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温轻吓得往前扑了两下，躲开了司杭抓着她后衣领的手：“司杭，你干什么！”
“原来，一中校草女朋友还特地留意了我叫什么。”
司杭没想逗温轻的，刚才在走廊上和他们那一帮兄弟打赌，赌输了，偏偏又叫他们看见了司杭口中喜欢的类型——温轻。
温轻是司杭拒绝孟琦告白的女生。他们起哄着等温轻从走廊走过来的时候，让司杭过去要个联系方式。
要联系方式还不简单。
司杭靠在栏杆上等着温轻走来，一大帮兄弟望着温轻，谁知道温轻抬眼，在走廊上与司杭对视一下，就扭头跑下楼了。
司杭：“？”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像特地躲着他？
走廊上的笑声都传开了：“转校生是嫌弃咱们杭哥？”
众目睽睽之下，杭哥这面子不要了？
司杭扭头往走廊尽头跑去，飞奔下楼，趁着温轻还没下楼时，藏在楼梯口。
他看见温轻下楼，就拉住她后领子，往后一扯，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一中校草女朋友，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司杭貌似并不知道她真名，一口一个“一中校草女朋友”叫她，她不想纠缠，不想解释，扭头要走。
司杭见她不说话就要走，特地跑下来挽回的面子，像是又被温轻狠狠摔在地上，还碾了几脚。
他伸手去拦温轻：“不说说为什么喜欢杭哥吗？”
温轻看着横在面前的手，一楼走廊的同学似乎已经出来围观了，还带着窃窃私语。
她脸一红，不喜欢被人注视，当成焦点。
她抬眼对上司杭，压着愠怒，轻声一字一顿道：“奥、特、曼。”
司杭一愣，难以置信看着温轻，那一副小猫凶人的样子，他这是被威胁了？
一楼喧闹的走廊边，他的手慢慢放下了，温轻借机迅速绕开他的手离开。
这一切，包括司杭嘴角的笑容，都被尽收眼底。
——
下午，温轻和黎之，李醒去食堂吃过午饭后，三人打算回教室研究老师上午放出来的难题。
那题温轻去年见过了，是竞赛的题目。当时，她见过林景阳越己答题的试卷，公式步骤她都看得懂，那时还觉得这题不难。
老师再把这道题拿出来让同学解题，她看题目，脑子呈现一团浆糊，好像是要用到这个公式，不对，这个公式不是在第一步。
她想了半小时，笔末揉着太阳穴，她明白了直接对答案理解步骤和自己思考做题的参差。
三人早早回教室解出这道题。
回教室时，看见一群女生围着一个桌子聊天，目光时而瞥过来。
按道理来说，这个班上的学生多数是心无旁骛学习的榜样。
现在这样窃窃私语的表现，只有一种可能，她们谈论的话题内容就是本班人。
黎之最喜欢凑这个热闹了，她凑过去想打听情况，那群人就停住了交谈。
黎之撅着嘴，回到温轻身边：“不听就不听。我把那道难题解出来，吓死她们。”
黎之一回来，他们又陷入讨论中。
温轻无意打听，投入到难题中去。她还在想着题目思路，听见黎之失落地嘀咕了一声：“估计她们是在说我吧。”
温轻一愣，黎之一过去，她们连忙停下了话题，确实很有可能是聚在一起谈论黎之的坏话。
“腾”一声。
李醒站起来，迅速走到那群人面前，她似乎想要辩解，想要为黎之讨回公道。
几位女同学激烈的讨论还来不及停下，被李醒听到了几句。
李醒还没开口就哑声了，她木讷地转过头来，看向温轻。
温轻明白了，一班女生堆不是在谈论黎之，而是在谈论她。
人群之中，她看见她们围绕的人，给司杭送东西，却被她误会成偷东西的班长——孟琦。
气氛僵持着，女生因为私下说人坏话，而不好意思再开口，李醒因无力反驳，不知如何开口。
温轻柔声唤道：“李醒，快来看看这样解能不能行。”
她这一句话直接将尴尬的气氛缓解了。
李醒回位，投入探讨解题中，三人的脑袋凑在一起。
孟琦不满温轻的毫不在乎，声音渐大起来：“乔中原先也不是没有过转校生，都是转到十一班，哪有转校生一来就能进一班的。”
作为班长任一职位，在班上也有些威严，自然不少同学都听她的。
她不怕班上同学听见，尤其是说给温轻听的。
黎之才想为温轻出头，一位绑着高马尾的少女握拳猛地敲了下桌面，震动的声音惹黎之到嘴巴的话都咽了下去。
她趴在桌面上，窝在臂弯中睡觉，拍了下桌面，才懒懒地从桌面把头抬起来。
散乱的高马尾垂落，打了个悠长的哈欠，都带着隐形的威慑力。
这阵仗似乎是谈论声吵到她睡觉了，吓得无人敢多说话。
她不善又轻蔑，眼神瞥过来，带着凛冽的寒意：“你们是麻雀吗？那点破事能叽叽喳喳聊了半天，不就是怀疑温轻走后门进乔中一班。”
她扭头看向温轻，同样不友好地询问：“喂，温轻，你是不是走后门进得一班？”
温轻哑声：“……”
她在信城的成绩确实不错，稳居班级第一，年段前三。
温轻摇头。
她扭头冲那堆女生说：“看见没，她没走后门。”
“问都不会问，学麻雀嚼舌根。”
孟琦不甘被她三言两语训斥，倔强道：“我不信。”
她不屑道：“你不信就闭嘴，你的思想高尚得会讲话，也别打扰到我睡觉。那点龌龊的想法还非要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几斤几两似得。”
孟琦被说得哑口无言。
温轻被这位女侠惊艳到！好飒！
她轻声问：“这人是谁？”
黎之解释：“计琴心，她和司杭是玩得好，一班没人敢招惹她。”
温轻悄悄看过去，那个女生说完话，气氛安静得凝固，她又趴在桌上睡觉了。
这威慑力，随随便便气场两米二。
课间时间过去，三个脑袋还凑在一块讨论那道题目，不愧是越己竞赛题，就这么一道题把三人难了一个中午。
越己竞赛规定一个小时做一张卷子，可不知这一道难题，林景阳还能获奖？他的脑袋是什么做的？
伴随着预备铃声打响，课间时间结束，数学老师走进教室。
孟琦的手高高举起，举得挺拔。
温轻眼皮跳了一下，弱弱叹了口气，嗅到了气氛中的不友好。
“班长什么事？”
“老师！乔中虽然是私立中学，但是对于成绩排名一向公开。我想请问转校生怎么能直接转学到一班的。”
李守乐很温和地解答：“这个呀，温轻在信城的成绩不错，中考全市前十，信城中学年级排名没掉出过前五，转来乔中还有信城中学校长的推荐信。”
孟琦不死心地坚持：“可是信城历年试卷和成绩排名就是低于……”
李守乐打断孟琦的话：“好了，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要谈论这些课堂无关的事情，浪费同学时间。”
孟琦依旧咄咄逼人：“但是她轻轻松松转校横插来一班，难道学校不打算给我们这些每天熬夜念书，顶着巨大学习压力的学生一个交代吗？”
李守乐安抚孟琦：“这事我会询问学校后，给各位同学一个交代，班长你先坐下。”
李守乐目光看向温轻，这场争执，不少同学将视线转到她身上，她垂眸翻看着书本，像是龙卷风的风眼，不受波及的宁静。
李守乐淡淡地摇头，开始讲课，她折断一节粉笔，在黑板上抄着题目：“中午留的那道题有人解出来了吗？”
课堂上一片沉默。
“解不出来是正常的，这道是去年越己竞赛题，全国性质的比赛，获奖学生有极大的几率能保送各大名校。”
“我们学校每年也只有三个名额参赛，去年三个，只有高一的顾页倦获奖，真给学校张脸。”
“我拿这道题目就是为了敲打你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太自满。”
李守乐放下粉笔，转头看见温轻举起的手询问：“温轻，什么事？”
“老师，我解出来了。”
李守乐在写黑板题目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题干，一下打通了思路。
“这道题目步骤很多很复杂，有思路就算好事，上来写写看吧。”
温轻上讲台，捏着粉笔，这道题目她只算是有了眉目，思路通晓了第一步，她从一个题干信息切入，套入公式。她写一段，停一段思考。
黑板上板书越来越多，孟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除了第一步的解题公式，过程直到得出答案，都是她在讲台上现解的。
温轻下讲台，李守乐笑意很浓。
“不错！虽然答案错了，但是这题能拿十三分，最后两步计算错了，导致结果错误。”
“这题严重超纲，能拿下十三分，已经很厉害了。下次认真一点，计算是基本分，拿满十五分。”
黎之扭头看着孟琦的卷子调侃：“诶，班长解出来了吗？”
计琴心冷哼一声：“班长课间，光顾着带大伙嚼舌根，哪有时间解，估计第一步都还没开始。”
李守乐脸色也冷了，不过还是维持着班级上课秩序。
孟琦被三言两语的嘲讽，催着脑袋，红了脸，班上的目光和言论中心都在她身上。
温轻轻描淡写，而她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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