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追逐
谷子嘟着嘴，小小的眉心皱成了川字：“今天我生日，不是应该你们都听我的吗？”
佩尔和程梓皓面面相觑，这小家伙。
“好的好的，听你的，去选礼物吧。”程梓皓投降。
“耶！”谷子跳了起来。
佩尔拉着谷子走出去，程梓皓跟在后面。
包间里的谷渊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道都有。他多么希望在佩尔身边陪着她的人是他。
“李助理。”
“我在，谷先生。”
“那个孩子……眼睛没问题吧。”
助理听了这话，内心一阵波涛汹涌，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没问题。”
谷渊做了个深呼吸，轻轻地点点头：“那就好。”
谷渊当着助理的面给当年的叶医生打了个电话：“我问你，5年前，让你处理的那件事，你到底有没有完成？”
“谷渊……”
“说！”
“当时是你太太坚持要瞒着你。”
谷渊脑海里“轰”的一声，仿佛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佩尔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佩尔打过很多次电话，可是他都因为是陌生电话没有接。佩尔还问过他能不能接受孩子，他居然说不能，他都做了些什么？！
谷渊颓然地锤了沙发好几下。助理吓得连忙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佩尔拉着谷子的手在街上走，谷子手中拿着一根冰淇淋，吃一会又举高给佩尔让她也吃，佩尔就弯腰低头吃一小口，谷子笑得很开心。
忽然，佩尔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抬头直起身，前面……她的心仿佛突然坠入冰窖里。
那是多年不见的谷渊，身边站着一个很有职业女性风格的人，谷渊左手扶着她的手臂，右手拿着盲杖。
面孔比曾经要冷峻，薄薄的唇边是浅浅的胡茬。眼皮半阖着，无法看清他的眼睛。
他们正向着佩尔的方向缓缓地走来。
“妈咪，啊……”谷子又举着冰淇淋拉了拉佩尔。
佩尔低头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拉着谷子转身就走。
谷渊也没想到这样迎面碰到他们母子俩，听到谷子那声奶声奶气的“妈咪”，他瞬间就知道他们是谁，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要追上他们。
“妈咪，怎么了？”谷子被佩尔拉着快步走，手上的冰淇淋化开了，滴到了地上，谷子回头心疼地看了一眼。
佩尔不敢回应，她相信谷渊能认得她的声音，她现在回头走，他顶多把他们当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罢了。
“你好。”
佩尔听到一道女声出现在身后，她没想过他们会追上来，佩尔没来得及思考太多，也不敢回头，弯腰抱起谷子就跑。
“妈咪？”谷子一脸疑惑。
佩尔抱起谷子的时候，谷子正好看到身后的两人，他的视线定格在谷渊脸上，顿时忘记了佩尔的异常行为。
“谷先生，那个孩子看着你。”李助理小声提醒谷渊。
谷渊怔了一瞬，冲上去想抓住佩尔，结果抓了个空，他捏了捏拳，有些颓然。
“妈咪，那个叔叔好像认识你。”谷子伏在佩尔的肩膀上说。
“胡一程，你别说话！”佩尔抱着谷子干脆撒腿就跑。
谷子呆住，妈咪从来都不会叫他的大名，他的大名只有爹地和幼儿园的老师小朋友会用到。
他开始懂事之后，很多时候妈咪叫爹地阿程时，他会产生一种妈咪在叫他的错觉。
妈咪在躲那个叔叔？为什么呢？
谷子不管佩尔正在狂奔，依旧安然地盯着谷渊看。手上的冰淇淋早已化成一小坨，滴滴答答地沾在了佩尔的衣服上。
两人都没有发现。
谷渊停在原地，整个人像雕塑一样，似乎在望着佩尔离去的方向。
“谷先生，要不要我追上去？”李助理问。
谷渊叹了口气：“不用。”
佩尔回到家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谷渊，更不会猜到谷渊已经在之前发现了她。
谷渊会追她的话，证明谷渊知道那个人是她吧。可是谷子……他知道了谷子的存在，他会不会……佩尔完全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谷渊的手段，佩尔领教过，并且觉得他那些门道远远不止这些。
佩尔完全没有因为偶遇谷渊而兴奋，反而担心他会怎样对待谷子。毕竟谷子于他，是掌控之外的存在。
佩尔缩在沙发上，紧紧地抱着谷子发呆。
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到家里平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了妈咪跟以前不一样，他的心跟着妈咪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所以佩尔抱着谷子不放的时候，谷子也没有挣扎。
程梓皓回家看到母子两像被谁欺凌过一样抱成一团缩在沙发的角落，心里一突，扔下手中的东西，跑过去抱了抱他们：“佩佩，怎么了？”
佩尔慢慢地抬起头，看了程梓皓好一阵，才说：“我遇到谷渊了。”
谷子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猛地看了佩尔一眼。
程梓皓沉默了一会：“他知道是你吗？”
“可能。可是我跑了，抱着谷子跑了。”
程梓皓坐在母子俩旁边，扭过深把他们抱进怀里。
家里的气氛一直都很奇怪，谷子心里也感到不安，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敢闹，也不敢说话，前所未有地乖巧。
等到夜里，程梓皓哄谷子睡着了，才出现问依然在发呆的佩尔：“你有什么打算？”
“阿程……”
程梓皓坐了过去，深吸了一口气：“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不知道。”
程梓皓沉默。
“阿程，我怕他，怕他抢走谷子。”
“这个不会，我向你保证。”程梓皓这么多年来跟于可岚的交流过程中，多少猜到一些谷渊当初要放弃孩子的原因。既然谷子没问题，他哪有不要的理由。
可是程梓皓不想把自己猜到的告诉佩尔，他也存了私心，哪怕佩尔不是他的，她的心更不是他的，他依旧愿意陪在她身边，保护着她，不让她再遭受任何的伤害。
佩尔一怔，忽地转身面对程梓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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