了几个地方，就让她从检查床上下来了。
“有男朋友吗？”
钟一宁顿了顿，耳根滚烫地整理着衣服：“有、有有一个。”
医生笑着坐下道：“没什么大问题的噢，不要害怕。”
钟一宁：“不是纤维瘤吗？”
医生：“你摸到硬块了吗？”
钟一宁过来，摇头。
医生：“那不就行了？标志性症状你都没有，不要杞人忧天，多注意休息，普通的内分泌失调，你胸还在发育呢，正常。”
钟一宁安下心。
医生操作电脑：“我开点药给你调理两天，平常性/生活也要注意，不要太多。”
钟一宁脸色涨红：“我我、我们还没，没有过。”
像医生一般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大部分情况下的意思问得就是这方面相关。
钟一宁没有检查经验，和医生大眼看小眼了几秒，最后医生若有所思地给她把了一次脉，细细叮嘱她少吃反季节蔬菜，还给她添了降火静心的口服液，最后委婉地告诉她，以后让对象“温柔点”。
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匆忙下楼取药。
取药期间，有个白大褂男医生捏着单子过来，递给窗口里面的同事，然后看见她，面露诧异。
钟一宁也认出他来，挨刀给她换过药的男医师：“你好。”
他颔首笑笑：“没想到还能再看见你，最近还好么？”
这话说的……
谁想来医院啊。
钟一宁微笑：“还好。”
“自己来的？”他往她身后看了看，没看见人，关心了一句，“身体不舒服？”
“嗯。”
他好像有话想说，碰巧她的药被拿过来了。
医生这个职业看你吃什么药，就能大概猜到你有什么问题。
他看着其中某个药盒，先是眉头蹙了下，不知想到什么：“你还有在念书吗？”
钟一宁扎紧袋口：“嗯。”
他放心了，安慰说：“其实你问题不大，也年轻，不需要调理，平常注意私生活，后续还是有很大希望自然怀孕的。”
钟一宁懵了一下。
他好心说：“你看的是哪个大夫？妇科我认识人，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忙。”
面前这人明明在说话，但钟一宁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脑子里嗡嗡地滚动着住院那段时间和戎礼聊过的天，心口像被潮湿的棉花堵住，闷得她难受至极，几乎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攥紧药袋子，干巴巴地笑着：“对了，我们校医院要我挨刀住院的病历，原来的找不见了，您能帮我调一份吗？”
/
傍晚，火锅店。
由于在学校附近，客人大部分都是年轻学生。钟一宁推门进来感觉香味扑鼻，狠狠吞咽两次，真的是好久没有吃火锅了。
她看见角落桌的戎礼，高涨的情绪忽然消了些。
戎礼等她过来坐下：“点的养生锅，行吗？”
养生……钟一宁心下抗拒，故意说：“可我想吃辣的。”
戎礼把水杯给她：“昨天早上不是还说牙龈上火？”
“对哦，忘了。”
钟一宁抱着小水杯喝茶，漫不经心地和他聊着天，观察他说话的情绪时，偶尔会和他撞上视线。
都说对视的时候，最容易看清楚一个人的内心。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没打理发型的原因，短发顺下来覆在额头，透着两分纯净的少年气息。也或是因为他穿了一身浅色运动装，冲她笑时总显得阳光、清爽。被她盯害羞了，还会有些可爱。
他看上去好乖啊，对她应该是真心的吧。
她不确定。
饭后散步，途中遇上赵敏敏和苏宿，彼此都装作没有看见对方。
等他们走过去，戎礼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还没和好？”
钟一宁：“嗯。”
戎礼：“那怎么还睡宿舍？”
钟一宁看了眼他：“我一个人睡虽然不怕，但不代表我不无聊。”
戎礼“嗯”道：“要不你搬出来住，我过来陪你。”
钟一宁：“上次你说……”
“上次是上次。”戎礼牵她进了路边的便利店。
两人挑了一些零食买，结账的时候他还拿了两盒避孕套。
钟一宁避开视线，先出了店。
回到家，戎礼把买的东西放在了餐桌上，等她喝完水拧上瓶盖，这才从后面搂住她，下巴杵在她单薄的肩上：“怎么突然不开心？”
短发挠着她的脖子，钟一宁感觉非常痒，笑起来：“没有。”
戎礼亲吻她素白的颈，还掰过她的脸亲了两下嘴，最后把她抱上餐桌边缘坐着。
“好没规矩。”她抽空说。
戎礼低笑：“自己家里，你就是规矩。”他分别抓住她膝弯，往自己腰两侧挂，“会？”
“你、”钟一宁脸红，“你不都帮我挂好了吗。”
戎礼两手撑桌上，故意前倾身体，她为了保持不倒，下意识搂他脖子，刚好顺了他意。
“你好主动。”他笑。
钟一宁心说去你的吧，明明是你耍手段。
自从被李承远砸窗后那晚，这男人就变了。
怎么讲呢？
她感觉自己如今好比一盘菜，正被他考虑从哪个地方开始，用筷子还是勺子，慢慢地拆吃入腹。
她把心里委屈的感觉压下：“我今天去医院了。”
戎礼一顿，抬起头。这张脸分明不会做太大的表情，但他的眼睛好会说话，看她时总会流淌着淡淡的暧昧，这会泄露出的全是关心。
他问怎么了，日光灯下，他的唇亮晶晶的。
钟一宁扫了眼敞开的衣服：“这疼。”
戎礼似是没想到，意外之后帮她拢好衣服，按她进怀里抱着，拍拍她的背，给她安全感。
“对不起。什么问题？”
神奇的是，钟一宁真的有感受到安全感，他的胸膛太让人舒心了。
“我要洗澡。”她没有继续说这件事。
戎礼缄默了两秒，接着就这样抱起她：“好。”
来到浴室，他把她放下。钟一宁扶着他，把袜子脱了。戎礼等她趿好鞋：“我给你拿浴袍。”
“嗯。”
戎礼走到门口停了下，回头不确定地问：“胸衣要么？”
钟一宁：“当然要啊。”
戎礼长睫耷下来，默了默，又走回来，温声问：“你说疼，不穿会不会好点？”
钟一宁顿了顿。
“这事儿我不对。以后要是哪里不舒服……对我这个人也比较放心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再不要像今天这样一个人。”戎礼低头看她：“问题大吗？”
钟一宁摇头。
戎礼感觉她不太想说的样子，而且耳朵尖已经红了。他有点不明白，但继续杵在这僵持和询问，显然不太合适。
于是他笑了下，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放轻松一点：“好了，进去洗吧，我去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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