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泥巴种”
魁地奇选拔一完，几个人又急匆匆地往猎场看守的小木屋赶。
海格给几个气喘吁吁的孩子开门，脸上露出一点惊喜，“哦——嘿！詹姆，你和你的小伙伴们一起来了吗？”
“我们来义务劳动。”詹姆说。
这个叫海格的男人多少带点巨人血统。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满脸棕色胡子的男人，看不出年纪，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浆洗了多次。
艾西娅绝对敢说他比博克斯还要壮。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她怎么总碰上这些大个子，先是他们一拳打扁十个詹姆的魁地奇队长，再是这个一拳可以打扁二十个詹姆的海格。
海格邀请他们进去小木屋说话，木屋里的壁炉的炉火很旺，而海格穿的也并没有很薄，屋子一点都谈不上整洁，可是说乱在哪里，你又挑不出一点错来。
昏黄的灯光把屋子每一个角落晕染上了暖色的柔光，他们坐在一张尺寸恐怖的单人沙发上。
“鲁伯·海格，你们可以叫我海格。”大个子海格对他们很客气，他似乎挺喜欢小孩。
“你好海格，我是艾西娅·怀特。”
“西娅，你穿短裤进禁林可不行。那里面——你知道的，什么都有。”
他两条毛毛虫似的眉毛朝艾西娅一动。
“那我把校袍系在腰间怎么样？可以挡住我的腿。我猜，海格和阿不思关系不错吧？”
艾西娅眨眨眼。
“当然！你怎么知道的？”海格一听到阿不思，胡子都有点震颤。
艾西娅神神秘秘地眯起眼：“和阿不思相处久的人总是会被他轻易带动，有了和他一样的习惯。”
海格一脸认真。
“等等——！还有人没自我介绍呢，怎么那么快就聊起来了，待会我们还要去义务劳动！”
詹姆在一旁打断，他得到了来自艾西娅的白眼，以及一句于他而言已经家常便饭的嘲讽：“你是去义务劳动，不是去禁林里抓神奇动物做炖菜”。
“好了好了，这两个孩子我都知道。莱姆斯和布莱克家的老大嘛……额，还有一个是？”
海格指了指缩在艾西娅椅子靠背后的彼得。
“他是彼得·佩迪鲁。”艾西娅抢先帮彼得介绍了，要是西里斯或者詹姆来介绍，少不了要开玩笑似的讽刺彼得两句。
好吧，也许詹姆是为了调笑，而西里斯就是冲着讽刺彼得来的。为了避免一场可能发生的战争（也许是詹姆和西里斯比较谁措辞比较刻薄的战争，反正无关彼得，虽然被骂的是他），艾西娅非常明智地担下了介绍彼得的任务。
海格点点头，没再试图和他握握手什么的，就转身捣鼓不知什么去了。
“晚饭吃得还算饱吗？”他捣鼓着什么东西：“我这里有一些我自己做的美食，可以先分享一下！”
詹姆顿时大惊失色，大声答：“不了不了，我们晚餐吃了一人一头契安尼娜牛！”
艾西娅对他的反应很好奇，停下晃晃悠悠的腿。
“你和海格早就认识了？你可不像是有便宜不占的人。”她观察着詹姆的反应，西里斯反而漠不关心地在一旁理他的衣袖。
詹姆艰难地回忆了一下他和海格认识的经历，之后挤出几个字：“去禁林夜游被他抓到丢了出来。”
“然后就认识了？”
“……被抓住了两三次。”
詹姆撇撇嘴，也就被抓了“两三次”，然后被海格扔出去时每次都是屁股着地，他还美名其曰“落地生花”。
而莱姆斯不忍这个巨人似的男人因为被拒绝而伤心，于是自告奋勇要了一份海格的“美食”。
海格埋在杂草似的眉毛下那双小眼睛，闪着因为被认可而快活的光：“太好了！你们可以先吃着，等一等另外几个孩子。”
说完就从那个勉强可以称为厨房的地方，抽出一团油且黑的抹布来，层层叠叠地剥开它。
“哎呀——”詹姆一拍大腿，压低声音：“你们有所不知，海格的东西，除非你的牙口和他门外那条大狗一样好，不然——”
他一脸痛苦：“看着吧！不听伟人言，吃亏在眼前！”
事实上，詹姆尽管傻了一点，白痴了一点，或许还有点没脑子，但有时候确实所言不假。
艾西娅在海格没把他那盘饼端上来时，她觉得这饼再难吃也没关系，她总不能让莱姆斯独自承受吧？作为团队里唯二善解人意的人——她义不容辞地决定帮莱姆斯分担一点。
再难吃的她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过。
区区一张饼！
然而事情又绕了个山路十八弯。
“梅林！我的牙！”
彼得捂着他的牙，手里还捏着那张饼，詹姆复杂的眼光和西里斯嫌弃的眼光同时聚焦在盘里剩下的四张饼上面。
艾西娅和莱姆斯去拿饼的手不约而同地在半空停滞，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吞口水，完全没有刚才的决绝。
“忽然有点饱了……”她说。
弯起指节一敲那张饼，“笃笃笃”的声音给她一种正在敲木板，打钉子的错觉。
难怪海格管那叫岩皮饼，人家取名字为了个噱头，他海格取名字是为了告诉别人这东西真的饼如其名。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给每一个人来一张这东西——这都可以当暗器了！谁会想到一张饼能比屁股底下的板凳还要结实呢？”
詹姆在几个人围成的小圈子里嚷嚷道：“往你头上一磕，哦，直接无痛去世！”
“你怎么不早说？”西里斯神色僵硬，正试图努力地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些黄里透黑的大饼上移开，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被称为“美食”的东西能如此……抽象？
“你们也没给我机会说。”詹姆视死如归：“他肯定会让我们带走吃。”
“那倒时再丢了。”西里斯说，那语气无情得和他拒绝女孩们的时候一样可怕。
莱姆斯拧着眉咬了一口，不远处的海格正靠着他的小窗往外张望着。
“咬不动。”莱姆斯分享他的品尝感受：“但不能丢了，那是海格对我们的好意，我们不妨试想一下别人糟蹋我们的好意时会的感受。”
“那是你要的东西。”西里斯逐渐暴躁，就差把“麻烦死了”写到脸上。他看起来就像下一秒就要抄起饼拍到彼得脑门上。
别问为什么是彼得，因为永远都是彼得。
“我会带走。”莱姆斯神色无恙。
彼得开始用门牙去磨张饼，像只老鼠似的一边吃还要一边发出磨牙般的咔咔声。
眼见气氛不对，艾西娅出声问海格：“什么时候开始义务劳动呢，海格？”
“快了，我看见那些孩子们来了！”他一拍脑门：“——我的岩皮饼味道如何？”
艾西娅：“很有新意！”
海格挠头：“这是好吃的意思吗？”
五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门外应时传来叩门声。
海格招呼着他们一起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暗下来，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埃吉尔？！”
詹姆一声大吼把艾西娅延伸的思绪一把拽回。
“波特？”
回答他的却不是那个埃吉尔，而是每天每时每刻都要在埃吉尔旁边的艾弗里。
红校袍和绿校袍的两拨人一碰上，非常自觉地转移场地，来到了海格门前宽阔的平地上，海格站在一个和他一样高大的南瓜旁边，对这几个孩子紧张的气氛摸不着头脑。
“那个……”海格想发问。
“怀特！你到底有什么意图？故意抹黑埃吉尔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你以为你用过这种下作的手段就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海格试图打断：“义务劳动……”
“小跟屁虫埃尔！”詹姆阴阳怪气地笑着说。
“笑话，你们斯莱特林这些阴沟里的东西，论搞下作手段谁有够你们玩？是不是，埃吉尔，喜欢在背后对女孩使绊子的小可怜虫？”
西里斯一把拽过来艾西娅，用手臂环住她的脖子，像护小鸡仔似的。
“谁给她使绊子了？”艾弗里脸色白了白，随即立马把那丝可疑的心虚隐藏。
“那你们今天不就是因为被教授追究，才来领的罚吗？”詹姆直击痛点。
“那又怎样，埃吉尔先生是校董之一，赫尔曼就算犯了天大的错，那又怎样？一个小小的义务劳动就掩盖过去了，”艾弗里得意洋洋。
海格：“说到义务劳动……”
“哈——”西里斯扬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跟埃吉尔姓的一条狗。当我的狗你也能姓布莱克啊，现在叫两声来听听？”
西里斯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被人护着的感觉真不赖，艾西娅想，她抬眼，埃吉尔身边的艾弗里像条疯狗一样乱吠，他倒是一派岁月安好的样子，嘴皮子都没动弹一下。
察觉到她的目光，赫尔曼懒倦地抬眼，艾西娅看见他的目光有一瞬落在了她的银发上。
落日下夜色与余晖涌动，暮色逼退着残红，两个银发像提前偷跑出来的月色，涌动着圣洁的光辉。
圣洁的银发下，却顶着一张傲慢的面孔，他启唇，没发出声音，特意放慢每一个唇型。
“——泥巴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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