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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投石问路


  赵王这等阴蔽之事,朝中上下私下里已然传遍,林峰也自然是清楚的,不用多加猜想,便清楚此事同父亲脱不了干系,都不用说猜想了,此事就是他的手笔。

  如此想来,一时只觉心下万般恶心,干呕出的,也仅是一肚子酸汤苦水。

  林峰皱了皱眉,看来自己修养了数日,京城已然变了天了,继而一把扼住了四喜的手腕,质问道:“此消息,可有传到容儿耳中?”

  四喜思量片刻,便答道:“四喜并不知晓,不过此事荫蔽,想来是传不到姑娘耳中!”

  林峰点了点头,又折首嘱咐道:“知道了,让底下人看着点,莫要她知道此事!”

  “是!”四喜应声而去。

  东宫

  李承德随同萧玄回府也侯了些时辰,仍是不见萧玄动身,连忙招呼了阿庸,拉扯到一边询问:“殿下可有说何时入宫的话?”

  阿庸摇了摇头,并不去答他的话,而是道了句:“殿下在书房!”

  李承德皱了皱眉,陛下的旨意虽未说紧着入宫,但长久不动身,也不明东朝是去也不去?便急急询问道:“殿下在书房是做什么?”

  阿庸蹙眉,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李承德,李承德这才讪讪住口,拍了拍阿庸的手笔,又问一句:“方才是我僭越了,但言一句殿下去还是不去?”

  阿庸也不好揣测殿下的用意,只得恭谨答道:“殿下没有这样的旨意。”

  李承德皱了皱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正欲说话,便见萧一侍从走了出来,附耳同阿庸说了些话,阿庸便睨了眼李承德方道:“殿下说他一身布衣上国家明堂?。”“故请使君紧些回禀陛下,就言殿下乱头粗服,不敢亵渎国体朝仪,再生罪愆。”

  此言既出,李承德也愣了半晌,良久才回过神来,询问道:“那殿下是去还是不去?”

  阿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轻声道:“既是陛下的旨意自然是要去的,难不成使君的意思,是殿下会抗旨不尊?”

  李承德也应声而笑,附和道:“莫要打趣了,我这就回去复命!”

  待李承德走后,阿庸这才敛面回府,不过半刻钟便行至萧玄的书房,见他提笔做书,身上着的还是先前的衣物,便皱了皱眉一面上前磨墨,一面凑首过去:“殿下这是何意?”

  萧玄并未答他的话,而是一手携着袖袍,一手执笔若有所思道:“事情本不该如此,陛下有心杀我,却是教萧榕顶了灾。”言及此处,萧玄迟疑片刻又道:“就同先前本宫的那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言罢,萧玄这才停笔,轻叹道:“并非是本宫并要讲究仪表,而是怕失了体统,此缘故陛下清楚,本宫也清楚。”

  阿庸抬起头,方想再开口,忽见他面上神情,并非玩笑话,却也探不明心思,思想了片刻,只得继续询问道:“先前王翁送的云锦,可是要在今日穿上?”

  萧玄摆了摆手,不暇思索道:“不必了,换朝服罢,省得明日多事!”

  阿庸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殿下稍待,奴才这便叫人去取。”

  阿庸应声而去,萧玄则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偏过头去看着窗外。

  而此时的皇宫殿内,王内侍正点上安神香,守着潜睡的皇帝,见李承德进来,便摇了摇头,示意他退出去,只因皇帝近日睡得极浅,今日坐了许久才合眼,不忍心打搅。

  皇帝听见响动,强撑着眼往殿门看去:“嗯,是太子来了?”

  李承德闻声又折了回来,偷眼瞧看一瞬,上前躬身道:“回禀陛下,殿下恐一身乱头粗服,不敢亵渎国体朝仪,说是换身衣物才来。”

  萧玄素来喜净,皇帝并未觉得不妥,便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换身衣物?那便等等罢!”

  李承德他们二人侍奉着皇帝看折子,说来也怪,皇帝一语不发,却半天也不见批阅,也不知是过了许久,只觉站得两腿发木,终是等来了皇太子。

  在王内侍上身迎入殿后,众人目光皆毫不避忌地迎向了当朝储君。萧玄于大殿正门缓缓步入,一身朝服,腰束玉带,略过李承德后,行至皇帝跟前躬身道:“臣恭请殿下圣安!”

  皇帝见他一身朝服,不禁愣了愣,又思想起李承德适才的话来,这才明白,他与面前的人,日后只能是君臣情分了……

  “陛下?”王内侍提醒道。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继而多看了两眼萧玄,他清俊的面孔虽略显苍白,面上却依旧波澜不兴,足下的步履也沉稳方端,此刻,他俨然是真正的王者,良久,皇帝才道:“起来罢!圣恭安!”

  萧玄恭谨道:“臣谢殿下!”

  就在以他起身的那一瞬间,王内侍这才看见萧玄掌中的血痕,那绝非一朝一夕间成的,而是年久的痂。

  王内侍心下隐隐作痛,这普天之下,众人只看得到当朝太子的风华绝代,却无人看得见那层层袖袍掩盖的旧痂,亦无人知道他的家人因为权利而争锋相对,更无人知晓他心之所爱,皆弃他而去……

  可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要始终以国之储君的身份活下去,这才是最要命的,整个王朝是他命运的开始,亦是他生命的终结……

  皇帝目视着太子恭谨地站起身来,他掩饰得实在太漂亮了,几乎称得上天衣无缝,就连自己也找不出弊端。

  皇帝轻轻牵扯出一抹笑意,懒懒地振了振袖角,开口示意道:“王翁,将此物交授太子看看!”

  王内侍闻言一语不发地从皇帝手中接过,又转首奉给太子,只见萧玄面若平湖地将信封展看看了起来,而后又波澜不惊地合上信物。皇帝见状,心下陡然不悦,看着他问道:“长宁四大家,三家遭人毒手,唯有你夏博侯一家独大,这罪状都告到朕这里来了,此事太子怎么说?”

  萧玄站立于阶下半日不语,只是平平将信物交还给王内侍,良久才镇定道:“陛下,若夏博侯有罪,自当领罪受罚,可若无罪,也绝不担着。”

  皇帝眯着眼,若有所思道:“王翁,太子说的话,你可听得明白?”

  王内侍见状,心知皇帝是故意当众给太子难堪,只是心下愈发不解天心所思,一时也看不见太子面上神情,只得硬生受气,便上前附和道:“奴才愚笨,不知殿下欲意为何。”

  皇帝睨了眼王内侍,心下甚是不满,目光又落回萧玄的身上,笑道:“太子所言,王翁是没能够体会了,还是劳烦太子仔细说上一说。”

  萧玄面若平湖,面上似乎并未有难堪,缓缓恭谨抬起头来,答道:“自扫家中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四大家同根同源,共抵外侵,乃是一家,岂有外人插手的道理?”“更何况夏博侯乃是陛下亲任,历代镇守长宁,若非夏博侯还有他四大家什么事?”“臣以为于情于理,四大家都不该有话说!”

  他这话说的霸道,倒让王内侍愣了愣,又偷眼瞧看皇帝,见他面上已是难看的很,不出所料地不悦开口:“太子这话,是在说朕的手伸得太长了?”

  萧玄闻声笑了笑,毫不避讳地迎上皇帝敌视神色,便轻声道:“陛下说笑了,整个南诏都是陛下的,又何来手伸得长的浑话!”“臣知晓圣上体察之明,自然会在此事上秉公处理,既如此,臣又安敢在此事上多做文章?”

  “臣只觉这送信之人,私语泄愤,恐有妄言悖论之举,德行有失,圣上实不该亲近佞小,听信谣谗。若圣上听信谗言,反正中宵小下怀。”

  太子说话间,面若平湖,不见半点动容之色。皇帝微微撇眉,这样的萧玄他还是不曾见过的,心下不免发怵,见太子只得伏地不再开口,这才冷哼一声:“朕自是不知太子这般忠孝之余,还生得这副巧嘴?”

  萧玄的嘴角暗暗牵动了一下,忽然又觉得疲惫之至,他看得清楚皇帝的嫌恶和忌惮,也不得不认承,今日言语委实过了些。

  但令他不解的是,抛去权利的争夺,皇帝的万分嫌恶,既无关自己的母亲,也无关夏侯府,那么它究竟是缘何而来?难不成是一出世便起了这份心思?萧玄不敢想,只好垂着眸一语不发,侯着皇帝的下话。

  皇帝站起身思怵片刻,他心知萧玄的逆鳞,一时半会儿他不会再听自己的,他本也不在乎夏侯府是不是拿捏了四大家,他要做的,是让太子明白能左右此事的只有自己。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皇帝索性便不再此事上多费口舌,寡淡道:“你既已说得明白,朕自然也听得明白。”

  继而叩着椅背思量道:“朕乏了,你退下罢!”

  说罢竟拂袖而去,李承德呆了半日,直看着皇帝走进殿,这才讪讪跟了上去。

  而王内侍也在此时回过神来,暗暗擦了把汗,上前扶住萧玄,道:“殿下起身罢!”“陛下不过随口说说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忤逆他?莫不成一个做父亲的以后在儿子面前说话,还要字斟句酌不成?”

  “本宫自有考量!”萧玄慢慢站立起身,却于抬头的一瞬,漫不经心地略过被王内侍放置一旁的信物,随后便平静道:“陛下还需王翁照看,王翁不必送了!”

  一句“不妨事”堵在了王内侍唇齿间,只见不待王内侍答话,便撩袍而出,径直走向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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