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那还不是因为我没有备用的剑，我很疑惑，他们到底在传些什么话啊？”
系统自醒来后一直和他形影不离如同一人，对外面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听封郢的话，不外乎是在好奇您怎么不拔剑。”
渠也咂摸了下：“看来得去锻造司打把趁手的剑。”
他看着惊喜到颤抖的封郢，想了下直接站起身走到卧室拿着自己那柄断剑，当着小孩儿的面拔出，对着那张张大了嘴一脸震惊的脸，慢条斯理哼笑一声：“看到了吗？”
封郢傻愣愣点头：“……嗯，这这这就是师兄的剑？”
“我不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渠也合上剑，扔到了书桌上，“如果他们只是好奇我为什么不再拔剑，那是因为，自我从小秘境北地遇险，我的剑就断了，直到今日我也没找到一柄适合的剑，这一点呢，常山道君以及各位师兄师姐都明了。”
封郢越听越感到忐忑难受，他不安地垂下头，不敢去看渠也：“对、对不起师兄，我不该轻信外面的传言，又给师兄添麻烦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渠也拍拍他，封郢和贺轻询同龄，身形却更加瘦小，这段时日补了补，肩膀总算是覆了层肉，拍着不硌人了，“总不能你也去说了这种的话？”
“没没没，”封郢死命地摇头，生怕渠师兄真有这种的想法，“我只是听碣石园的师兄们聊过……”
他感到十分的羞愧，脸颊又红又烫，整个人像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小猫，说错话做错事就要惊得跳起来，渠也站在一旁瞧了会儿，觉得不能继续逗下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没事，以后再听到类似的话，记得来问问我。”
封郢乖巧点头，却暗自心道，若是还有以后，我定会先自行调查一番，不妄自听信未被证实的谣言。
渠也听不见小孩儿的心里话，他摆摆手：“今日起先停了识字课、算术课，你出去修行吧。”
小孩儿愣愣抬手指着院子：“可、可是外面的碗筷……”
渠也“唔”了声，思忖道：“我自己来……”
“怎么能让师兄动手，”封郢跳起来，一溜烟儿地往外跑，“我很快的！不会耽搁太多时间，师兄放心！”
“这是不是封郢对您的一片孝心？”
系统见状打趣了句：“这小徒弟年纪虽小，小错不断，不过对您可是真心实意。”
“人无完人，我不怕他犯错，”渠也拿起毛笔，思索一番在纸上写字，“他这个年纪早熟是件好事，但若是什么都懂，才让人不得不去堤防。”
“您意有所指，是贺轻询？”
渠也抿抿嘴，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你说，都是小孩儿，怎么贺轻询就长歪了呢？是我不经意之间做了什么，刷了他的好感度吗？”
系统听懂了这话的大概，他顿了顿：“蛇这种动物是冷血的，您可千万别轻易相信。”
“随他吧，”渠也叹气，“也不是我徒弟，让他师父头疼去吧。”
系统不再和他继续说贺轻询，他去看渠也写了什么东西，几眼过后怔住了：“这是……”
渠也弯起嘴角，得意敲敲：“我可是从‘渠也’的记忆里翻出来的，来，帮我看看，可别出了差错。”
系统是知道他此前与三位长老谈经论道、画符做阵，方才说话间一笔呵成，系统仔细去瞧，竟是聚灵阵。
“这是聚灵阵？”他停顿了下，掩去了心中难得一见的不平静，“您画的没有错。”
不仅没有错，更是称得完美。
阵法的成败取决于做阵之人的灵力、法诀的正确与否，以及阵眼的镇物。此时渠也尚压制着修为境界，竟能毫无滞涩地画下聚灵阵，系统看着一脸轻松的渠也，心中诸多的不平静。
若是让擅喝醋的陆迢知道，想必整个玄英宗都是一股子散不去的酸味。
渠也赞了句：“我就猜你会知道。”
系统笑了声，并未解释，只是又问：“聚灵阵有了，可镇物去哪找呢？此等镇物，恐怕是……”
“当然不能总薅玄英宗的羊毛，不然羊发现了，知道疼也会咬人的。”
渠也点了烛火，将画着聚灵阵的纸烧了干净，他拿起丝绢慢条斯理擦着手：“这阵子我学有所成，咱们下山，去换几个法宝回来。”
系统张张嘴：“什么？”
渠也笑了下：“知识也是财富啊。”
即便封郢的天赋已胜过绝大多数，然而想在短短的二十天内突破成功、达到筑基期，仍是天方夜谭。
渠也这个实质上的师父不得不多为徒弟考虑。
渠也早早请子笙帮他请了课假，又将封郢安排妥当，自己换了身素白常服，束起长发，顺手拿了把小竹扇，在巳时初出了玄英宗的山门。
“哎，不能体验下传说中的御剑飞行啊，”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终于是不见人影，渠也拐进树林里，折断一根树枝弯着腰画阵，“等下顺便去买柄剑？”
这种低级的传送阵，以渠也的灵力，是不需要镇物的，系统见他画好，站进去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修长白皙的手指捻着一弹，符纸直直挺立着，系统问：“这是去哪儿？”
“去……”渠也一顿，想了想，“就去最繁华的地方——”
什么叫最繁华的地方？
系统还未再问，眼前一黑，几瞬过后忽然大亮，渠也钻出小树林，摘去不小心沾到衣服上的杂草：“瞧，我们到了。”
天阆城。
“您怎么要来这里？”
进了城内，看见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烟火气的叫卖声，系统从震惊里回过神，低声问他：“我以为您会去一国都城。”
“鹭华书院离此处不远，”渠也摇着小竹扇，像是十分熟悉，看也不看，径直走着，“这里的东西称不上最好，但一定是最多的。”
他拐了两条街，题着“世有百宝”的牌匾映入眼前，系统想起他曾寻了各地的舆图看了几遍，低声问：“您早想好要来此处？”
“既是打算离开玄英宗，离走剧情还要多年，吃喝玩乐都需要钱财，我要多多为自己考虑下。”
渠也迈进百宝行，里面的小二迎上来道：“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有，”渠也看过去，“劳烦告知，今日的拍卖可有人级法宝？”
干这行也有几年了，倒从未见过问话如此直接的。
小二被他问得有些结巴：“有，只有三件，客人不妨看一看咱们的手册？”
渠也微微一笑，接过手册，翻了两下：“唔。”
“客人？”
小二见他穿着精细，尚未张开的面孔有着一股张扬的少年意气，手里拿着的小竹扇更是雕刻精良，他略发恭敬，生怕得罪了贵客。
“请帮我留下号码，”渠也笑道，“备个包间儿。”
“好的。”
小二请他坐下稍等，渠也把玩着茶杯，掀起盏盖一瞧：“财大气粗啊。”
“做这行的，”系统也看见了，温声道，“表面功夫得做好了，让人满意，以免坏了自己的名声。”
“本来还想开个拍卖行的，”渠也放下茶杯，“听你这么说，麻烦。”
系统微怔：“您要是打算做拍卖一行，也不并无可能，我可以……”
珠帘一阵脆响，系统闭上嘴，渠也坐着没动，骄矜瞧着手里的折扇，并不侧脸去看。
“贵客，”人还未到，一股淡香顺风拂来，是个女儿家，娇俏道，“哟，还是位风流小公子呢。”
渠也摇摇折扇，眯着凤眼看过去：“姐姐，我要的包间安排好了没？”
“姐姐可没见着小公子的灵石，”百宝行的老板呵笑，“不过呢，这一声‘姐姐’，姐姐给小公子免了。”
“姐姐可真会做生意，”渠也站起来，“不过今日也不会让姐姐亏了的。”
老板轻笑：“请吧，小公子。”
渠也跟着进了内里，系统道：“这位玉老板，是‘磨镜’，她的道侣，正是鹭华书院的院监师叔。”
“既是有鹭华书院作保，百宝行做到这般大，玉老板也有几分本事。”玉老板打开门，渠也走进去，小声念，“看来并不古板……”
系统：“？？？”
玉老板倚在门上：“小公子慢慢看，喜欢的要早早拿下手哦。”
渠也点头：“姐姐再见。”
系统还是有些在意：“您方才说什么？”
渠也倒了杯茶，这茶倒是比外面的再好上一档，他坐在窗前：“说玉老板会做生意啊。”
不是这个……系统张张嘴，他方才没能听清，问了一遍被挡回来，却在不好意思问第二遍了。
离开始还有一会儿，渠也翻着包间里的手册，眼神定在了其中一页上。
系统顺着看过去：“您选好了？”
渠也曲起手指碰了碰，淡淡道：“就这颗鲛珠吧。”
册上只是粗略的呈着画像，系统在心里将鲛珠同其他两个法宝比较一番，而后赞同道：“等封郢成功突破，鲛珠还可用作药引，正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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