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李守乐听见计琴心在课堂上冷嘲热讽大致知道了事情经过。
下课，孟琦就被李守乐叫到了办公室。
李守乐温声劝道：“孟琦，你们班班主任不在。这个时候，你做为班长更应该包容班上同学，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不能依靠班长职位，给同学穿小鞋。”
孟琦攥着指尖委屈道：“老师我只是想问清楚。”
“有事你不能私下和老师沟通，你占用上课时间，当众给温轻难堪？”李守乐愠怒，“老师都是过来人，你心里那点小心思，老师会不知道吗？”
她叹了口气：“你太让老师失望了，你这个班长位置先留着观望，要是你再针对同学，你这个位置，我会和你们班主任反馈，让你把这个位置让出来给温轻。”
一班同学看见孟琦回来时难看的脸色，也知道她被李守乐训斥了，原先凑在孟琦位子上聊天的女生都不敢靠近她，生怕被波及。
范聪俊和计琴心是杭哥这一群兄弟中，为数不多在一班的同学，剩余的几人虽说没有都在十一班，也是吊车尾几个班级的主力军。
放学，范聪俊跑来十一班：“杭哥，孟琦找温轻麻烦了，小姑娘委屈巴巴的，你快去给她出头。”
他暗示地撞了一下司杭的肩膀。
温轻是谁？
司杭拧着眉，不解：“什么麻烦？”
计琴心姗姗来迟：“班长在全班面前说温轻的成绩不该无故转学到一班，要先到十一班。”
范聪俊说得起劲：“后来一道竞赛题，全班就温轻一个人做出来了，班长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你都不知道那道题有多难！竞赛题看得我是一脸懵，从哪下手都不知道，温轻直接就上去了，可惜最后计算错了。”
范聪俊细想：“计算错了，多么拙劣的错法。那道题至少用到了七条辅助线，八个公式。那么五花八门的逻辑，她都能解出来。小温轻会不会是故意的，给班长留个面子。”
这一段事情的描述，司杭大概了解了：“她叫什么？小温轻？”
司杭低声笑了，名字倒还挺好听的。
范聪俊震惊：“杭哥，你连温轻名字都不知道，你就说喜欢她？”
他当时只想随便找个接口推掉孟琦，看见一中校草女朋友在楼下，就指了她。
没想到这还给她招来麻烦了。
怪不得，躲他像是在躲哥斯拉。
司杭一拍板：“走，为温轻出头。”
几人背上书包就要回家，嘻嘻笑笑往外走，撞上一个人。
一位娇小的女生等在班级门口，她埋头碎发扫过脸颊，想遮盖脸上的痕迹，白皙的脸上，遍布骇人的淤青，她楚楚可怜地抬眼一对上司杭的目光，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凝重了神色，眼神淬着冰霜。
那位女生的出现让一行人都变了脸色，把目光集中在司杭的身上。
“看来，为温轻出头的事情还得再等等。”
——
温轻照常上学，孟琦不给她好脸色看。
黎之下课的时候会来找温轻和李醒：“班长那脸又僵又臭，和埋在地下几百年的老尸才挖出来一样。温轻咱不理她。”
温轻点头。
黎之八卦起来：“听说了吗？学校最近又开始传外面那条没有路灯的大道，有红衣的女人会在树上飘，还有一个人跟在你的后面。可吓人了！好多家长都看到了，他们接学生的时候都绕着那条路走。”
“传闻说是先前有一个学姐，喜欢穿红衣服，下了体育课后，把东西忘在了器材室，折回去拿的时候，风一吹，‘嘭’的一声，门就关上了。老师家长寻了好几日，最后在器材室才找到她的尸体，从此她的鬼魂便游荡在学校四周。”
黎之说得绘声绘色，缩起了肩膀：“幸好我不我回家的时候不路过那条道，不然我都不敢走。”
黎之是乔中传闻小能手，小道消息离不开她的传播。
李醒淡淡地安慰了她几句。
黎之把注意力转到温轻的身上：“对了，温轻，你家住哪呀？”
“富竹小区。”
黎之和李醒面面相觑道。
黎之下课专用位是温轻和李醒前排的位置，范聪俊。
温轻常看见范聪俊课间就和司杭一行人在走廊上打闹，一溜烟就跑没影了，正好把位置让出来，成为黎之的课件专属座位。
范聪俊上课的时候安安静静最喜欢在抽屉里面掺一些小零食偷偷吃，藏在课本后面偷偷吃，后排一览无余。
他为了温轻和李醒不告密还悄悄地把零食往后伸，贿赂分给两人。
黎之陷入那条昏暗的小道上，挂着一轮血红的月亮的恐怖气氛和好朋友要路过那条小道的悲怆之中。
在她们谈话期间，范聪俊回来了。
黎之的肩膀猛然搭上了一只手，她整个背都挺直地猛烈抖动起来，一声嗷叫，悠长且惊悚。
她缓过神来才怒目，往后瞪罪魁祸首范聪俊：“你有病啊。”
他笑道：“胆小鬼又怕又爱说，你这胆子再吃几年的熊和豹子都养不起来。”
黎之一边骂，一边和范聪俊在教室中追赶起来。
范聪俊没个正形，就嘻嘻哈哈地说：“你每天还来我位置上坐，我不过就吓你一跳。”
温轻叹了口气，她回家该怎么办？
放学，三人结伴到了路口，李醒犹豫地问：“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
温轻摇手说着：“不用了。”
等到了那条大道的交叉路口，温轻的脚步停一下，看看那条大道寥寥几个人，一条路上没什么路灯，两排行道树干枯扭曲，映在地上张牙舞爪。
那条路上的尽头是一片黑暗，看不见前方的路，也不知道是不会从黑暗中会出现什么。
她心头打了个寒颤，暗暗给自己打气，脚步却往回缩，往那条道另外一条小道边上绕着走。
小道上没什么人，小道是一条小胡同，石板子路，夹缝有青苔，潮湿狭窄，还有两家对门旧屋，搁置着闲摇的竹椅，路上没什么人。
有明晃晃的路灯，这条小道走得人也少。
温轻自从听了那些传言，她的脚步快了些。
她走得很匆忙，突然听到身后有熙熙攘攘的人声。声音很大很凶，其中混杂着辱骂的脏话，言辞激烈，听不清咬字，像是吵架吵得很热烈的样子。
温轻更快步走出胡同，躲到了街道的拐角处，偷偷地绕开，又转回去看了一眼。
是司杭和他的那一群兄弟与人在对峙。
两派人拿校服系在腰间上，露出其中五颜六色的衣服，露出肩膀，花里胡哨的一身，互不相让的气势尖锐的气氛下。嚣张而猖狂的气焰。
司杭领着头骂：“那女的就是贱。她算女人吗？她算贱人吧。”
这话激得对面领头人凶悍起来：“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
“说得就是她，还和你谈恋爱，更贱。”
司杭说完了话，这边笑成了一团。
是对面先动手的。
温轻在拐角处，听到乒乒乒乓乓的碰撞声，似乎每个人打的都很凶猛，打得缠绕一起的声音很大，撞得小胡同中闯荡响声。
温轻很害怕，她偷偷地露出个头，看司杭拎着一个人的头发，那人嘴角渗出了血丝，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她甚至都不敢再看下去，不敢出头，只敢在街角偷偷的露出了一个手机的摄像头，偷拍了几张照片。
这张照片发出去，在手机界面上，轻点号码，拨通了电话。
打斗的声音渐渐小了，她从墙根边上，悄悄探出一只眼睛，他们好像有停架的意思。
她一扭头，突然一脚踹在她边上的墙壁上，圈住她的去路：“杭哥，这人要报警。”
“这不是一中校草的女朋友吗？和一中校草一样都是乖学生呀。”
“乖学生？乖学生，谁谈恋爱啊？”他们笑得肆意，脸上还有没未抹干净的血丝，沾染在脸上更像个不良学生了。
司杭的身影很高大，他的影子寸寸笼过温轻的头顶，更强大的压迫感袭来。
温轻低头紧咬牙关，攥着手机。
司杭不顾及情面伸手：“把手机拿出来。”
温轻捂着手机，不敢跟手机交出，那段电话从听筒那头传来一声“喂。”
那一声“喂”，叫众人都变了脸色，司杭伸手要夺。
温轻趁这时侧身，正要从围绕的人群中逃出去，手机被司杭翻手一打，打在了地上。
她来不及顾手机，只想逃走，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也不知是谁更大力的拍在了她肩膀上的手上。肩上一痛，那只手却松开了。
她那才得以从人群中仓皇逃出。
她脚步没敢停，跑得很快。
她听见身后司杭喊着：“不要追了。”
温轻猛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息。
这群人比鬼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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