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疯狂
她刚出去不久，就有人来告诉她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不过来报的人犹豫了好久，支支吾吾也憋不出一个字来，光看着她的眼睛，欲言又止，一副便秘的表情。顾子笙皱了皱眉头，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怎么娘们唧唧的。”
那人手里捏着一张纸，上面是这次调查的结果。他避开顾子笙犀利的眼神，放不出一个屁。“有什么不能说的？”顾子笙被他惹得心烦，直接把调查报告夺过来自己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顾子笙当时就愣住了。她的眉头凝起，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良久，她才把目光从手里薄薄的纸上移开，盯着那个人的眼睛，严肃地问他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老大，最后一环是我在做，结束我就来找你了，就你和我知道。”那个人察觉到老大的不对劲，一般老大不会摆出这副严肃的表情，如果她是这样的表情，就说明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顾子笙的严重性，随意他不敢再多问什么。
听到这话，顾子笙的表情微微缓和，她把报告随手对折撕成十几二十片扔进了近旁的垃圾桶里，双手**兜，对来交报告的下属正色道：“这件事情只需要我们两个人知道，别让我听到有第三个人议论这件事。记住，别人问起来，最后一环无疾而终，调查失败，明白了？”
那人点头如捣蒜，口中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老大，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要妄下推断。”顾子笙丢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夏末天气不免还有些燥热，好在有丝丝的凉风。顾子笙就站在徐徐清风里，抬头仰望顾氏集团的大厦，一眼看不见顶层。她想了又想，打了个电话给妹妹。一反常态，电话过了很长时间才被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温和，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一如往常。顾子笙听见妹妹说：“哥哥，有什么事吗？”
“你做了什么事情还用我帮你回忆么？妹妹，我不想和你**，你只要告诉我实话，是不是你？”顾子笙的声音冷凝，对妹妹说话她从来没有这样的严厉。
齐止坐在办公桌后，手机放在耳边，眼睛盯着监控显示屏，显示屏上是表情严肃的顾子笙。他捏了捏眉心，似乎笑了一下，却不甚明显。他用撒娇的语气说：“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搁在桌子上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动，眼中写满了算计。
他的声音慵懒，就像是一只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的猫，用毛茸茸的皮毛轻轻蹭在主人的脚踝上。
“青牙。”顾子笙捏紧拳头。明明她是来质问的人，被质问的人平淡如水，而她却紧张地额头冒汗。
轻轻敲动桌面的手忽然停住，齐止的笑声溜出嘴角，他疑惑地问顾子笙道：“他怎么了？哥哥。他是不是又去找你麻烦了？啧，他该不是发现我们身份的事情了吧……”他故作担心，眼中却一片阴沉。
她的拳头攥得更紧了些，几乎掐进了皮肉里，泛出一片青白之色，稳定下情绪后，她说道：“他对你没有威胁。”
“……”齐止收回手，支着下巴，可怜巴巴道，“哥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如果承认能让哥哥高兴的话，那我就只好说是我做的了。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哥哥这样厌恶我？”
有那么一瞬间，顾子笙也怀疑调查结果的真实性，妹妹怎么可能会对青牙下手呢？可是游隼的调查很少出现失误，青牙是她的兄弟，齐止是她的妹妹，她总要查个清楚。顾子笙沉声道：“青牙死了，是你的人把他撞死了。”
“死了？”齐止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诧，随即眼前一亮，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哥哥，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没来得及，”顾子笙不禁对齐止的话感到疑惑，她不禁怀疑道，“你问这个干嘛？”
“啊……”这个字拖着长音，盯着屏幕的双瞳更幽深了些，“万一他有留下什么线索，也能方便哥哥查清**对不对。哥哥你别难过，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就算下地狱，我也要陪你一起，哥哥。”
顾子笙沉默了良久，风吹起她的一片衣角，她狠下心来，闭着眼睛说出压抑在她心头重有千钧的话来：“你很聪明，所有的车在不同的人名下，而那些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查起来，也查不到你的头上。可是你忽略了一点，这些车主的账户全部接受过通过你公司职员私人账户的汇款。昨晚开车的人并不是车主，而是顾氏集团旗下公司的员工。他们没有固定的职位，却可以领取很高的报酬。他们是你养的手下，除掉你的绊脚石，清除挡在你身前的障碍。可唯独一点我想不清楚，青牙和你没有任何利益往来，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话音末落，齐止额角的青筋暴起，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脸上呈现出来的不知是喜是怒：“因为他该死，所有把哥哥从我身边带走的人，都该死！”青牙已经死了，死人不会说话，他不会把哥哥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疯狂，就像是一个放不下执念的疯子。顾子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虽然知道妹妹在被纪玲下手之后已经黑化，但是她没有想到妹妹会扭曲至此，而其中的原因居然是她。
在短暂的安静后，他忽然放软了语气，温柔似水，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哥哥，把你让给言疏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不要再逼我了……如果你执意要走，我只好关在身边。哥哥，你对别人露出笑脸的时候，我都快疯了，我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全部挖出来。可是我没有，因为哥哥你不喜欢。你别离开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声音如泉水潺潺，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强烈占有欲已经使他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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