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铁翼骑兵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风帆巨舰顺利行驶在平静的江面上。

　　沈念听完曲儿，闲来无事，重新温习了一遍初修三昧的路子。

　　穷极无聊之际，刚好从江陵城港口上来一批新的乘客，其中有位书贩挑着两担纸书。

　　这一下子引起了沈念的兴趣，大致翻阅后，沈念确认了这两担书中没有修炼到功法，只是些民间描绘帝王将相儿女情长的话本戏折。

　　沈念有一点失望，但旋即释然，从书堆里挑选了几本山川地理志，趁着天气好，在端坐在船舱外，细细品读起来。

　　“这江陵城是属于南离王朝？”沈念。

　　“回禀仙爷，这江陵城啊，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常年打来打去，说不准哪天就被人攻下来，就在不久前，江陵城就被九凤国的夜翎军攻下来。”书籍商人娓娓说道。

　　“所以，江陵城现在由九凤国掌握？”沈念追问道。

　　“江陵城确实属于九凤国，这一点不假，但还算称不上是完全掌握了江陵城，毕竟现在镇守江陵城的是夜翎军。”贩书商人摇了摇头。

　　“这是何故？难道夜翎军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沈念愈发不解。

　　“倒不是夜翎军特殊，而是夜翎军的现任统帅陆沉很特别。”贩书商人拱手相对。

　　“哦？怎么说？这位陆沉他特殊在哪里？”沈念来了兴致。

　　“陆姓是国姓，九凤国主叫陆香，而陆沉是九凤国现任国主的亲哥哥，是前任国主的嫡长子，按理来说应该是继承国主之位的。”贩书商人低声说道。

　　“这种秘辛你怎么知道的？”沈念愈发觉得有趣，忍不住反问道。

　　“仙爷，您是外地的吧？这算哪门子秘辛啊，九凤国人尽皆知。”贩书商人干咳了两声。

　　“既然是嫡长子，这个陆沉怎么被夺了国主之位？”沈念话锋一转。

　　“仙爷有所不知，国主和大统领两人早年在做公子的时候，就沉迷修炼之徒，访仙求道，对国主之位无心继承。”贩书商人解释道。

　　“这天下竟有如此荒唐之事！”沈念愈发诧异。

　　“这还不是最荒唐的，后来啊，两人都不愿意继承国主之位，一起跑到凤凰山上出家，成了凤凰宗宗主的关门弟子。凤凰山距九凤国国都两千多里，眼看着后继无人，老国主急忙召集朝中的臣子商量对策，最后满朝文武在凤凰山下一齐下跪。”贩书商人一声冷笑。

　　“后来怎么收场的？”沈念问。

　　“满朝文武前前后后去凤凰山下跪了三次，凤凰宗主这才勉强网开一面，让兄弟二人在山巅决斗，谁赢了，谁就留在山上，谁输了谁就被逐出宗门。”

　　“结果陆香在决斗中失败，无奈只能继承国主之位？”沈念戏谑问道。

　　“那倒不是，身为弟弟的陆香觉得自己没有胜算，又不想失了颜面，便主动提出退出。在名义上仍然保留凤凰山宗主关门弟子的身份，实际上却下山回到国都做继承人了。”贩书商人坦然说道。

　　“再后来呢。”沈念追问道。

　　“再后来，陆沉在凤凰山巅神功大成，成为天下间都少有的大宗师。于是就回到了九凤国成为了国师，开始辅佐国主南征北战，进行开疆扩土的大业。他组建了一支军队，这只军队完全由修仙者构成，里面最低都是通脉境。”贩书商人抚掌而叹。

　　“这支部队想必就是夜翎军了！”沈念终于恍然。

　　“仙爷猜的不错，夜翎军正是由此而来，这支军队组建后就由陆沉亲自担任统领，横扫云梦泽，以一种无敌之姿傲临诸国。九凤国也是从那时开始崛起，几十年间国力有了肉眼可见的突飞猛涨。从一个蕞尔小国逐渐成为一方诸侯，在无尽江下游流域甚至可以和南离王朝分庭抗礼，九凤国就此崛起。”贩书商人谓然道。

　　修仙问道，在沈念的理解里是与世俗民间完全割裂的，修仙者去求仙界彼岸之荣华，世俗民间求人间此世的幸福。

　　可是听完九凤国的故事，沈念却是愈发明悟。

　　凡人亦可修仙，修仙后亦可反过来改变这天下的局势，只是这条路很难走罢了。

　　“仙爷慢走。”

　　或许是旅途过于无聊，又或许是因为实在没有提升境界的方法，沈念在船上只能以看书聊天的方式增长见闻。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念每天都和贩书商人打交道，对于这个世界的山川地理的奇闻轶事有了更多的了解。

　　又过去了几天，天空中有一个人在凌空飞行，那人戴着白铁面具，身上穿着特殊的带有铁翼的盔甲，左臂由铁索固定着一把劲弩，右手攥着短叉戟，看上去杀伤性十足。

　　“仙爷请看，那就是九凤国中的铁翼骑兵。”贩书商人指着天空中的铁甲士兵，脸上掩不住兴奋。

　　沈念抬头望去，只见那名铁翼骑兵漂浮在半空中，背后的铁翼飞速震动，盘旋在风帆巨舰的上空。

　　“铁翼骑兵承担巡查警戒斥候之职责。”贩书商人脱口而出。

　　“他们是修士吗？”沈念怔怔发问。

　　“仙爷开什么玩笑，除了三千夜翎军，再也没有听说过九凤国还有军队由修士组成，九凤国缺少修真世家，否则国主和大统领当年也不会到两千里外的凤凰山拜师。或许南离王朝有这个底蕴，中原诸国有这个底蕴，但九凤国却是远远不够的，修士对于九凤国实在是太稀缺了”贩书商人苦笑一声。

　　“难道铁翼骑兵是凡人？”沈念有些愕然。

　　“这些铁翼骑兵，全都是由军中精锐层层筛选而来，军中伍卒都以成为铁翼骑兵为荣，一旦被选中，就可以免除家中二十年赋税。”贩书商人点了点头苦笑不已。

　　“这样啊。”沈念打起精神，朝着盘旋在空中的那名铁翼骑兵招了招手。

　　那铁翼骑兵也很默契地放低飞行高度，在沈念头顶上空疾速掠过。

　　沈念这才正面看清那铁翼骑兵的正脸，肤色被晒得黝黑，黑色眼眸中却充满了不服输的精气神。

　　“铁翼骑兵的铁翼是什么原理？”沈念思索了片刻，依然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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