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另有其人

其实不需要齐止开口承认，顾子笙也知道策划这场车祸的人是他。不过她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所以她才会出现在顾氏集团的楼下，给齐止打这个电话。她按揉胀痛的太阳穴，长叹一口气，问道：“你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就发现了吧。为什么要隐瞒，我们不是亲兄妹的事实？妹妹，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开你，你是我的妹妹，同母异父也是我的妹妹。你……”

        “哥哥，假如你想把我交给三合，我现在就跟你走。告诉我，你想让我去吗？”齐止站起身来，显示屏上他的哥哥站在一丛树下，他宁可是哪丛树荫，笼罩着她，把烈日骄阳隔绝在外。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话顾子笙无法回答。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无奈：“你总得告诉我，你杀他的理由。”

        “如果我现在告诉哥哥，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齐止忽然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来，他不会让顾子笙知道，永远不会。

        青牙既然执意要把那件事告诉哥哥，按哥哥的性格，一定会去拼命。他不能放哥哥去冒险，所以他派人杀了青牙，让这块石头在投进湖泊里之前将其灰飞烟灭。就让他把黑暗隔绝在哥哥看不见的地方，哪怕是海市蜃楼，只要她安好，只要她还在身边，让他做什么都行。在齐止的眼中，唯独容得下哥哥，其他人――草芥罢了。

        “哥哥，其实你又猜错了，我们甚至连亲生兄妹都不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妻子难产生下的死胎，丈夫很着急，担心妻子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他从医院里抱来一个没人要的弃婴，长得和妻子很像，所以她信了。哥哥，这样的我，你还要吗？”齐止在笑，笑得很悲凉，他瞒过了哥哥这个秘密，可是他又忍不住告诉哥哥，他无比期待地想看到没有血缘的联系，他在她心中价值几何。

        “……”顾子笙一时间不知道改说什么好，短暂的怔愣后，便轻轻嗯了一声。最尊敬的养父其实是她的亲生父亲还是导致她妈抑郁症乃至最后跳楼的推手，顾安澄不是她的亲爸而且在已知她是仇人儿子的情况下还让她出生并视如己出，青牙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凶手是妹妹……连日以来各种信息的狂轰滥炸已经使她麻木，以至于她在齐妹放出重磅炸弹后，只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所以呢？”

        电梯的门打开，一个身着西装的高大男人在众人恭敬的目光下穿过大厅，推开旋转门，走下石阶，绕过花坛，站在顾子笙面前。他注视着顾子笙的眼睛，对着电话微笑道：“所以，我不会再把你让给言疏。”

        “你是我妹妹，开什么玩笑。我今天来不是讲这些有的没的，青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他嘴角的微笑，顾子笙顿感危险预警，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一步。

        一步并不能离开齐止的掌控范围，他把手机随手扔掉，抓住顾子笙的胳膊，用力往里一扯，顾子笙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怀中。没有什么人比齐止更了解顾子笙。在顾子笙反应过来之前，抢先一步抓住她的双手遏制在胸前，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腰，让她无法用腿。低下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虽然对我们不是亲兄妹感到很失落，但是想到另外一种拥有哥哥的方式，忽然就开心起来。”

        齐止的身体原本是自己的，没有人比顾子笙更了解这具身体，光靠一身的肌肉不可能让熟练掌握格斗技巧的顾子笙，看来妹妹是在私底下偷偷练过。顾子笙暗暗心惊，却只能故作镇定：“听话，给哥放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跟谁学的虎了吧唧的……”

        挣扎无果，齐止笑眼看她一脸的纠结。如果哥哥和他来真的，他此时此刻绝对不是哥哥的对手。因为哥哥不想伤了他，所以才受制于他。能得到哥哥这样的反应，齐止已经很满意了。他便松开了顾子笙，对她正色道：“哥哥，我的确让人去解决青牙，不过到最后我忍住了，他是哥哥的朋友，我还是不想让哥哥伤心。当晚参加行动的小组有三个人，造成致命伤害的是第四辆车。哥哥，我说的是实话。”

        虽然只是齐止的一面之词，但是听到妹妹不是凶手，顾子笙也能松一口气。她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笑道：“我信你。按照你的品味，也不会买一辆大货车碾来碾去，多不雅观。”虽然笑得很勉强，但是总归还是笑嘛。

        这个时候，顾子笙不哭出来已经够坚强了。想想吧，这几天他都经历了什么？

        “唔，对了，你没有着手调查吗？”顾子笙问道。

        齐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承认道：“行动进行一半终止，我本以为他最多受一些无关紧要的皮外伤。听你说他死了的时候，我也很震惊。不过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哥哥调查下去。”

        “我总得对青牙有个交代。”顾子笙没有直接拒绝或者同意，不过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告知齐止坚定不移的决心。如果不是妹妹，那就是另有其人。

        意外交通事故撞到东西，司机会下车查看情况，就算是肇事逃逸也要看看自己车子的损毁情况。而不时像监控视频里那样，直挺挺地碾压过去，没有一刻的停留。事发时驾驶货车的盆戴着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装，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三合在B市是万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加上和游隼的关系，道上哪个人那么不长眼？顾子笙头号怀疑的人就是死变态魏天抒。

        这家伙的套路就像衣柜里的衣服，一套一套接一套。放了个假叶止放烟雾弹，又把顾安澄抛过来，他最近安分得很不寻常，顾子笙自然而然地怀疑到他头上。

        她也曾经查过魏天抒的定位，这家伙嚣张得很，直接给她定位到乌拉圭。顾子笙脑子有坑才跑去乌拉圭，只要她知道魏天抒在哪里，现在就去打爆他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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