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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封后大典


在梦中,梁剑护在安严身前,挥剑抵挡飞来的箭雨,一支,两支……,一千支,一千零一支……,箭矢密集,遮天蔽日。梁剑拼尽全力,所有的箭都被拦下,终于天晴了,朗朗乾坤。她带着胜利的喜悦,带着甜美的微笑回头望向身后的安严,安严却是满身是血,遍插羽箭,为什么?为什么拼尽全力,却还是护不住皇上?梁剑颤抖着双手去扶摇摇欲坠的安严。

        安严依偎在梁剑怀里,脸上是平和的笑,眼中是深情:“我来和你道别,保重,照顾好母后、安宁、和我们的孩儿,照顾好蜀国的子民,梁元帅,照顾好他们。”

        “我不是梁元帅,我是您的贵妃,是您的女人,您走了,我怎么办,别走,求您了,皇上,皇上……”梁剑在梦中大声呼喊着。怀中的安严歉意一笑,渐渐幻化成一缕青雾。

        “别走,皇上,别走……”梁剑流着泪,徒劳地呼唤,徒劳地伸出手去抱紧即将散去的青雾。

        好沉的一团压在胸前,我抱紧的是个什么东西?梁剑睁开眼,定睛细看,怀中的是江寒。大惊之下,她赶忙松开手,推开江寒,缓了缓神,才分辨出何为梦境、何为现实。

        安严是梦境,江寒是现实。现实中的江寒讪讪地一笑,说道:“你又说梦话了,同样的梦话,我已经听过十遍。不过前九次,你一直没醒,这一次你终于醒了。恭喜你,你终于醒了。”

        “难道我也搂过你十遍吗?”梁剑有些难堪地问。

        “当然,有两次你不仅搂住我,你还亲了我的脸,就是这里。”江寒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什么?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趁我昏睡在梦中,非礼我。”梁剑已经攥起了拳头。

        “是你非礼我,我好心好意地守在你身边,心无旁骛地照顾你,却被你一会儿摸一下,一会儿抱一下,被你占尽便宜,我觉得我都不纯洁了。”江寒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你混蛋,狡辩。”梁剑挥起拳头,冲着江寒砸去。江寒一侧身,躲了过去,摇摇头,叹道:“梁元帅,你这武功可是大不如从前了,看看这出拳的速度,哎!我真不知该夸些什么才好。”

        江寒竟敢嘲讽我!梁剑直起身,又一个拳头挥过去。江寒躲得更是机敏,又一次摇头叹息:“梁元帅,你这拳脚,对付小毛贼恐怕也有困难了。”

        难道我真的打不到他了?梁剑不服,从床上爬起,冲着江寒挥起拳脚,追着江寒来到院中。

        好大的太阳,阳光明亮耀眼,梁剑被晃得睁不开眼,有些眩晕,她眯起眼睛,愣在院子中:有多久没有见到太阳了?有多久没有出屋子了?现在是何年何月?

        江寒就在眼前,一副挑衅的笑容,一副欠揍的模样。但梁剑回到现实中,意识到:江寒已经是皇帝了,而我是先皇的遗孀,再对他拳脚相加,恐怕不符合身份。

        梁剑忍住怒气,鄙视地瞥一眼江寒,从江寒身边昂首走过,来到慈宁宫。

        曹丽华正指挥宫人们整理物品,见到梁小妹头上依旧裹着止血的纱布,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她不由地心疼,劝慰梁小妹:“日子总要过下去,你随我搬到安王府住,回叠岚宫整理一下要带的物品吧。”

        “安王府?”梁剑不解地问。

        “这个后宫已经是江寒的后宫,你我住在这里当然不合适,安王府就在京城的西南角,不太远。”曹丽华道。

        “周荷、王倩、刘黎也去吗?”梁剑问。

        “她们已经自愿出家为尼,这也本是历朝的惯例。你诞下孩儿,理应是不同对待的,我们一起把孩儿抚养成人,以告慰安严的在天之灵。”曹丽华说着说着,声音又有些哽咽。

        告慰安严的在天之灵?梁剑想起梦中的安严一遍一遍的嘱托:“照顾好母后、安宁、和我们的孩儿,照顾好蜀国的子民。”

        “我想先搬到元帅府,调养一下身体。”梁剑道。她真实的想法是重新做回禁军元帅,只有这样才能守护好曹丽华、安宁、孩儿和蜀国的百姓,才能告慰安严的在天之灵。搬到元帅府,更方便掩饰自己禁军元帅的身份。

        “也好,养好身体,调整好心情,再回安王府也不迟。有你哥梁元帅陪伴你,宽慰你,伤痛能好得快些。”曹丽华痛快地答应了,在她心目中,梁小妹这个儿媳一向体弱多病,弱不禁风,需要静养。

        梁剑搬到元帅府,待头上的血痂掉落,容颜恢复,便换上戎装,一脸冷峻、英气逼人地出现在禁军大营。

        “梁元帅,您去哪了?执行了什么任务?”将士们对于没有在前线见到梁元帅十分不解,甚至有些怨言。

        梁剑当然不能说:我去给皇帝安严生孩子。她克制住心口的疼痛,藏起心中的泪水,脸色阴沉,冷冷说道:“军事机密,你不配问。”

        众人闭了嘴,不敢再多话。从梁元帅的一言一行中,大家渐渐看出,元帅回归军营后,原本开朗平和的性格变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即使是眼神都冷酷许多。

        而禁军副元帅江寒登上皇位后,眼神倒柔和了,虽然不在禁军任职,但是每天必到禁军大营巡视。

        梁剑是江寒的好兄弟,在众将士面前当然要给足江寒面子,绝不拆台,对新皇的旨意坚决贯彻执行,恪守臣子本分。该行君臣大礼时也毫不马虎,规规矩矩、一板一眼地跪拜江寒。

        江寒第一次被梁剑跪拜的时候,甚至被吓了一跳,他慌张地从椅子上站起,缓了缓神,才提心吊胆地坐下,赶忙吩咐“平身”。

        被跪拜过几次之后,江寒渐渐习惯了,心中的忐忑也渐渐变成窃喜:有皇权在手真好,我现在是梁剑效忠的主人了。

        面对跪在脚下的梁剑,曾经在他面前骄傲自大,时时刻刻不忘贬损他的梁剑,江寒有一种可以为所欲为的膨胀感、自豪感。

        江寒喜欢这种感觉,每天都来禁军找感觉,即使没有军务上的交流,江寒也能无事生非,无话找话。

        “梁元帅,我夜观天象,明天要降温了,你多添些衣物。”

        “梁元帅,到底是碧血剑更锋利还是赤霄剑更锋利?”

        “梁元帅,你这军务报表的字迹有些潦草啊。”

        “梁元帅,今天是不是脸上涂的颜料有点多,怎么看着比往常黑了两个层次。”

        “梁元帅……”

        梁剑已经忍无可忍,没有旁人在场的时候,她终于暴露了本性:“江老弟,你是不是太过清闲?你已经在军营闲逛一天了。”

        “江寒,不去做些正经事吗?皇帝是你这样的当法吗?”

        “江寒,你要点脸,你不是一个混混啊,不能每天这样混日子。”

        “……”

        梁剑的苦口婆心并没有什么效果,终于,久违的拳脚又挥到江寒的身上。江寒被梁剑踹出议事大厅,跌落在门口的台阶上。

        门口的侍卫们大惊:皇上遇袭,有刺客!各自挥剑就要往大厅里闯。

        江寒赶忙喝道:“没刺客,别紧张,我是不小心摔倒了。”他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土,若无其事地走了。

        很快江寒就习惯了这样的出门方式,很快门口的侍卫们对新皇摔出议事大厅的举动也见惯不怪,大家都很坦然。

        夜幕降临,梁剑会在元帅府的梅园中苦练拳脚和剑法,她有深仇大恨要报,她还要成为真正的武功第一,从不敢停歇。

        张彩荷见梁元帅迟迟不归,几个月前便打好包裹,回家乡了。府上只有王盼盼在主持事务。终于盼到元帅回府,王盼盼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只是梁元帅表情冷峻,王盼盼便不敢过多亲近,只默默地关注着。

        此刻,一轮皎洁的明月当空,王盼盼借口修理花枝,守在梅园,不时地偷偷瞄一眼梁剑潇洒的身形。忽然有侍卫走进门,禀报:“长公主求见,正在府门等候。”

        长公主求见?王盼盼顿时心中不安:难道长公主对前驸马还未忘情?不妙啊。

        她心思周到地提醒:“元帅,您还是赶长公主走为好,长公主可是当今圣上的女人,您若还与她藕断丝连,恐怕会招惹新皇的嫉恨,惹下大祸。”

        梁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甚至命令侍卫:“今后长公主来府,随时都可以进门。你们不必通禀,更不要拦阻。”说完,她收了剑,去迎接安宁。

        安宁拉着她的手,走到府中的僻静角落,一脸委屈,小声地问:“现在后宫都清空了,你、母后、周荷她们三个都搬出去了,为什么江寒还不接我进宫?他会不会不要我了?”

        “怎么会?他一定是太忙了,刚当上皇帝,政务军务,又杂又乱。”梁剑沉思片刻,说道:“不如封后大典的事我帮他操办,十天之后就能准备好。”

        “封后大典?”安宁激动起来:“会吗?他会封我为后吗?”

        “当然。”梁剑诧异安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我信你说的话,我等你的好消息。”安宁激动万分,拉着梁剑的手,还嫌不够热烈和温暖,她紧紧地搂住梁剑:“有你在身边,真好。”

        远处,是王盼盼刻意做作的咳嗽声,在提醒梁剑注意分寸。

        梁剑不得不推开安宁,说道:“在别人眼中,我是你的前夫,我们还是顾着点江寒这个皇帝的颜面吧。”

        安宁羞涩一笑,笑着走开了。

        第二天,江寒毫无例外地出现在禁军大营,听完军务汇报后,其他将军都陆续退出大厅,只有梁剑还站在一侧,像是在思索什么。

        江寒也在思索:该说些什么才好,才能既不会挨揍,还能在梁剑心中树立一个好形象。想了一会儿,还没有想出什么话题,却听梁剑开口了:“江寒,要说你这个皇帝也算称职,兢兢业业,一心为朝政。”

        难得梁剑夸赞他,江寒不由心花怒放,只是转瞬间这些花儿便遭了霜打,遍体鳞伤。

        “江老弟,你政务繁忙,我,作为你的兄弟,当然要为你解决后顾之忧,你不必感谢我,这些都是我这个大哥应该做的,我准备着手帮你操办安宁的封后大典。”梁剑严肃认真地说。

        封后大典?江寒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脸上是被药水浸泡过的苦涩:“你知道我为何会成为驸马,我是被安宁陷害,被迫认下这桩婚事,我也曾试过去爱安宁,但真的失败了,以前还有感激之情,但现在连感激之情都消耗殆尽。我一直想对你说,安宁还是继续当她的长公主好了,我把她当成妹妹,像安严一样照顾她,给她荣华富贵、平安康乐的一生,我只能给她这么多。”

        “不行,皇后之位必须是她的。怎么?你当了皇帝,就不认结发妻子了,先皇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从不敢提出认妹妹这个说辞,现在胆子大了?告诉你,安严留下的秩序,我都会坚决维护,谁敢提出异议,要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应不答应。”梁剑狠狠地瞪着江寒。

        看来最大的阻碍是梁剑。江寒被逼无奈,只得找借口:“我有隐疾。就是你曾经说的那种身残志坚的隐疾,我是不想误了安宁的一生。”江寒知道梁剑为了安宁考虑,会劝安宁放手,先用隐疾这个借口解决掉与安宁的婚约,再图以后与梁剑终成眷属吧。

        梁剑一愣,转瞬就想起江寒曾经为了拒绝安宁,用过这个说辞,梁剑当然不信,冷冷地盯着江寒,冷冷地撇嘴嘲笑。

        “你不必这么笑,怪吓人的,如果不信,你亲自去问安宁,我的病,安宁最清楚。”江寒言之凿凿。

        梁剑当然不信,继续冷冷地威胁:“我现在就去问,倘若你说谎,即使没有隐疾,我也会成全你的愿望,帮你有隐疾。”

        江寒被吓得心中一颤,浑身一紧。梁剑鄙视地瞪了江寒一眼,转身走了。

        来到驸马府,梁剑开门见山地问:“江寒是有隐疾吗?就是那种隐疾?”

        安宁的脸顿时红了,她当然不能承认,她当然要维护江寒的尊严:“我家江寒很好,什么病都没有。”

        “果然如此,江寒在骗我。”梁剑转身就要回去找江寒算账。

        安宁赶忙喊住她,问:“他亲口告诉你的?为什么他要告诉你这个?”

        “他不想封你为后,竟然想出认你做妹妹这个解决办法,又编出有隐疾这个谎言。忘恩负义的男人,我绝饶不了他。”梁剑恨恨地说。

        安宁倒是心中感动,脸上满满的全是柔情,自从出征去云峰关,已经七个多月没有和江寒睡在一起,没有偷偷给江寒喂过药粉,这么长的时间,江寒想必也察觉出身体的异样,所以才会意识到自己有隐疾。

        安宁赶忙拦住满腔怒火的梁剑,虽然难以启齿,但不得不说,她担心梁剑会真的对江寒动手。安宁低着头,怯怯地说:“你别找他的麻烦,他确实有病,他想与我成为兄妹也是为我好。梁剑,你转告他,我不在乎他的病,我永远都是他忠心耿耿的妻子。”

        梁剑有点傻眼:原来江寒真的有病啊。

        她垂头丧气地赶回军营,江寒还在。梁剑打起精神,好言相劝:“江老弟,你真幸运,娶了长公主这么贤惠淑德的妻子。她明知你有隐疾,却依然爱你入骨,依然对你不离不弃,她说永远会是你忠心耿耿的妻子,十天后,你给她皇后这个名分吧,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她的深情。”

        “你不劝劝她吗?成为我这样一个废人的皇后,真的是对她好吗?”江寒还在挣扎,还是一心想解除这个从开始就是错误的婚姻。

        “我为什么要劝她?难道你有残缺,我便劝她离开?她不是无情之人,我也不是,我相信你也不是无情之人。十天后,黄道吉日,我会筹备好一切,给安宁一个风风光光的封后大典。”梁剑不容置疑地说。

        啊?为什么摆脱不了安宁?为什么人生如此艰难!江寒深感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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